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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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沫已经决定了在次年回老家，于是在11月下的时候正式离职，准备搬家事宜，预计在元旦前完成这部分计划。来福对于家里出现的纸箱子非常感兴趣，每一个都进去视察了一遍。袁明礼要处理的事情比童沫多和复杂一些，不过两人各司其职，对自己负责的部分都处理得很好。房子是童爸帮忙找的，离童爸家童奶奶家还有袁明礼租借的办公地距离都还算合理。两室一厅，七八年房龄，一次付清了一年的租金。
因为要离开，所以要抽空见见在这里的朋友，童沫主要联系的人就是温阙，裘良，还有莫玉。莫玉学姐来年打算备孕，因为工作什么的都稳定了下来。对于童沫要回去，而祁开留下的事，也都表示理解。现在的莫玉和当年的童茉莉差不多大，但比起喜欢露锋芒的童茉莉，莫玉多了一份温婉之美。事实上童沫确实是很欣赏莫玉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当年在教室被抓着卖萌后还会继续来往。莫玉是童沫为数不多在学校里结交的朋友，不同于司徒天那样的相识，不是因为共室或共事，而是因为这个人特有的性格和品质，你选择了和对方认识，进一步深入的交往。同样地在校园外，这样的朋友还有温阙，而因为童茉莉的关系温阙会更加特殊一些。童沫不能帮助童茉莉的温阙，但他可以帮助他的温阙，这又是比童茉莉更进步的一点。
“其实很好，在老家有你放不下的人，而且那里发展空间也很大。但我应该会一直留在这里，即使我父母对我包容，也还有左邻右里，我不想他们被人背后非议。大环境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不是吗？虽然我们总是希望的人与人之间可以更加宽容，只要不是触及法律和道德底线，大家可以真正去尊重其他人与你不同的生活意愿和生活方式，可这也只是希望而已，你不能强行要求他们那么做。”
温阙最近认识了一个人，是李莎的一个朋友，两人正在交往。郑何杰那边的情况童沫并不了解，温阙不说他也就没问，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而至于裘良那里，他觉得很可惜。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觉得袁先生也不需要去开一个分部了，在这里不是很好吗？”裘良不太能理解童沫的决定，当然也只是建议了一下，并没有反对。裘母对裘良没有什么办法，这孩子软硬不吃，现在改变政策开始放任。等裘良放下戒心，发现裘母不是问题时，或许他对自己，对老马会有新的认识。母亲总是更了解自己的孩子，童沫可以察觉到这一点，老马和袁明礼也可以，除了现在很得意的裘良。但最后这场博弈到底鹿死谁手，其实并没有那么极端。再怎么样，母亲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真的过得好。
宁斯思已经于半年前出国进修，和童沫他们都没有了联系。
每到年底，袁明礼，孙亦潼和祁开的生日就是排着队的。前两位都只跟自己的伴侣一起过，就祁开还是把童沫给拉去了。毕竟童沫离开X市后，下次的生日还真的未必可以再跟他一起过。而祁开四岁开始的所有生日，童沫都是在场的，哪怕他四岁时童沫还只是一个七个月大的娃。儿童祁开要去抱婴儿童沫，结果被尿了一身。这些事都是后来家长说的，祁开不记得，童沫也表示不记得，他没有办法去理解这件事。
“五岁的时候我记得，你十九个月大，已经会走会叫人，但老爱板着个小脸，特别逗。叫我哥哥还发不准音，我们都没笑你就自己在那生闷气。哈哈哈哈，还不乐意叫哥哥，真是想想觉得好玩。”祁开说完还比划了下，说童沫当时就那么点，就跟一个热水瓶一样，一眨眼就那么大了，好感慨啊等等。
“这话题不合适吧？”童沫囧着脸。“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忆往昔。”
祁开25岁生日是在家里过的，就叫了童沫和童祉媛。童祉媛去厨房帮孙亦潼的忙，童沫就在客厅里陪祁开说话。叫童祉媛的那个电话是祁开自己打的，说了时间，小侄女也没在这事上扭捏，很爽快地应下。
等童沫离开，童祉媛差不多还要在X市待半年。按理之后去哪里还是未知的，但和童沫一样，祁开也知道童祉媛会回家。这样的话，他的下一个生日，他们可能就都不在自己身边了。
“我跟顾阿希联系过，明年差不多三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怎么样？”祁开对着童沫时还是有说不完的话和主意。“就当是……嗯……单身告别会，怎么也是轮到你们俩陪我一起噻。”
