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祭》蓝梦羽

4、苦•谁解

　　棹翎寒渐渐发现夭心莞外表开朗顽皮，其实有颗比谁都脆弱的心。她是只多愁善感的小狐妖，可脸上却还常挂着迷人笑颜，什么苦都埋在心中自己承担，不说出口，看得他好心疼

　　夜
　　“娘……”反复的噩梦又在眼前上演，梦中小小的夭心莞努力想追上越离越远的娘亲，却看到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莞儿，娘要去个很远的地方，你要幸福，。”“不，娘，你不能丢下我，”她想抱住夭雪莲，可她一碰一切都化成粉尘。望着怀中几秒钟前还有娘的空气，她一阵心痛。眼前突然又浮现出那些被迫接纳她的亲戚邪恶的脸和他们小孩嘲笑的面孔：“没娘的妖怪，哈哈哈哈……”
　　“不，我不是——”她想逃开一切逃离噩梦，却无法清醒。
　　“不——”她呻吟，“谁来救救我。”
　　恍惚中有个好温柔好温暖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好像——“娘，”对娘亲没死，她一下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关心的黑眸。是棹翎寒。
　　“对不起”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有点尴尬，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没关系，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他疼惜地拥着她。他在隔壁客房半夜听到这边的动静，就擅自闯了进来，看到的是她缩在床角无助的她被噩梦折磨的情景。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前辈造成的，所以他也应付起责任。
　　她抬起头蒙胧看着他，从他眼中读出了他的诚恳，为什么此刻的他如此温柔，一点都没有冷漠的影子。她终于忍不住的哭倒在他怀中……只是，妖，无泪，他们的苦又有谁能懂。

　　次日，夭心莞从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醒来，蒙胧地忆起昨晚他的温柔，她虽不懂人类的男女情事，却莫名地不自在地脸红了。
　　她靠在他温热的胸口，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仔细地打量起他。他还没醒，在这么近的距离，她才发现，他的睫毛长长，竟如此好看。他真的好俊，她的手抚上他饱满的额头、飞剑似的英眉、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唇上。
　　突然他睫毛一动，慢慢睁开眼，她躲闪不及，有点尴尬地落如他深邃的眼中。他的眼比夜空里最傲人的星星更美丽，也比万年冰山上的积雪更清冷，让夭心莞晃神。
　　“玩够了吗？”
　　“嘿嘿，你——你醒啦？”她干笑，居然看个男人看上瘾了，当妖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过这种丑事。
　　“再不醒，就被人霸王硬上弓了。”他早醒了，享受着美人的抚摸呢。
　　“霸王硬上弓？”她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
　　“你……”
　　“起来把，我帮梳头，”为了防止继续这个话题，他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啊，”她果然一下忘了刚刚的事，跳了起来。
　　他拿起木梳，轻柔地梳着她的秀发，缕缕柔顺的青丝在手，他满意地享受着滑润的细腻感。
　　这万撮青丝何不代表着他们的千丝万缕的哀愁和烦恼呢？梳子梳顺了发中芥蒂，可他们的苦和纠葛，谁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