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飘走的的记忆（死神）》九曦羽衣

2、偿

　　沙滩的脚印再深，也总会被海水带走。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微风吹过脸颊的时候，白哉觉得凉凉的。

　　荒滩一样的海边，几乎没有人的影子。这样的地方很适合独自思考一些问题。

　　以前，这个地方，海燕经常陪他来。

　　陪他一言不发地坐一个下午，陪他默默地吹海风。

　　这里有着珍贵的记忆。

　　白色的浪花卷着沙子，冲上来又带走，不留痕迹。

　　白哉突然觉得周围的人也是这样。浦原，夜一。他们已经走了多久了呢？曾经，可笑的，淘气的，珍贵的记忆。

　　已经不是会跳到冰水里发傻的年纪。

　　海燕这个混蛋，竟然比他还要先定了结婚的日期。都美亚子——白哉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并不觉得讨厌。

　　狠狠地刺痛——一块埋在沙子里的贝壳残片狠狠地切进了白哉的脚底，然后紧接着的浪将海水渗进伤口里。

　　白哉疼的顿时放了汗。贝壳残片被拔出来的时候带着血迹。摸了摸身上，似乎没有可意撕了当绷带的东西——撕衣服绝对不符合白哉的审美观。

　　要不就这么穿上鞋袜回去再说吧。白哉想着，皱着眉头准备套上足袋。

　　“会感染的。”

　　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白哉扭过头去，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被牡蛎填了一半的小竹筐。

　　眼睛大大的，很温柔的样子。

　　“没事。”

　　换成平时，他是不屑与这些平民搭讪的。但是看着这个女孩子白哉觉得并不讨厌。然而就在他准备套足袋的时候传来了裂帛的声音。——女子将自己的手帕撕成布条，蹲下来不由分说地直接给白哉包扎完毕，然后帮他套上了鞋袜。

　　“好了，这样应该暂时可以了……回去以后请一定记得上药。”

　　至少……应该说一声谢谢吧……白哉心想。

　　“那个……嗯……”白哉想不出跟一个平民的女子说谢谢应该用什么语气。

　　“那么，恕我冒犯了，死神大人。”女子起身，微笑着鞠了一躬，拾起放在一旁的竹筐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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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真，印在这片沙滩上的一个美丽的灵魂。认识她是偶然，娶她回朽木家对白哉而言属于自然。一个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永远不会因为白哉对她的冷淡而抱怨，只会在偶尔的瞬间，将淡淡的忧伤渗进对自己丈夫的笑容里面。

　　白哉娶她只是因为不讨厌她——对于他的贵族身份，绯真与众不同地不卑不亢，那种不带着丝毫谄媚或者畏惧的温柔，是在庭内找不到的。

　　然而天真的不公平。

　　白哉发现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有时候工作闲暇会换上便装配她一起去流魂街找妹妹。白哉想做点什么补偿这五年来对她的冷漠，然而这个凄美的魂魄却随着那一场融化了的春雪就此消散。

　　于是，又变成一个人的房间。

　　于是，海燕在葬礼结束后的那个晚上拉开白哉的房门，看着白哉拥着被子侧靠在墙上蜷缩着身体一只手伸伸地插进长发另一只手正被白哉自己咬着——拼命地阻止自己哭出声音来。

　　于是在找到露琪亚以后，海燕说让我来保护她吧——既然你总是不敢看她。

　　无言地点点头，白哉把头紧紧地靠在海燕怀里。

　　于是死神之间开始传出朽木白哉对亡妻念念不忘才将露琪亚收养的流言。

　　美亚子——总是能很好地处理着自己、丈夫和另一个人之间的关系。美亚子知道海燕是个好丈夫。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最爱的，是那个名叫朽木白哉的男人而不是自己。尽管会嫉妒，但美亚子却笑着对海燕说过，只要海燕心理有那么一点点位置给自己留下就行了。
　　美亚子也曾对海燕说你们两人其实很像，都是一对矛盾体。白哉是个水晶雕刻，美丽而又脆弱。海燕你则有点像京乐队长，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感情比任何人都细腻。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白哉，真正的白哉。

　　白哉送露琪亚到十三番队的接待室，躲在房屋后面。海燕穿过回廊的时候绕了过来，跟他一起站在屋檐下。不说话，只是跟他挨着肩。

　　然后从窗户传来了队员们纷纷的议论。白哉皱了皱眉，海燕“啧”了一声走过去一脚踹开门。

　　简直……就是另一个绯真。

　　海燕这样说，美亚子也这样说。

　　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一根小小的蜡烛在跳跃。白哉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案上的公文。海燕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懒懒地把下巴担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好么？不让她担任席官……作为“朽木”家的人，会被更多的人冷眼相待的。

　　无所谓。反正是养女，不指望她光耀门楣。

　　其实她明明有席官实力的。这样的人才……可惜了。

　　安全第一。白哉叹了口气。

　　海燕在白哉头上使劲地揉了揉，把他的头发连带有些悲伤心情的搞得乱其八糟，然后一下子把白哉锁到自己怀里使劲地吻下去。白哉有些慌乱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很快找到了支撑点，将重心全部放在海燕的臂弯里，直到快要窒息才推开海燕。

　　……

　　……

　　姓志波的你要憋死我啊！

　　跟你说过接吻的时候是可以呼吸的你几十年都学不会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