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缘》巫月静观

3、离岛

　　离岛前的日子还算平静，二哥坐了好几次冷板凳，倒也极少再往雨这跑。未免他们起疑自昨日后也没再去月那，倒是声来找过她，聊了几句后就依依不舍的走了。当晚雨紧张的睡不着，按习惯点了檀香，想着几个时辰后趁天未亮准备逃跑的事。奇怪的是，雨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朦胧间却看到父亲和二哥狰狞的脸。

　　再次醒来竟已在地牢中，二哥的奸笑声、辱骂声、混合着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回荡于牢室内。从那些辱骂与身上的疼痛雨知道了事情始末，不知如何竟让养父知道了她想偷偷离岛的事，在她房间点的檀香内下了迷药迷晕了她，并报官说她失踪了。在此期间早请稳婆检查了她的身子，得知她非童女之身时，二哥怒恨下将其绑于刑架拷打。
　　每次都是在鞭打中疼晕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唯一得以小憩的时候只有月上中天，却又因地牢阴冷潮湿以及忧虑月的处境而睡不踏实。如此熬过几日，雨已消瘦的不成人样，他们却故意留她一口气，不让她死。

　　书房中，养父眼神阴霾望着他的二儿子：“当日与你说的那些，你是没听进去，还是不想他日继承家业？！竟没有看好那小贱人。让她做出伤风败德的事。”边说边怒极向桌子拍了一掌，吓的二儿子哆嗦了下，头埋的越发低了，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儿子的反应。风雨半生的老人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当年领养那小贱人，全因道长言此女命数奇特，只要嫁入家门，便可富贵自来。如今这般又怎能入我家门……”（那时自己也仅是将信将疑，直至前些时日听到府中丫鬟与人说，多亏小姐提醒自己，街道上人多繁杂定要多加注意钱财方好，不然掉了物件只怕悔之晚矣。要不是记着小姐这番话，自己也不会在被他人一撞时摸向钱袋，及时发现了掉落在地给父母治病的救命钱。提醒的这般适时，让自己生了怀疑，多番试探观察后，惊讶的证实雨有预知力，这才准备让自己器重的二儿子将她娶进门，没曾想这野丫头竟与他人有染。得不到那就毁了，绝不让这便宜给他人占去。）几瞬间已作决断。
　　二儿子偷瞄到父亲面色阴沉，也不敢应声，跪那垂着头表现出知错样。“将那野丫头捆绑结实了沉海！竹笼里丢些刚杀带血的肉。”刚刚静逸的坏境因着这阴沉血腥的话语而显得诡异莫名。二儿子也由吃惊转为了消化语句的服从。

　　话说在约定离岛的时间迟迟不见雨踪影，月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去雨家打探，生生等到天黑，方想到雨会不会直接去岸边了。匆匆赶去却未见自己准备好的小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雨弃我逃了！随之而来是自己急而肯定的否认，不会的，雨不会。僵站整晚后，直到太阳的光线刺痛双眼，才想起让声帮忙打探雨的消息，而后知道雨早已失踪的自己，几乎肯定了雨弃自己而逃的想法。藏在洞穴中的小船只有他和雨知道，那般决绝的雨定是要离岛的，而商议时自己的犹豫让雨不安，她一定是自己走了。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竟是难过得哭不出来，倒头睡去，梦中是与雨的过往。
　　这样过了几日，直到夫子的女儿梅来探望，发现他这般颓废模样，不忍昔日才子如此，开始悉心照料。想尽办法地逗他笑，与他说话，月的心才慢慢暖了起来，时不时回梅几句话。而梅则劝说月除了情爱外，自身功名岂不更重要，科举将至更不应辜负寒窗十年、父亲及夫子的期望。因着梅的劝说，月也恢复了以前看书写文的日子，静待考期。准备离岛去考科举时，梅提出想陪他一同科考，一来可以照顾他，二来也想离岛看看外面。虽心知对梅非爱，却又不舍她难过，稍作犹豫，也就同意了。夫子只有那么个宝贝女儿，准备了充足银钱予他们，千叮万嘱让月照顾好梅，月连连答应。坐船离岛时，心中却忽然冒出了雨的影子，强压下心中所思。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