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小小》甯心

7、第 7 章

　　吴奶奶听说自己的乖孙子和解家一起去看戏了，好不容易等到孙子回来，便拉着孙子的小手，问小孙子对戏的感想。
　　随着时代的进步，国人对国粹的热情在慢慢下降，吴奶奶很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去继承，不求发展，但求心里还能为其留那么一小寸地儿。
　　“告诉奶奶看的是什么呀？”吴奶奶很慈祥，这种和解连环比较装的慈祥不一样，就像是由内而发，光是一个眼神，便让人折服。
　　“《西厢记》！”
　　“你知道《西厢记》演得什么么？”
　　“莺莺和张生。”
　　“不错，这次都能记住一些了。小邪觉得好看么？”
　　“好看。小花以后也要演哩！”
　　吴奶奶笑笑：“呵呵，解家小臣也要演么，对了，好像是送到二爷那里去学戏了，可惜奶奶以后年纪就大了，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到。”
　　“奶奶一定会看到了，小花现在就在可认真地学了！”
　　“嗯，奶奶也相信，一定能看得到。”
　　乖孙子和解家的小雨臣关系果然是很好，只是，雨臣是个男孩子吧，老是做女孩子装扮，这让吴奶奶很担心，孩子长大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是解九和二爷看着长大，那必定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吴邪家今晚吃的依旧很好，吴家算是有钱人家，吴家还算是比较团结的一家，至少在现在，甚至是不远的将来，什么分家之类的事应该都是不会发生的。
　　不过，这依然不能让吴家主桌上坐满人，老三又不知道去哪了，老二也有事儿不在，吴奶奶无奈地摇摇头。
　　“奶奶怎么了？”吴邪看到奶奶摇头，似乎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就很乖的问问，小小的眉头也皱在一起，很担心。
　　“没什么，吴邪乖，我们一起把饭吃完！”吴奶奶也有一份童心。
　　“好的！”

　　解家，解家的人也是坐成一桌，今天难得人来得齐全。
　　不过每个人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各自小心翼翼地吃着放在自己跟前的菜。
　　尽管解语花只是一个小孩子，可是也是安安静静乖乖得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今天的菜也是那个味道，其实，自己真的是很想跟妈妈两人一起，至少还可以说说话。
　　解九爷是家里的权威，是不可忤逆的存在，小花其实很喜欢爷爷，如果不是在这个气氛下的话。
　　吃完饭解妈妈赶紧拉着孩子跟其他人告别，小花乖乖地跟着走了，踏出门，刚转角，就听到里面有一些声音传出来。
　　听不清楚，只知道爷爷也有说话，爸爸也有说话。
　　青灰色的墙，传出的是青灰色的语气。

　　回答自己的小房间，妈妈也离开了，让小花自己睡觉。
　　脱掉漂亮的小马甲，还有长长的褶裙，放下头上扎着的一个小小的辫子，小花乖乖地躺床上去。
　　柔软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轻轻闭上眼睛。
　　嘿嘿，今天一起和小邪去看戏了，以后小邪也会来看小花演的戏。小花一定会演得比谁都好。
　　解语花几乎都可以预见自己的演出，头上一定要有步摇，要有花簪，脸上的妆一定要自己画，修长的眉，朱红的嘴，还有衣服，一定要是很好看才行。那时的自己，也长高了，体态一定要比今天在台上的角儿还要好看，当自己从台上缓步上前时，万众瞩目！

　　吴邪也是在吃完饭后被赶回了自己的小屋子，爷爷说，小孩子就应该早早地睡觉，明天早上好早点起床。
　　可是吴小邪现在精神头可好着呢，哪里睡得着！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自己到底是要干嘛呢？
　　回忆一下最近自己上课是不是有好好听讲，嗯，自己是听了的，所以，自己一定能过奶奶的考核，不过，怎么觉得看奶奶的样子，似乎都要忘记这事儿了。
　　唉，反正自己能过，就不想了。
　　然后就是今天去看了戏，虽然对里面的一些场景还是不太明白，可是，自己稍微感觉一下，还是有感觉这是一部不错的戏，蛾眉宛转，笑意盈盈。
　　再想想，还有什么事儿呢？
　　二叔和三叔呢，又是不在，爸爸过几天也要出去，心里真是不爽，干嘛都不待在家里，陪自己玩呢，三叔都不帮吴邪抄作业了。
　　不过让人帮忙抄作业的孩子真不是好孩子，自己还是去当好孩子吧，就像小花那样，乖孩子是不是应该躺床上就好好睡觉啊，嗯，别多想了，闭上眼睛睡觉！

