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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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水粉，油彩画笔，红的，白的，细细勾勒上翘的眼角，轻轻抹上朱色的薄唇。戏班子的后台每个人都十分的忙，忙着换衣服，忙着化妆，忙着对台词，忙着调整乐器。
小花其实也没闲着。二月红让他去瞧瞧别人是如何化妆，他早晚也是得学着的。
以前也有观摩过二爷化妆，一点一点，一撇一划，都是十分的用心，哪里该用哪种红，哪里该用哪种白，这里应该抹多厚，这里又到底应不应该抹一点儿。有的用布抹，有的用手指抹，有的，用画笔画。白，灰，粉，黄，红，绿，蓝，紫，黑，一个一个颜色往上画，一张脸，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其实，它也确实是艺术品。
而且，画脸谱这事儿，不是一开始你就能直接往脸上画的，你也需要慢慢地来。先毛笔练字，把字练好了开始画画，在纸上画得炉火纯青了，那么就终于可是开始在脸上画了。
小花现在自然还没有达到可以在脸上直接画的水准，有画过脸谱试妆，但都是请别人画的。专心的看着，看着别人手中的画笔，笔尖在人的脸上，就像是完全没有用力，可是还是留下了点点的痕迹。
“小花，你看我画得怎么样？”见小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今天要上台的那位旦角笑了，不过因为是唱戏，才画好的妆，表情动作不大，可以哪怕你光是在看他的眼睛，你都会觉得他就是在笑。
小花还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好看！”小孩子不必把话藏在心里，觉得是什么，就说什么。
旦角似乎是很满意，笑得更明显，小花看到他笑，也跟着笑起来。
开戏了，不能说的上什么锣鼓喧天，也是十分的热闹。解语花跑出后台，往前面的观众席看。嗯？小邪呢，他没有来？
于此同时，吴邪在台子的另一边，往后台看，悄悄摸摸摸进去。唉，小花会在哪里啊，自己对这里真的是人生地不熟，小花还不过来找自己，好了，自己过来了，可是，天哪完全看不到小花的人嘛。
“诶，叔叔！”吴邪拉着一个至少是看起来不需要上台的人，“叔叔你好，请问你知道解语花在哪里吗？”
“解语花……应该是在后台忙吧。”
“哦，谢谢啦。”
吴邪赶紧回到后台，东瞅瞅西看看。
小花想了想，吴邪不应该没有来吧，难道是吴叔叔不让吴邪来，不对，平时他们还要吴邪多看看中国戏曲呢，怎么可能会不让吴邪来。那么吴邪又不在低下的观众席，难道说，他来了后台？！
小花赶紧退回来，从演员登场的幕那里钻进去。
“小邪！”果然啊，吴邪是混到后台来了。
“欸！小花，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吴邪高高兴兴往小花那里跑。
“嘘——”小花做一个噤声的动作，这里离前面的戏台子这么近，大声喧哗是会打扰到前面唱戏的。
吴邪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对小花摇摇头，又点点头。
小花走过去，然后拉起吴邪的手。“小邪，你要看戏么？”
“小花你要看么，你看我就看。”
“我还想说你看我就看呢。”
“那我们就不看了吧。”
“嗯，好，”
两小孩就这么，手拉着手，走了。
走到后面的院子，其实还是可以听见前面的声音的，就算现在这边基本没有人，光从声音上来判断的话，这里也可以算得上是热闹。
“小花，现在你学戏学得怎么样？”吴邪不禁问一下，很久不见，再见的时候，竟然又一些语塞，不知道该讲什么好。
“嗯，还好吧，我已经在学唱腔了。”小花小小，学戏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就像我们去准备高考一样，你得慢慢来，上小学，上中学，经历十余载，然后磨那一剑，虽然有些奇才，他们是通过了很快的途径便完成了，可是那有能有多少。唱戏，有才华的，只能说他会唱得更好，那些个努力，还是得慢慢积累。
“那小花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台啊。”吴邪心底是真为小花感到高兴，小花，这应该快了吧！
“嗯，其实还早着呢，还有很多没有学。”解语花也不希望给吴邪乱说乱做保证，自己还差得远，自己要认清楚这个现实。
“没关系，只要是小花的表演，我都想看！”
“噗……真的？”
“自然是真的。”
吴邪看了看，环视一下周围，“小花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其实这里自己也来了一些次数，就算不是很了解，大致的位置还是能够记清楚。噔噔噔噔——吴邪往戏班子后台跑去。
再回来时，吴邪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板凳。他把它往地上一放，“小花你唱吧，我看着呢。”
解语花心里暂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想，愣了一小会儿，笑了，对自己摇了摇头。再听听近处的声音，“好！”
最近背了很多的戏文，但是真正会唱的不多，听听现在音乐敲的节奏，解语花对吴邪说：“我唱汤显祖的牡丹亭怎么样？”
对于吴邪来说，其实什么戏不重要，重要的当然是唱戏的那个人。所以，他欣然点头：“嗯，可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溅!
小花自然是演得那位小姐，低眉婉转，素手芊芊。就算没有施以粉黛，那位小姐，也是依然如此美丽动人。
不远处的戏台子上，一对璧人在讲诉着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生离死别，而这里，两个小孩子，在他们的世界，在讲诉他们的喜怒哀乐。
谁的真，谁的假，谁的戏，谁在看。其实，两边都很不错，都很动听，都让人舒服、满意、感动……
一曲终了，两边的戏同时完结落幕。
啪啪啪——
戏台子那边很多人鼓起掌来。戏园子这边，吴邪的小手拍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