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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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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君笑一脸春风,依旧着了那些明晃晃的颜色的衣服,一如既往的高调。
“我在楼上喝茶,正巧看见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反问:“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玩儿啊,烟花柳巷、春楼花苑,处处欢好,你要不要一起来?”阮君笑道。
我啧啧,道:“小心哪一天那些女子抱了娃来认爹。”
阮君笑咯咯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后来直接笑蹲在了地上,良久,他抬起笑的泪汪汪的大眼睛,指着我道:“我还以为你一尘不染呢,谁知懂得挺深刻昂。”
我知道他没什么好话,也没放在心上,问道:“胥清没和你一起吗?”
“噫~”阮君笑饱含深意的看我一眼,道:“你想他了?”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随便问问,我知道,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他点点头,做了然状。
我登时有些发窘,忙解释:“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的,你想多了。”
阮君笑弹了下我的脑门:“小白菜,我什么也没说啊,你瞎紧张个什么呢。”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好气又好笑。
阮君笑侧头道:“华胥山庄最近很不太平,胥清也焦头烂额的。”
“胥清和华胥山庄有什么关系?”我疑道。
阮君笑张大嘴,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不可思议道:“你难道不知道华胥山庄有个外号清流风的三公子吗?那就是胥清啊!”
我摇摇头,垂眼道:“我不知道,他也没说。”
阮君笑同情的看看我,继续说:“华胥庄的老头子年事已高,急着要立下一任庄主,胥清这次倘若能完成那个被称之为‘最不可能’的任务,便是下一任庄主。”
我说:“祝愿他吧。”
两人一路聊侃不知不觉已到了城郊。
一辆马车从偏道驶上来,我往旁边避了一下,谁知那马车却直直向我奔过来,我迅疾的踏在马车顶盖上,正要运气,就听一声喝骂:“格老子,敢踩爷的车?”
接着一把阔刀迎面砍来,我连忙躲闪,后空翻于地上,阮君笑也过来帮我,和从车里跳出的矮个青年对打了起来,那青年出招狠戾,又尖酸刻薄;阮君笑的招式相比虽为大气,但手无寸铁,虽略占上风,但接招吃力。
我举掌运气也想上去掺合一把,那青年朝着车里不耐烦喊道:“铁哥,我快扛不住了!“
“来了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不急不缓的从车里出来,看那架势不是来帮忙的,像集市里买菜的。
我瞧她走过来时候根本就像一个没什么武功的,不由收了掌,再说对方是个女子,我也不便动手。
“就是你啊。”铁哥打量了我一番,口气像在挑一颗大白菜。
我急的一头热汗:“你打不打啊?”
铁哥看看我,笑了:“这般俊俏,鬼才打,你就做我相公呗。”说罢举手飞速的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顿时头昏脑涨四肢无力软在地上。
“你作弊?”我恨恨的看着她。
铁哥傲慢仰天一笑:“那又怎么!”说罢说了一声口哨:“老严,收工!”
那青年一下收了斧子跑过来把我扛起来一个迅跃到车上,阮君笑想追上来,却被铁哥撒了一阵白雾似的药粉迷住了。我被反手捆住,铁哥又往我嘴里塞了一粒丸子,丸子被强迫着吞了,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着一身大红喜袍,艳红艳红的,飞金镶玉。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正要脱了这衣服,大门突然打开,走进一群人,铁哥走在最前头,见我醒了,便向众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第十三个偏房,怎么样,不错吧?”
众人便哄闹起来,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只觉得天崩地裂,我我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偏房?还偏房!!!!她没毛病吧?
铁哥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正色道:“虽然没名分,但终于的步骤不能省的,老严,斐渊呢?”
老严说:“他下午去坟场了,这会儿估计得回了。”刚说完,人群便一阵哄闹,接着让出一条道来,一个面容极是俊俏的青年走出来。
我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眼前这位可不就是鬼师斐渊!
铁哥指指我,有些谄媚的笑笑:“怎么样,还行吧?”
斐渊面无表情的打量了我一眼,眼睛却在我胸前猛然止住。他走到我面前,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这才发现镜容给我勾玉露了一些在外面,不由心下一凛,防备起来:“做什么?”
