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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袁氏不愿意带着儿子跑那么远,第一这是她亲儿子,她舍不得,第二儿子年纪小,路上肯定折腾,但姜老爷是不管的,他只看到他的两个姐姐年老色衰不再受宠爱,能给自己的钱也越来越少,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女儿们嫁给最有钱的人。

      姜老爷现在看见老五就烦躁,想着以后要给他娶媳妇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钱去,万一还得纳妾,赔的更多,暗恨怎么袁氏就没给他再生几个女儿来。在传宗接代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有姜谨也够了。他又想起姜谨成亲倒是没花多少钱,幸好安氏是贫穷家里出来的,几两银子也就打发了,也幸好是姜谨还没做官的时候娶的,不然不知道要被坑多少,倒是姜谨这小子不纳妾这点很好,很省钱。

      姜谨就没想过姜老爷会拉家带口的来,更没想过他带着袁氏和儿子,还能在路上纳个小妾。当时袁氏抱着儿子,跟在亲昵的搂着新宠的姜老爷身后,脸都是惨白惨白的。安氏胆子小,差点叫出来,要不是见过,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索命女鬼。

      姜老爷满心都在新宠吴氏身上,连来意都忘了,直接问姜谨要客房,一脸的等不及。姜谨黑着脸,冷冷道:“家中地方狭小,恐怕住不下你们这拖家带口的,出门右拐两条街有一家客栈,不送!”

      姜谨二话不说,命人将他们连人带行李全都扔出门外。

      安氏怯怯道:“这样对待公公婆婆不好吧?”

      言娘还没见过,如今开了眼界,姜老爷确实如同传闻是个猥%琐的人,相貌上也有些粗俗,一身的扎眼料子,还带着金戒指,活生生的好色暴发户一类人。袁氏倒是很艳丽的一个人,不光是容貌上,打扮上也很艳丽,不过艳丽多是适合妾,对于妻来说,还是端庄更合适。袁氏的儿子生的黑黑的,有些獐头鼠目,比起袁氏更多像姜老爷。

      倒是新宠吴氏,虽然生的小家碧玉的也就是个清秀而已,但性动做派很放得开,当着小辈对着姜老爷抛媚眼做娇羞状都是手到拈来,驾轻就熟。

      也是因为有这个新宠在,姜谨完全忘记问姜老爷到底为何而来,只顾愤慨姜老爷见了女人就挪不动步的好色之心。

      安氏对于这么将长辈扫地出门十分的心不安,偷偷的打点人给姜老爷送些银子。

      言娘纳闷道:“爹怎么会到安阳来,哥哥的生辰都过去了?”

      姜谨也想起这个疑问,随即心里有一丝丝幻想,或许爹是来和他一起过生辰的,不过被路上不靠谱的女人缠住,才来的迟了。他虽然心里有这个念头,但不好意思去问,只坐立难安的等姜老爷带着一妻一妾一儿子在客栈安顿好,第二日才请他们再来府上。

      安氏站在一边给公婆奉茶,姜谨和言娘坐在一边,姜老爷挽着吴氏坐在一块,袁氏冷着脸子抱着儿子。姜谨扳着一张脸问道:“爹长途跋涉而来,所为何事?”

      姜老爷只顾和吴氏亲热,闻言想了大半晌愣是没想起来,还是袁氏冷哼一声道:“为了四姑娘的亲事。”

      言娘一愣,姜谨也一愣:“妹子年纪还小,谈什么亲事!”

      姜老爷经过提点想起来,这事可事关他后半辈子有多少钱可以挥霍,不能含糊,于是推开吴氏道:“话不是这么说,趁着有合适的,赶紧定下来,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后悔哭都来不及。”姜老爷冲言娘笑道,“女儿别怕,爹还能害你不成?给你说的是专门给皇宫里卖绸缎的那家的小少爷,你们没看见他们家那生意做得那个大哟,家里都快是金子堆的了,那小少爷爹也见了,唇红齿白的又懂礼数,你嫁过去之后保证穿金戴银丫鬟婆子伺候,爹我是没福气,要是爹也是个女的,也花一样的年纪,保证求着嫁着小少爷。”

      这话说得姜谨脸都皱了:“商户?”

      “商户怎么了,有钱就行啊。”姜老爷忙道,“你看你有权,言娘的夫家有钱,这不就牛起来了,当官才能得多少钱,哪里比得上商户金山银山的堆着,要爹说,这有钱才是最重要的,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看谁不高兴,甩铜子儿砸死他都行——能过的舒服,我是你们的亲爹,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言娘扫了眼姜谨,看他都快被气炸了,想自己到底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好多话不好说,反正姜谨绝对不会答应,自己听着就是了。

      姜谨一拍桌子:“说那么多还不是盼着言娘能嫁一户有钱的人家来养你吗?什么有钱的商户?商人是什么地位,怎么配得上我姜谨的妹子?我自己的妹子的婚事我会为她留心,不劳你老费心!”

      姜老爷也火了:“什么商户配不上,有钱就配得上!言娘是我闺女,我这个亲爹帮着说亲事怎么了?我也告诉你,这亲事我已经定了,那边的彩礼我们也收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姜谨蹭的站起身来,一脸的杀气腾腾,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我看他敢娶!”

