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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易碎的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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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我耳朵太灵,还是乔毅真的病的厉害,我在自己房间,竟然听到他咳嗽。
我拉开门,发现原来他正在往身上套外套,准备下楼。
我问他去哪?他回说复诊。
“那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我回屋去胡乱套件大毛衣,便追出去,他在玄关等我,把车钥匙递给我:“今天你开。”
“不能反悔哈。”我其实顶喜欢开车。
“一个好的秘书连车都开不回家,会有愧于你的薪资。”他面色苍白却仍温和有加。
你看吧,同是兄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捏?小乔只会尖叫叫我看路。
一上车他便开了收音机,然后倚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其实开收音机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都不用找话题和对方闲聊。
一路静谧美好,我专心开车,心也被音乐陶冶的十分恬淡平静。
医院的顶楼的VIP房间,一对一专属服务,乔毅让我等在外面,我无聊时从窗子望出去,一只鸟在我脚下飞过。
我正看的出神,手机忽然响起来,我慢悠悠掏出来,虽然我已将他号码删除,可我还是背的出他的电话。
也许这就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在哪里?”竟然还是以前的习惯,开口先询问我的位置。这种一起生活的印迹,也许将追随我终生。看来离婚并不简单,不光要从感情上戒断。
“关心前妻行踪,可不是个好习惯。”我淡淡指摘他。
“下个周末,我要出差,如果你……”
“我可以去接小游吗”我语气里的喜悦掩藏不住。
他迟疑一会儿,忽然声音有点儿感伤道:“兆妍,我年底会再婚。”
他不遗余力为的难道不就是这个结果,可是为什么又伤感?我不是该哈哈笑几声,再讽刺他说:活该,是否发现女人一旦要成为妻子就都变成同样的人,与前妻也没什么不同。
可我依然心痛了,竟有些说不出话,我们俩人就这么沉默在电话两头,似乎在呼吸里回忆那些一起的岁月。
“你好,这是乔先生的药。”护士小姐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这才拉回理智:“那好,周六请你母亲在家等我,我早上八点会到。”
她发现我在讲电话,马上走开几步,似乎是要我不要着急。
于峰华也听到声音,却仍不肯挂断电话:“你是否真和那个人交往。”
我借口这是我的私事挂断电话,幸好这几天的报道一直尊重乔氏隐私,未将任何婚照公布,甚至连新女主人姓名都没有透露过,只是说王姓女子。
不过,只怕也隐瞒不到几时,这个世界其实很小的。
见我挂断电话,护士才送过药来交给我,给我重复一遍处方上的用量,我连连点头。
乔毅走出诊室,大夫亲自送出来,两人在门口客气话别:“请代问你父亲好。”
“是,多谢您。”
大夫大约瞧见我一副居家模样随侍在侧,又和护士并排站着手捧药袋,于是意味深长对乔毅说:“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
我恨不得钻入地缝,乔毅紧咬下唇强忍笑意的模样,外人看来,大可解读为蜜运中不为人道的暗喜。
“为老不尊!”一进电梯,我便口出恶言。
“请理解为医者父母心。”乔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既然你思维这么正面,干嘛还笑的这么怪异。”该死的家伙。
上了车,乔毅问我:“你在哪里上的大学?”我一边倒车一面报上母校。
“那去走走吧,找个地方散散心。”
“我与前夫是大学同学,那里举目皆是我不堪回首之过去,你是想散心,还是想拿我伤心事散心”
“我以为你已重新来过。”他淡淡的望著我,我没脸告诉他我至今仍觉伤痛。
难道你已重新来过?我把这句话吞下肚,我想起小乔对我说的,我要好好伺候爷。默默开两个钟头才将车子开到母校,我只觉得脚掌和胃都要抽筋,大少爷也一直便按着胃。
下了车,拉着乔毅直奔那家驴肉火烧铺,一碗驴肉汤一个酥饼下肚,只觉又重返人间。
这是才有空看看四周,我们两个大人闯进孩子世界里,身旁全是年轻男孩女孩们,看脸就知道全不超过23岁,年轻真是一种资本。
那时,我也拥有这种资本,却那么盼着长大成人,好赶紧嫁做于家妇。
想拥有自己的工作,想建立自己的家,想生个孩子……现在什么都拥有过了,才发现,彼时我那么鄙视的幼稚青春,此刻在我眼里竟然是这么美好。
乔毅对饼和汤大加赞赏,我吃饱了态度便善良温和起来:“整个求学时期都在寻找好吃的东西,好像求学就是为了追求吃。”
乔毅微笑补充:“男孩子们还要多追一样,追女朋友。”
“是,吃喝和女人。两样皆不可或缺。”我们相视而笑。
吃过饭我和乔毅才进学校大门,走了不到五分钟,大乔便走的慢下来,我也不知该不该扶他,正在踌躇间,他主动靠过来以手扶我肩膀。
他调侃自己道:“吃的太饱,有些走不动了。”
我们慢慢悠悠前行,正是刚下课吃饭的钟点儿,到处是乌泱泱的人,年轻妹妹放眼皆是。
我贪恋的看着周围美丽的短裙小妹妹问他:“你不觉得很美?你看看那雪白的腿,过了这个年纪再不配穿这样的裙子。”我眼里全是红果果的欣赏。
乔毅揉揉我的头发呵呵一笑:“色狼,克制一下吧。”
忽然,那红衣蓝裤的圆胖身影扑入我眼中,啊,还是那‘骚气’的穿衣风格,还是那个‘腐败’的肚子……
我们的马经老师扶着他心爱的山地车,被许多小美女团团围住。
我和于峰华曾在他课上偷偷接吻被抓,当时他笑呵呵说过一句极其经典的话:“初恋是美好的,可是也易碎,你们俩好自为之哈。”
结婚时,我特意给他送过喜糖,似在炫耀大功告成。
他语重心长说:“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穿夏威夷短裤在教室里召集牌局的不靠谱中年男人,他一向爱胡说八道,他说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在心里。
那个骚气冲天的胖孔雀竟然还记得我,在美女堆里对我招手,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硬撑出笑脸带乔毅上前打招呼。
他当着众多小美女的面介绍我:“你们师姐,快问好。”小美女异口同声问师姐好,我还没感到自豪,胖孔雀就揭我短:“你们这个师姐,谈恋爱很有两把刷子的……咦?怎么换人了?”小师妹们低声窃窃讨论我身边乔毅。
他摸着圆下巴,探究看和我贴在一起的乔毅,不等我回答便说:“我怎么跟你说的,初恋是易碎的,你老大我是过来人。不过,这个很不错,你捡到宝了。“
乔毅应和的笑,胖孔雀凑近他一瞧仔细,忽然喊道:“你看起来很眼熟啊!”
我赶紧窜上前,将他嘴捂上拖离人群,咬牙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临走时,他用看传奇的目光看我:“孩子,我希望在我课堂里能把你的故事讲出来,女孩子果然会谈恋爱才会有出息。”
乔毅微笑道:“故事随便讲,可不可以隐去姓名。”
“放心,我有职业道德。”胖孔雀郑重承诺道。
我捂脸转身不忍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