童沫看着祁开想了想，觉得可以，就点了点头，答得很简洁，说：“好。”
“嘿嘿，果然小时候没白罩着你。”祁开乐哈哈地重重拍了两下童沫的后背。“地点和攻略都你来。”
其实童沫看着祁开时，心里也算是五味杂陈，说不上的滋味。说自己抛弃了发小吧，好像是太夸张了毕竟谁长大了没有自己的生活？但完全的理所当然又做不到那么想，心情就开始矛盾起来。祁开当初会选择来X市读大学，那是因为童沫过来了，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异议，祁开就是那么任性。来的时候他是认为有一天他们会一起回去，直到半年多前祁开还是那么认为的。现在为了自己的另一半，他选择留下。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在自己的伴侣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间做出选择，因为他们不应该是矛盾的。但不管这双方是成熟理智，还是幼稚感性，矛盾确实真正存在。而当你为了其中一方放弃另一方时，你心里仍旧会不可控制地去联想到是否值得的问题，哪怕你也很清楚不应该存在这样的比较。
当然换一个角度，就是因为祁开陪着童沫来了X市，才遇到了他生命里的另一半，这样想的话瞬间就变成浪漫了很多。如此认识后，童沫犹豫了下，还是用很轻松愉快地口吻把这个意思表达了出来。
“行了，哥知道你要说什么。”祁开掸了下童沫的头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所以愉快接受就好，是不是嘞？乐观这点可是我拿手活，不用担心我，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吧。唉，年轻真是好，可以从头再来。”
“什么从头再来？”
“你不是要去学新的专业东西吗？我觉得挺好的，艺多不压身。”
“是啊，我也对我自己现在的年纪和状态很满意，嘿嘿。”
童沫和祁开都不知道童祉媛和孙亦潼在厨房里聊了什么，但整个吃饭的过程都很愉快，也可能她们根本没有具体聊什么。知道童祉媛喜欢祁开后，童祉媛也不可能再成为孙亦潼小圈子里的一员，她只是祁开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一个朋友，而不是孙亦潼的小姐妹。孙亦潼会有自己的伴娘，那个人会像童沫关心祁开一样关心她是不是快乐，是不是过得好。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童茉莉和姚珂那样。
从祁开家离开，童沫送童祉媛回家，叔侄俩就先聊了童祉媛学业上的事。童祉媛很少提到自己学业，可以说学校里的事，她基本都是自己解决。等毕业回去后，童祉媛打算自己先找工作，她有自己的朋友。
“我早就已经计划过了。”童祉媛自信满满地说。“小叔叔你别忘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理自己的生活了。这个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地，而且现在还有了小暖暖，很多事，爸妈可能不会想到。”
童祉媛的话没有任何责备的部分，她只是在陈诉一个客观事实。
“哪个朋友，也介绍我认识下。”
“好啊。”童祉媛笑眯眯地说。“如果小叔叔要帮我打点下，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你啊。”因为在开车，童沫没有手来戳童祉媛的脑门，只能继续道。“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将来自己开公司，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这个想法一直还在，只是付诸实际前的准备远远不够。不只是资金和公司定义的问题，还有个人的准备。……我从来没有做这件事的经验，会有一些害怕。”
“什么事我们在做之前。”童祉媛很自然的回了一句。“会有经验啊？”
童沫一愣，马上笑道。“你说的也是。”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童祉媛有些忍不住，直接问道：“小叔叔，你不问问我和冯嘉的事儿？”
“你有了决定自然会告诉我。”童沫说得很自信，也很理性。“感情的事，第三方不合适干涉。”
