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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大周永裕八年,春,都城裕安到处一片繁花似锦,春暖花开。迎春花妖妖娆娆地种植在街道两旁,鹅黄嫩绿,相得益彰。微风一起,或飘落在行人身上,或落在行走的青石路上,纷纷扬扬,瑰丽无双,景色美不胜收,让看的人心情都变得融融暖暖,惬意无比。
      裕安城分东西南北四市,环绕周朝皇宫而建。东市乃兵防重地,南市则多为达官贵人居所,而北市所居绝大多数是平民百姓。因为城门在西市,往来客商频繁,所以西市比起其他三市更为繁华,大多为客栈、当铺、酒馆、商行等地,反而没多少本地人居住,不过贸易往来则一般在西市进行。
      值此美好时节,西市新开了一家浮一当铺,当铺名称取自浮一大白之意,意为满饮一杯酒,出自汉刘向《说苑善说》:“魏文侯与大夫饮酒,使公乘不仁为觞政,曰:‘饮不釂者,浮以大白。”倒不知此间主人为何以此命名,或许是位善饮的豪迈之人。除了名字比较奇特之外,这家当铺外观与其他当铺也有着很大的区别,因为它整体是一座纯木质二层小楼,外面镂刻着复杂精细的花纹,看起来似鱼非鱼,似龙非龙。此楼以银色为底,花纹则全为红色,艳丽又诡异。大门两侧一边镂刻一个瑞兽麒麟,威风凛凛。而黑底金字的匾额则悬挂在大门上方正中央位置,字体狂娟不羁,分外有力。往里左走几步便是当铺台面,约半人高低,朱红色,上好紫檀木所制,后面有一个大型立柜,同样材质,分布着许多方方正正的小格子。柜子旁边有个小门,挂着朱红色门帘,下方缀着金色流苏,应该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所在。柜台对面正对着搁了一张梨木桌子,桌子两边各放了一把相同材质的椅子。柜台后面有张太师椅,和楼外雕刻一样精细,只是镂纹整体是一只浴火凤凰,黑沉沉的颜色,透着庄重大气,还有一丝神秘。
      虽然外面百姓对此议论纷纷,但却谁也没看到过此间当铺的主人,也没看到过有谁进入这间当铺。不过当铺嘛,即使外面不一样,里面也一样都是当东西的,也许此间当铺如此与众不同,只是老板吸引客源的手段而已,所以大家只是新鲜了几天,便将此事淡忘了。
      直到某天夜里,西市悦来客栈的伙计小许半夜出恭,发现自家掌柜梦游一般起身往外走去,因为害怕掌柜出事,所以他跟在后面,却发现掌柜走进了浮一当铺,这座小楼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让人头皮发麻,小许不敢多呆,等了一会儿没见掌柜的出来便回去了,估摸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岂料直到第二天掌柜的也没回来,小许这才慌了手脚,去衙门报了官,可是当他带着官府衙役进入小楼搜索的时候,却连掌柜的影子都不曾瞧见,而那个躺在台面后方太师椅上的当铺老板,俊美的面容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看了他一眼,吓得他差点魂不附体。而衙役因为没搜到人,又证据不足,埋怨了小许几句便转身回了衙门。
      小许方要出门,当铺老板开口了,声音华丽动听:“想知道你们掌柜的在哪的话,就跟我来吧。”小许顿住身形,哆嗦着看了看当铺老板,咬咬牙跟在了他的后面。
      当铺老板掀开了柜子边上的门帘,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小许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到处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更是增加了些许恐怖的感觉。
      不多时便到了二楼,和刚刚衙役搜查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空空荡荡的,可是当铺老板一挥手,二楼就多了一个琉璃柜子,和一楼朱红色的立柜一样,也是很多方方正正的小格子,而在其左上角,小许眼尖地发现了一个标注了自家掌柜的格子。
      “这是”顾不得害怕,小许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当铺老板神秘笑笑: “这,便是我当铺所收的真正典当之物。”他特意强调了“真正”二字。
      “可是,我们掌柜的在哪里老板你不要和小的开玩笑了!”小许慌张了,他心里其实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承认。
      当铺老板依然气定神闲:“你们掌柜的,不就在我的柜子里吗他想要的我已经给了他,这只是我收的小小回馈。”
      小许惊恐地瞪大双眼,他看到在写着掌柜的名字的小格子下方写道:“悦来客栈掌柜钱有财,当物为自身寿命三十载,换其子钱无益续命三十载,赎期无。”
      “钱掌柜寿终正寝年龄本为八十岁,但其今年已五十余,我本无意让钱掌柜当尽所有剩余寿命,奈何钱掌柜爱子心切,并未听我劝告,其灵魂已被地府黑白无常接走,投入轮回去了。”当铺老板娓娓说道,似乎在惋惜着什么。
      小许听罢,眼泪滚滚而下,掌柜的心疼儿子他是知道的,小掌柜的自小体弱多病,大夫断言不能活过十八岁,今年小掌柜的已一十有七,身体越发不好了,掌柜的也愈发心焦,谁知掌柜的竟会为小掌柜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还未待小许感动完,当铺掌柜又道:“不知小兄弟可有什么心愿没有本当铺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你,可愿光顾一二”说完还配了一个诡异而古怪的眼神,吓得小许也不顾其他了,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浮一当铺,徒留当铺老板的笑声在楼里回荡,久久未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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