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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脆弱的伪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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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至叶落。
秋叶,旋转、飘零、了无定所。它们不想触地,因为那将是它们生命的终曲。
落寞的夭心菀和棹翎寒分道后她竟不知该往哪走了。她不想回妖界,除了狼邪和蝶矽,那里没有任何她想见的人,而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狼邪和蝶矽。
算了,走到哪算哪。
宁平城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宁平城是离京城最近的小城,路途不过几十里。难道她还是想见他?
她忍住想去找他的冲动,决定在这里落脚。宁平城虽不算富裕,倒也算平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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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心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习惯性地触摸发髻上的玉簪,惊觉不知什么时候竟掉了。
她突然慌张无措,这是对她和他都最重要的东西!她一定要找回。
才刚一转身,就迎面遇上个男子,险些撞上。
“姑娘,你掉了东西。”他递给她样物件,她眼前一亮,不正是那玉簪吗?
她仔细打量起眼前男子,黑发玉面,长得很俊朗,比起棹翎寒的阔旷,多了一分文质彬彬。
“多谢了。”她绕过他想走。
“在下方靳罗,是否有幸能和姑娘结识?”方靳罗拉住她不让她走。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夭心莞了,她惊人的美貌让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喜欢上了她,只是一直没机会和她讲话,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夭心莞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巧妙地甩开他的手:“谢谢公子好意,不用了。”
她已经没刚来人界时那么不懂世事毫无防备,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成长了好多,痛苦的经历告诉她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姑娘且慢,或许姑娘是外地人所以不懂,在下家里世代从商,在宁平城也算小有名气。”他以为她爱财,所以赶紧显示家世来讨好她,只可惜夭心莞是什么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方公子,别以为所有的人都是见钱眼开,请自重,”她扭头就走。
他楞了,不是所有女人都爱财吗?以前想接近自己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啊?这个姑娘真特别,他不会放弃的。甚好的家境让他对什么事都胸有成竹,自信没有他办不到的。
往后的几天方靳罗总能截住夭心莞并和她搭讪。无论酒楼、客栈、集市、当铺,方靳罗好像都能未卜先知地知道她将出现在哪。
面对神出鬼没的方靳罗,夭心莞还真为他的固执觉得头疼。刚开始她都避着他,后来连避都懒的避,习惯了。
夭心莞渐渐发现他虽然有点无赖却也不是个坏人,敏感地发现他是喜欢自己的,于是她决定试着接受他来忘记棹翎寒
“我能喊你心莞吗?”感到她这几天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方靳罗想更进一步。
“不行”她脱口而出,这是只属于“他”叫的名字。
看着对方有点尴尬的神情,她才察觉到自己刚不小心又伤到方靳罗。
“对不起。”
“没关系,”他知道她一直有客气礼貌的口气和他说话,虽不伤人却总有种距离感,无形间疏远他们的距离。但他愿意等,等她能接受自己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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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兔子,这么脏,”此时他们正向城郊走,夭心莞应位婆婆的请求去帮她办事,而方靳罗自愿提出要跟着。方靳罗看到只灰色的兔子,一脸厌恶地说了声,目的当然是为讨夭心莞欢心。姑娘家都喜欢干净的东西,就算夭心莞对金钱不感兴趣,应该还是爱干净的吧。只可惜他又错了。
夭心莞很不赞同他的看发,从小和动物一起长大的她与动物们情同手足,就算对方不是狐,她也将他们归为同类。“方公子,有时候看事物不能只看外表而要看内心,外表是虚伪的,而内心才是真实的,不能体会内心的人是不会欣赏事物的。”
方靳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还反过来被教训了顿。可谁叫对方是自己心仪的女子呢?他赶忙换上笑脸,说:“姑娘说的极是。”
对他态度表情转变之快,还真让夭心莞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人类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这么多种表情。
办完事已是日落西山,方靳罗陪她回到客栈。
“今天与夭姑娘的一番畅谈真让在下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多谢了。”
“方公子,不用客气了,”虽然他直要她喊他名字,她还是坚持这样叫他。
“那姑娘好好休息。”他弯了弯腰做了个辑,先行离去。
回到客房,夭心莞卸下伪装,寂寞地把头埋与两膝之间。看着方靳罗的做作,她好想念棹翎寒,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哭才能笑才能做回自己。如果老天让她能再遇见他,她一定会重新选择。当天她话说绝了,可对他的好感与思念岂能说断就断,这几天她还是不停地想他。至于仇恨,她不想想了。正如他所说,这不是他们这代人的错,他们改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