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还生》如电如露

2、第二章 出路

　　“这是哪里？”百里屠苏有些惊惧地看着四周，一片黑暗，可远处隐隐幽幽的透着亮光，光亮时明时暗，似是幽幽鬼火。从远处传来的，似有声，似无声，早已超出五感所能辨识的程度。
　　“我分明已经散魂……应该化作了荒魂……难道是晴雪，将我收进了玉横之中！”
　　“小子何人，扰吾清休！”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响彻这片黑暗，打断了屠苏的思绪。霎时间回声一遍遍传满整个地域，远处那些幽幽鬼火顿时没了踪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老者。
　　百里屠苏打量来人：他的头发和胡子都白了，却梳得一丝不乱；他身着白色长袍，头戴玉冠，似是道士模样。细看面容，老道人的面容透着说不出的威严，仅仅对视一眼，饶是屠苏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仍被老道人散发出的威慑力所震服。当下拱手相拜：
　　“晚辈百里屠苏，无意冒犯前辈清修，来到此处，乃身不由已，望前辈谅解！”
　　“太子长琴！你何故至此？”老道人认清来人气息，竟是太子长琴，不知为何，太子长琴魂魄似是混乱残缺了。
　　百里屠苏一愣，看来老道人识得太子长琴，如今，也无需隐瞒什么……便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前辈可愿听晚辈一一陈来？”
　　“说！”回答掷地有声，不容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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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屠苏缓缓睁开眼睛，看看窗外，天色尚早。
　　“说！”
　　猛地一句从窗外传来，竟然与刚刚梦中回忆相重合。等等，那好像是师尊的声音。
　　轻轻拉开门，只见紫胤背对门站着，身前跪着一个少年，紫白道袍，面容俊秀，稚嫩的面容上透着与年龄并不相符的沉稳和坚定。
　　“师兄……”
　　陵越抬起头来，看到屠苏，眼中顿时流露出惊喜地神色。屠苏这才看清，陵越这些日子一定处在内疚自责之中，那一瞬间的惊喜没有掩盖住他神色里的憔悴和疲惫。
　　“师弟，你醒了……”
　　屠苏正要说些什么，紫胤打断了他：
　　“屠苏你且去洗漱，我与你师兄尚有事要问询。”
　　“是，师尊。”屠苏说罢，小心地退了下去。
　　幸而师尊并没有回避自己，只听紫胤继续问道：
　　“为何现在才告知予我？你可知此举恐伤其性命！”
　　“弟子知错……！当日我与芙蕖师妹和屠苏师弟回山后，芙蕖师妹先回，师弟因……有些醉酒，我护送他回住所。可是突然师弟就晕了过去，我在师弟晕过去的那一瞬，看见了……一棵桃树……。”
　　“桃树？”紫胤若有所思，“继续说。”
　　“是。看到异象后我以为碰到了蜃妖，便取封印之法，强行封住师弟心脉……防止蜃妖潜入其神识之中……。”
　　“胡闹！”陵越下意识地噤了声。
　　“若非我及时赶到，为其打开封印，你可知后果不堪设想！当日我问你是谁封其心脉，你为何不说？”
　　陵越听到此处，肩头微微有些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罢了，下次遇到此种事，切不可躁进妄为，以为自己什么都知晓，险些酿成大祸。没有万全把握，没有深思熟虑前，再不可贸然行事！你可明白？”
　　“弟子知错。”声音暗哑无力。
　　紫胤见状于心不忍，放缓了语气，又道：“世上并无十全十美之人，亦无人可在任何时候都做出十全十美之事。一念之差恐酿成错，但若有悔过之心，亦无不可宽恕，你起来吧。”
　　陵越不动。
　　“师兄……，当日本是屠苏顽闹，硬要饮酒，才出此事，多亏师兄护送，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师兄不必再自责！”说罢上去拉着陵越胳膊，将他扶起。陵越看着师弟，一时不禁感慨不已。
　　“此事到此为止，从今天起一切如常，陵越去早课罢。”
　　“是，师尊。”
　　陵越走后，紫胤望着屠苏，道：“虽说可能是陵越在你醉酒时封住心脉导致的长久昏睡，但我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他日你若想起什么，必要过来寻我。你且整理一下，今日练习三才剑法。”
　　“是，师尊。”
　　到此屠苏不禁松了口气，至少大师兄不对症下药帮着自己暂时糊弄过去了。眼下还是……练剑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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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友，你怎会落得如此……”玉横中，老道人听完屠苏的陈述，神色不禁黯然。
　　“吾与长琴……曾是故交，想必……你已不记得了。”
　　屠苏不语。
　　“也罢，我在这里也足够久了，就让我助你一程罢！”
　　屠苏闻言，不禁疑惑，此时，还可相助什么？
　　“你可知此是何处？”
　　“此乃……玉横之中，相传玉横吸人之魂魄……以作他用。”
　　“不错，此处正是锁魂石内，此乃上古遗物，如今人间，只余有这一块。远处那些幽明之火，正是人之魂魄，被囚禁于此。”
　　“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吾之姓名早已亡于天地之间，今与你相会于此，乃是上古因缘成熟，方得一会。吾且问你，若让你从头再活一次，可能让自己更无悔恨？”
　　屠苏闻言，大惑不已，但仍是答道：
　　“晚辈此生，并无悔恨，求仁得仁，复无怨怼。若从头再来，定亟全力，挽救今所不能挽救之事！”
　　“哈哈哈哈！好！好小子，吾便成全与你！端坐正息！闭眼凝神！静思摒念！”
　　屠苏心中疑惑，慑于其言语中的威势，却也照做。忽的一下，轰隆隆似是排山蹈海之声接踵而来，此时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了，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似乎撕裂开来，有山崩地裂之势！无数幽冥之火出现在眼前的黑暗里，伴着震耳欲聋的声响，似是在咆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复归平静，远处传来阵阵花香，亦似有鸟语伴袭而来。这是……桃花谷！桃花谷的桃花盛开了，印象中，自己并没有见过谷里桃花盛开的样子，慢慢走近一棵桃树，不知为何，似是有声音指引一般，轻摘下一瓣花叶，藏于怀中。猛地眼前桃树光亮大盛！轰地一下，自己却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便是芙蕖守在床边，自己又回到十三岁时的天墉之事了。百里屠苏站在高崖旁，让冷风给自己醒脑。如梦似幻，自己竟然又回来了，不知玉横中的高人有何等法力，竟有破变时空之能！从头来过，自己仍旧身负煞气，前途依旧艰险，自己是否能控制住煞气不打伤大师兄？是否能助师尊免于魇魅之伤，还有肇临……下山之后，则更为艰险，琴川百姓的性命……想到此，屠苏心中一坚：定当挽救！
　　打定了主意，屠苏退了回来，起身去上晚课了。他并未发觉，远处的紫胤望着小徒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