“以前总是会听人那么问，喜欢的人，和喜欢自己的人选哪一个更幸福呢？”童祉媛提起的话茬，显然是想跟童沫聊一聊的。“那个时候还会想啊会分析，后来发现，其实这个根本不是选择。喜欢的人如果不喜欢你，你都根本不在他的选项里，又怎么指望把对方纳入你的选项？如果选了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要选喜欢他的人，我们才能在一起。但是这样的话，我们的爱情观，甚至价值观，不是会有巨大差别吗？”
“这种虚假命题没有太多讨论的意义，不要把自己绕进去。”
“我是女生啊，现在这样的年纪，想想也没有什么关系嘛。”童祉媛软软地说了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思考一次的，这样对于自己也会有更深刻的了解，知道自己真正可以接受什么。”
“或者你前面说的不同选项的人在一起后会很互补呢？”已经谈过学业，顺带事业问题，那顺下来淡淡感情问题也无可厚非。“一个更倾向于付出带来的满足感，另一个更倾向于收货带来的满足感。”
“可是他们直接没有爱情啊！”
童沫眨巴下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掉进了小侄女话题的陷阱里。
“我们真的可以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吗？”童祉媛又进一步追问了句，但并不完全是问童沫的。
“很多人只是结伴过日子，他们了解彼此的需要，有共同的认识，就是你所说的共同的价值观，然后走到一起，过一辈子，没有人可以说他们那样过得不好。你只能问自己，你是否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我不能，我已经知道了。”童祉媛叹了口气。“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每天看着一个不喜欢的人，晚上睡觉闭上眼睛前是他，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后还是他，他在你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你觉得你的生活还会有什么乐趣和希望吗？你的生命会慢慢地干涸，你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另外一个人，你一定会出轨。那个时候你不会想到什么道德，也不会想到应该不应该，因为你早就已经没有生命了。外遇对你来说就像是最后的一把救命稻草，你本能地一定会抓住它。所以，不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了避免自己的悲剧，别人的悲剧。无论如何，都不要这样。因为真的还不如，一个人生活。”
童沫很想去劝劝童祉媛，年纪轻轻不能那么悲观，但道理童祉媛都明白，他还应该说什么？
“而你喜欢的人，你连选择他的资格都没有。”童祉媛可怜巴巴地望着童沫。“不是有句话，叫做‘选一人携手，择一城终老’吗？祁开他做到了，我们都应该为他高兴，是不是？我觉得世界上最大的奢望也不过是如此的了。”童祉媛转过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天已经转凉了，但怎么都算不上冷。
童祉媛只说了祁开，没有提到童沫，其实童沫现在的轨迹跟祁开所差不多。他也是选了一个人，定了一座城。可能童祉媛是因为想到祁开才说了刚刚那一番话，也可能对童沫的事，童祉媛有保留意见，这些童沫都没直接问出来，因为不重要。祁开的生活会怎么样他们谁都插不上手，但他自己的生活，他可以。
辞职后的日子，童沫其实过得很慵懒。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这里是袁明礼的家，袁明礼一个月有两个礼拜还要住在这里，不可能全部搬空，更不会转手卖掉或出租。整理了一天，一箱子童沫的书。
袁明礼在X市还有一套独立的房子，本来打算装修了，但童沫搬来后就暂时被搁置了。
“先带些冬天的衣服回去。”童沫盘腿坐在地上自言自语，来福在边上，正在一个纸箱里钻进钻出。
袁明礼那会还没下班，童沫闲着没事干，剪了一个纸箱子给来福玩。这几天的晚饭，一半出去吃一半童沫做，非常简单的家常。厨艺这事儿吧，还真的需要天赋。烧熟能入口没问题，多好吃就不行了。这天就轮到两人出去吃，童沫已经订好了地点，直接在那碰头。一家新开的餐厅，现在还能打折。当你准备离开一座城市的时候，才会发现还有那么多地方你没来得及去。之前总是觉得还有时间，很多事都是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准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