斐渊道:“我不会做那种勾搭,你放心。”
我见他神色虽冷,周身却一股正气,不像作奸犯科之徒,便拿了出来。
斐渊见了那勾玉的全面目,凝眉道:“你和镜雾宫什么关系?”
一旁的铁哥听到镜雾宫这几个字张大了嘴,结巴道:“镜雾宫?你竟然是镜雾宫的?那可是被传为天下第一神秘之地啊。”
周围也传来几声不可思议的抽气声。
我见众人的反应这么强烈,也不敢说的太明白,含糊道:“无意中得来的。”
斐渊摇摇头,道:“这勾玉是那宫主从不离身之物,他曾说过这勾玉只有一人可得。”
铁哥神色也淡定不住了,连声道:“谁人不知镜宫主生性冷淡至极,从不允人近身,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偏偏又是倾国之貌,如此便更加令众生为他倾尽愁肠了”。
我说:“这勾玉真是我捡的,多说无益,爱信不信。”结果没人睬我,大家依旧陷入“这小子真是饱尽艳福”这样愚蠢的意淫不可自拔。
斐渊对铁哥道:“这人甚好,但不宜婚娶,周身戾气重,会伤了无辜。”
我听了很不舒服:“你还是鬼师呢,阴气戾气比我更重。”
“休得再说斐渊半句!”铁哥一柄弯刀置于我颈上,全然不见玩笑之意。
斐渊把弯刀从我脖子上移开,轻道:“算了,他年纪小,不怪他。”说罢遣退了众人,对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水天。”
斐渊在我眉心点了一下,我只觉得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注入了我的身体里。
半夜,屋外传来了刀剑相交的吵闹声,但不消多久,便重归于静寂。
我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外面横尸遍地,腥味弥漫,我头一次见到这般场景,放佛置身修罗无间地狱,一阵作呕。
借着一丝月光,我看到了一个人垂手而立,一头流水瀑布似得发,静静的披在背上,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声音如梦:“今晚月圆万里,正是相聚。”
我停在离他尺把远的地方,凉凉道:“都是你杀的?”
镜容转过头来,一脸平和,不做声,像母亲看孩子一样看着我,走近我,伸出手来放在我脸上,柔的似水:“你又到处乱跑。”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皱眉道:“别碰我。”
镜容有些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才道:“你怎么了?”
“你杀了人都不觉得罪恶吗?”我反问道。
镜容不在意的笑笑:“他们又怎能及你分毫。”
我以前一直认为他温柔体贴,如今却露出了如此没有人性的一面,只觉得有什么在我心里一下子崩碎了。
我说:“我就在你面前,你杀不杀?不杀我们就此别过。”
“你要到那儿去?”
我冷笑一下:“到哪儿都比在镜雾宫强。”
镜容神色间极快的闪过一丝惊惶,但很快镇定下来,他强硬的把我推到墙上,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控制住了我。我无意瞧到他的手,腕骨微微的凸了出来,瘦了很多,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我的心快速的跳动了几下。
“你看,你又打不过我,怎么逃得走呢?”镜容笑起来,手上力度刚好能制住我却松了又松,好像怕弄疼我一样,但我不是白痴,不会自恋的以为他是真的这么想。
我装作忽然疼起来的样子皱紧眉头道:“那些人在抓我来的时候打伤了我,我的胸口好疼啊。”
镜容连忙放开我,问道:“哪里疼?疼的厉害吗?”
我作势抱住他,两指并起在他身上飞速的点了一下。
“没想到我装的这么不像你都能受骗,唉唉,活该。”说罢抬起他的下巴,他的唇形温润饱满,恰到好处,我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一种久违的冷香淡淡入鼻,我又凑到他衣服里面深深的嗅了几口,道:“以后都闻不到了,真可惜。”
一只手在我头上摸了摸:“真像个小孩子。”我一惊,正想再点穴,镜容又道:“别费周折了,我就算一动不动站在这里任你点你也无法点住我的,你的武功太弱。”
我说不了话,眼睁睁看着他把我打横抱起。
夜色如水,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