　　月色朦胧，薄薄的云层挡在前面，然后整片云层也铺上了一层银灰色。
　　清辉降人间，路面犹水面。水面平静，人心寂静。
　　解家的大人们还在讨论，解家的孩子已经沉睡。

　　“吴邪，奶奶是今天回去的时候考么？”小花还是有些担心，和花布姑娘黑小子站在吴邪面前，呈传说中的犄角之势。
　　吴小邪一副受惊吓的样子：“呃……嗯。”
　　“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哦。”

　　下午一天很快过去，时间如流水般，汨汨流过。
　　吴邪摇着脑袋回到家中果然，奶奶压根忘了之前的事儿，吴邪在她眼前晃过五次了，奶奶都没有提起考核的事儿，只是招呼吴邪吃果子，当然，吴邪欢欢喜喜地接过然后啃完了。
　　要不，明天骗骗他们就说自己过了好了。不然，大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要是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多不好啊。
　　但是明天就见不到小花了吧，小花在周末的时候，都会去二爷那里。
　　嗯，自从上次被二爷赶出来后，吴邪对那里就有一股抵触，不是很敢去，那里的热闹，那里的汗水，那里的浓浓的油彩色，都不属于自己，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自己去的话，就只是找小花玩，还是在耽误小花的学习呢。
　　可是想想小花认真的眼神，只要想起小花对自己好像是存在的“希望”，就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自己也是小小的男子汉，怎么能欺骗大家？！
　　“奶奶，你上次有说要检查我的功课的。”吴邪跑到吴奶奶面前，跳着说。
　　吴奶奶抽出被吴邪摇着的手臂：“哎哟，我的小邪啊，你竟然还记着这个，好好，奶奶一定要好好考考你。”奶奶看来很意外，自己的孙子不应该是那种，巴不得自己都忘记这回事儿的人么。其实自己提出检查的事情就是跟小邪说说，希望他还是能乖乖学习。
　　吴邪笑了，嗯，这样的话，就不会感到辜负大家了。

　　最后吴邪当然是过关了，吴奶奶对自己的孙子要求不严，能背诵书上的几个句子就差不多了，其他的，不重要，反正也不指望吴邪以后长大要成就多么大的事儿，只求过个平安。老头子拼了一辈子，现在，老二和老三也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孙子继续下去，让他过过平常人的生活，远离阴气沉重的那些墓。
　　“小邪真厉害。”吴奶奶摸着孙子的头，毫不吝啬她的赞美。
　　“嗯！我们班的同学都有帮我哦。”吴邪当然也不会忘记这个，小小的吴邪或许在这个时候已经懂得了所谓的义气。
　　“是么，小邪和班里的同学相处得很好呀。”
　　“对呀。”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很喜欢和大家在一起，喜欢每天早上的打闹，上课时的纸条，交作业的时候大声的争论，只是，忽然记起，这些事情，好像小花都基本没有参与。
　　小花总是，早上来的时候直接坐下，就那样乖乖的，静静的，上课时认真听课，做着笔记，下课也不吵不闹，交作业的时候你只要跟小花说一声“小花我作业不会做，借你的看看行么”，小花总是能立刻从整齐的书包中拿出那份写得工工整整的作业出来，笑着递给你。
　　光是对比自己和小花，吴邪会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很自卑，怎么就老是在玩，活该被三叔欺负。可是再看看大家，对比一下小花，吴邪嘟起了嘴，小花这样，是不是反而不正常啊，小花这样，会不会寂寞呢。
　　不过，拍拍胸脯，只要自己在，怎么会让小花感到寂寞，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