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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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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到船上,玄晨就派人去请大夫,卿鸢拦了下来:“我的伤无碍,此地曾经是火莲教的势力范围,如今如何还不清楚,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夫人的伤真的没事吗?”看着卿鸢一身是血,玄晨不确定地问。
“我略懂医术,真的能坚持。”卿鸢淡然回答,心中却在想:我还没嫁人,就已经做了几天的娘了,现在竟又成了夫人,唉!
玄晨不再言语,低头想了想,吩咐林墨开船。
这一阵,都是玄晨抱着涵儿,孩子虽然没有哭闹,但是眼睛总是可怜巴巴地盯着卿鸢,小嘴不停地喊着娘,向她伸出双手,要求她抱抱。
卿鸢只得柔声哄他:“娘累了,也太脏了,等一会儿娘再抱涵儿,好不好?”
涵儿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就是缠着卿鸢抱。此时林墨带人抬进来两个大浴桶,并都调好了水温,卿鸢不禁打量了一下林墨,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沉稳干练,且心很细,应该是个得力的助手。
刚一碰水,卿鸢后背就一阵刺痛,她咬牙迅速洗净,然后坐到了第二个浴桶里。此时,感觉伤口不再刺痛,暖暖的水包裹着身体很是舒适,疲乏和倦意一起涌了上来。
玄晨已经抱着涵儿从船头到船尾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趟了,可还是挡不住涵儿不时地找娘,间或哭几声,掉几滴眼泪,弄得他手忙脚乱,简直比练武难上许多倍。以前在山庄时,每次看到涵儿,都见他咯咯笑着玩闹,圆圆的眼睛里盛满了快乐,如快乐精灵般可爱,想到此,他的眼睛幽深许多:火莲教,想要死灰复燃吧?我玄晨绝不会让你们得偿所愿的,加诸在涵儿身上的痛苦,定让你们加倍偿还。
差不多半个时辰了,想来卿鸢已经洗漱好,玄晨抱着可怜的涵儿来到卿鸢门前,轻轻扣门。有一会儿了,也不见里面应答,涵儿似乎知道娘在里面,哭闹着要进去。玄晨叫了几声夫人,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推门而入。
一进屋,玄晨就愣住了,卿鸢赤^裸地坐在浴桶内,头伏在浴桶边缘,乌黑的头发散开,遮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的大半个身体。面对如此香艳的场面,玄晨眉头微皱,轻轻将涵儿放在地上站好,迅速将卿鸢捞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轻撩开遮住面部的发丝探其鼻息,发现她气息微弱,而刚刚触手的肌肤毫无温度,冰凉一片,玄晨虽不懂医术,但仍清楚大量失血加上极低的体温,此时卿鸢已凶险万分。将卿鸢的身子翻成侧卧,右手放在她后心上,纯正的内力缓缓地注入她的心脉,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卿鸢体内的微弱气流,心中一喜,慢慢牵引着气流在体内运转。气流运转了几个周天,逐渐强劲顺畅,再摸摸卿鸢的颈部,发现已经温暖许多,遂缓缓收手。
此时,玄晨才有时间正视卿鸢的脸。易容的药物已经洗掉了,露出了本来的样貌,虽脸色苍白,唇色淡到近无,双眼紧闭,但他仍然认出,她就是在流云山庄见过的慕家大小姐慕卿鸢。
一声轻喃,卿鸢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面无表情的玄庄主坐在床边,双眼正直视着她,吓了一跳,不禁缩了缩身子。这一缩不打紧,发现被子下的身子竟未着寸缕,不由得“啊!”得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将站在浴桶前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涵儿吓了一跳,看到是卿鸢醒了,很是高兴,想过来又距离过长不敢走,在那边急得抓耳挠腮。
卿鸢大怒,玄晨不思报恩也罢,竟敢趁人之危,气得怒喝:“你!你!”
玄晨从未遇到这样的尴尬,心中微窘,但仍保持一贯的冷静,淡漠地说:“小姐误会了,你在水里晕倒,玄某不得已才这样做,并未存有窥探戏弄之心。情非得已,请慕小姐海涵!”
卿鸢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纯正内力,看看玄晨湿透的衣袖以及身前的水痕就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想想也是,玄大庄主这等骄傲自大的人,哪屑于干那种龌蹉事,只要他想,美人都会排长队。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玄晨只能坦荡地看着她,显示自己的问心无愧,可是真的问心无愧吗?他也不确定。
看到涵儿在那边不满地比划着,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卿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玄庄主,是我误会了,还请先出去一下。”
一听此话,玄晨微愣,然后身子一动就快速出了房间。卿鸢笑了一下:竟然用上了轻功,好像有什么在追他似的。看来该担心不是我而是他,于他,我才是洪水猛兽吧。
穿好衣衫,卿鸢抱起涵儿,容貌的改变对孩子似乎没有多大影响,逗弄了一会,涵儿就裂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听到门外说话声,卿鸢就打开了房门。
玄晨和林墨站在门外,林墨看到卿鸢,愣了下,将饭菜端到桌上,然后对着卿鸢端端正正地鞠了个躬:“多谢慕小姐救出小少爷!山庄上下感激不尽!”
卿鸢忙欠身回礼,问:“林公子见过我?”
林墨笑道:“慕小姐直接叫我林墨就好。我随庄主去了流云山庄,见过慕小姐。”
看着桌上的饭菜,小涵儿已经忍不住了,抗议起来。
卿鸢抱着孩子坐下,玄晨坐在对面。卿鸢左手抱着涵儿,右手无法用力,一动牵动右肩伤口,疼痛无比。刚想求助于玄庄主,他已经明了,主动要求抱涵儿,好说歹说,可涵儿就是不肯离开卿鸢的怀里。
没办法,卿鸢哄他:“涵儿最乖了,娘抱着涵儿,让舅舅给涵儿喂饭好不好?”
孩子好像听明白不用离开卿鸢,就点头了。
这可难坏了玄晨,他一个大男人,没有家室,以前也从来没照顾过小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喂饭。他想涵儿这几日一定没吃好,就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卿鸢忙阻止:“涵儿还小,牙没长全,还不能吃大块的肉,给他喂粥和菜叶。”
玄晨忙舀了一勺粥,想到以前姐姐都是吹吹才喂给涵儿,就吹了吹,喂给涵儿,涵儿还不情愿,无奈太饿了,就张嘴吞下。卿鸢指导玄晨挑了些烂熟的菜,配上汤汁,加在粥里一起喂。看着玄晨每舀一勺粥都要吹吹,再喂给涵儿,涵儿都急了,就笑道:“玄庄主,粥已温热,再吹就凉了。”玄晨脸上一热,继续喂饭。好容易才把小祖宗喂饱了,还大大地打了个饱嗝。
孩子吃饱了,该大人用餐了,可卿鸢抱着涵儿无法用餐,很是无奈。玄晨要抱涵儿,涵儿就是不理他,在卿鸢腿上坐着,玩起了她的羊脂玉玉佩。
卿鸢只得对玄晨说:“玄庄主,先用餐吧。等一会儿,他睡了,我再吃。”
玄晨怎么好先吃,就问了救孩子的经过。卿鸢简单讲了一下。玄晨问卿鸢如何知道对方是火莲教,卿鸢将自己对火莲教的所知简要地讲于玄晨。玄晨心中暗暗惊讶:年纪轻轻,却对武林旧事如此清楚,仅凭一个小小的标志就能识别出对方的身份,可见见识不凡;带着一个孩子从火莲教的右护法和一个堂主的围攻下脱身,武功和智力绝对上乘;加上美丽优雅,那么以前,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