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幸福》段琳琅

13、树洞先生

　　电话挂断，小乔少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了，大功告成！本少爷心情大好，准备现在日行一善。”

　　我连连摇头，我想他也许不知道，他已被分类进‘超级混蛋’里了，几乎和我前夫平起平坐。

　　不过鉴于他那你不说就滚蛋的目光威胁，我断断续续讲解了，我与现在老总间的尴尬关系。

　　这个家伙眯着眼睛摸下巴：“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靠，要不是刚才亲眼见他诱供，这会儿我就脱口而出了。

　　“不好吧，说出来你不就知道人家隐私了？”乔毅认识苏明伟，他肯定也有耳闻。

　　他见诱供不成，颇有些失望，不过却没执着于此：“算了，我早晚会知道。”

　　他考虑半分钟，忽然给我一个非常合理化的建议：“你可以辞职，到碧海做不是很好？”

　　我还有些犹豫：“这好吗？”

　　他发动车子：“你只管去辞职，过几天我叫人事部准备合同。”

　　我很怀疑他的话，他在碧海还不是被乔叔叔捏着脖子，就算要去碧海上班，也得老妈去吹枕边风更加合适吧？

　　对！就是枕边风！

　　其实这事儿在老娘那里根本不叫事儿，只是当天晚上乔叔叔便在餐桌上非正式性的通知我随时可以去上班。

　　听到这个消息，大乔小乔两兄弟意味深长望了彼此一眼，我虽然没能从中解读出什么，但是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妈妈说这事儿不是她提的，她还没找到机会开口呢。我还真小瞧乔睿的办事能力了。

　　乔睿依然不在家里过夜，他吃过饭便匆匆走了，搞的我无处道谢。

　　当天晚上，我便知道乔毅早上那笑容的意思了，十一点我的电脑断线，信号处一格也没有，我忍辱负重无敲乔毅的门。

　　他穿一身素色睡衣，态度温和，不待我说出来意，他便告诉我：从今后，一过十一点便限制我上网。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不是欺负我不懂吗？”我做最后纠缠。

　　他淡淡一笑：“你很快是我下属，我并不是好相处的上司。请保持良好精神状态。”

　　“我要跟你？”怎么不是乔睿。

　　“是的，职位是我的私人秘书。”

　　我抱着电脑回屋，一直在消化这件事儿。

　　我决定给小乔打个电话道谢兼咨询，这个私人秘书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嗯……”小乔似乎从梦中醒来，电话那头竟然出奇安静，这家伙难道不是在花天酒地？

　　“你在哪儿？”我脱口问出。

　　“什么事儿？”这家伙不想回答我。

　　“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你不是我上司，还有私人秘书都做什么？”

　　他抱着电话嘿嘿直笑：“我知道你觊觎我，但不是成为我下属都能成事。”

　　“呸，不要自作多情，在你下面做有什么好？”我有些愤怒，最近骂他驾轻就熟。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好不好。”他依然懒洋洋的口气。

　　他难道不是在耍流氓？虽然这句话每个字都没问题，但他态度大大有问题。

　　我一张脸几乎熟透，极度想挂断电话，但又怕自己反应过度，其实人家也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其他意思，赶紧变换话题：“才不要跟你废话，私人秘书职责又是什么？”

　　“伺候爷。”他只缓缓吐出三个字。

　　“这就行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私人秘书，再添两个字，‘好好伺候爷’”

　　我涵养用光，没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心里暗暗骂了乔睿一百遍，希望他被噩梦惊醒。

　　他却又发来短信，仅说几个字：“不许诅咒我！晚安。”

　　我打算在母亲举行仪式之前，将辞职一事办理妥当。

　　到了公司销假外带辞职，竟然意外的程序简单。人事部表示对方公司人事部已经联络过他们，我的一应手续他们都会办妥，最后我再签字确认即可。

　　我想苏明伟还是给我行了方便，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悄悄出来了，我实在不想面对别人的关心，也不想交代我的去向。

　　回到家安心帮母亲准备婚礼，妈妈调侃自己：“你也算赶上了，第一次结婚你没能参加，这一次一定邀请你。”

　　我呵呵傻笑只一味祝妈妈幸福，此刻的简兆妍面目可憎，我早已被钱财富贵打动，拜服于乔氏门下，甚至忘记我亲爹姓甚名谁。

　　婚礼前夕便吸引大批媒体闻风而来，后来我在第二天的报纸财经版头条看到斗大标题：‘乔安生再婚后的种种猜想’。

　　婚礼当天只在家里举行家宴，接待的是一众亲属和乔家一些世交好友，尽管如此依然来了超过百人，幸好房子够大。

　　乔叔叔携我老妈在人群中谈笑风生，乔睿和乔毅亦紧随其后，我自己则在一旁吃东西，没敢上前去凑热闹。

　　栗子蛋糕真心好吃，我吃第二块的时候，发现人群中有一惹眼红衣美女，神情凄惶似在找人。

　　我远远瞧见小乔给大乔使个眼色，大乔脸上神色未变，却转身往花园去了。

　　小乔赶紧冲我走来，夺下我手里的一半蛋糕，扔进自己嘴巴里指使我：“还不快去伺候着你未来的爷？”

　　“你恶心不？”我深恶痛绝虎口夺食者，认为统统应该拖出去枪毙。

　　他把手指在我裙摆上蹭干净，嘿嘿一乐：“你吃剩的又不是吐的，再说，就是吐的，这才哪到哪儿？比不消化的芒果好多了。”

　　我迅速捂嘴后退，却被他一把拉住：“等会儿，先看看什么情况？”

　　我顺他目光望过去，红衣美女已经来到乔叔叔和我娘跟前，她低头喊问候一声：“爸爸，祝你和妈妈新婚快乐。”

　　乔叔叔面色凝重，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爸爸，就说明你们还有感情在，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你们都已是大人，我们都相信你们能处理好自己的问题。”

　　小乔在她称呼我老娘为妈妈的时候，面现鄙夷，我猜会不会是小乔自己不屑于如此称呼才十分反感。我悄悄挣开他的手，取两块栗子蛋糕准备去伺候外面那位爷。

　　为了钱财，身份我都该如此，更何况是为了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