      安氏忙给姜谨顺气,又给姜老爷倒茶。姜老爷完全不领情,一巴掌拍掉茶杯,指着安氏的鼻子喝道:“你们都是一条藤的,一个哄着我,一个凶着我,怎么,做了官就上天了?都是我生出来的种,我还没死呢就要造反?信不信……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

      姜谨冷笑道:“前头就是衙门,我就是这最大的官,你去告啊。”

      姜老爷气的几乎背过气去,捂着胸脯道:“好啊,好啊,儿子养大了都是仇人了,你叫你媳妇偷着给我送钱我还当你心里还知道孝顺,谁知道你还是这样的大逆不道。”

      安氏心道怀了。

      姜谨一皱眉,问安氏:“你给爹送钱了?谁叫你送的!”

      姜老爷颤抖的指着安氏:“怎么是你偷着自己做主的?”

      安氏脸都白了,忙对姜谨道:“到底是公公婆婆,住的不好外头的人乱说话怎么办。”

      姜老爷指着安氏,脸都气白了:“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家里的钱都能偷着送人,能这么背着你偷着送我,怎么知道她不会背着你偷着送给她娘家去,你这个傻小子,成天只知道气老子,自己媳妇把家底都搬空也不知道,你现在去她娘家去看看,肯定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你还科举,你还当官,笨都笨死了,还有脸当什么官!”

      姜谨恨她偷着给姜老爷送银子,呵斥她道:“还在这里做什么,回房去,等下我跟你算账!”

      姜老爷还不忘添油加醋:“好好算算,看看这毒妇都搬走了多少。”

      姜谨瞥他一眼:“送客!”

      虽然是自家老爷的亲爹,俗话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因而下人们不好做得太过,但是好言相劝的将人推出门去的能力还是有的。姜老爷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人,被撵出来就一路的骂骂咧咧,骂姜谨做了官了就不要爹了,路边的百姓哪里知道这些个家长里短的内情,听见了就走心了,看着知府大人的爹被从家里赶出来还得去住客栈,可见知府大人还真是个不孝顺的。

      姜谨却不管这些,呵斥安氏干什么又给姜老爷钱,看样子是不是有事没事她都偷着拿钱去贴补姜老爷。安氏很伤心,想着都是一家子骨肉,自己的相公和公公不和睦,自己这个做媳妇的总该从中劝和劝和,姜老爷那头也确实挥霍的不行,送点钱去一来是接济下姜老爷,不然姜老爷穷困潦倒,姜谨脸上也不好看不是,二来姜老爷那样爱财,她帮着姜谨接济着,说不定姜老爷就能和姜谨相处的好些。虽然现在她是两头不讨好,但她相信早晚等姜老爷和姜谨能和睦相处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的好来。

      虽然她现在确实很委屈,姜谨也就算了,想不到姜老爷竟然难么说她。

      言娘跟随而来,见安氏也不敢吭声,劝姜谨道:“哥哥,嫂子也是为你好,你就别责怪嫂子了。”

      姜谨瞪她一眼,喝道:“回你房里去!”

      言娘咬咬牙,哎呀一声捂着心口,软软的就要倒,姜谨忙扶住她,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言娘软绵绵的点头,道心口疼。

      姜谨什么火气都没了,忙的叫人去请大夫,请周大夫,下人照旧是苦了脸:这周大夫不是好云游四海吗?

      姜谨见下人动作这么不利索,生怕路上也这样,反倒耽搁了言娘的病情,将言娘让安氏扶着,自己骑马去请。

      安氏将言娘扶着躺下,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言娘扑哧一乐:“我装的。”

      安氏一愣,松了口气的同时气道:“哪有这样骗人的,真是吓死人了,你看看你把你大哥吓得,脸都惨白惨白的,亏你好意思说是骗人的。”

      “我要是不装,哥哥不知道要数落嫂子数落到什么时候。”言娘笑道,“我这一装,他就什么都忘了。”

      “你呀……”安氏叹道,“看等下大夫来了,你怎么糊弄过去。”

      言娘苦了脸。

      周大夫仍旧在梅林住着没走,被姜谨拖了来。周大夫来了几次,姜谨等也摸清楚了他的习惯,知道他不喜欢有人在边上看着,就识趣的都退开。言娘也被他看了几次了,避讳什么的此刻再提就矫情了,不过象征的拉了一下帐子而已。

      这帐子还被周大夫嫌弃的掀开来。

      言娘见屋里只有她和周大夫两个,也不等他把脉,起身从枕下拿出一个荷包来,打开里头满满的都是金裸子,言娘给他看完,就塞进周大夫手里。

      周大夫满脸的茫然。

      言娘见状,只好道:“我是装的,这些你收下,别和我哥哥说。”

      周大夫了然,将荷包收起。之后跟姜谨说不严重,开了个药方叫他照着给言娘每日五次的吃上三天,就没事了。姜谨当圣旨一样照做,这一次的药苦的要死,还要每天喝五次,弄的言娘有苦难言,后来都偷着倒在花盆里,养的花特别的溜光水滑。

      另一头姜谨不孝顺亲爹的风评在安阳传的风生水起,官场之上虽然巴结都是要的,但要是遇上能把人从自己头上的位置拖下来,那很多人还是十分珍惜机会的,因而安阳就有官员将此事上报朝廷。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爹都不孝顺了,那这人还有什么善心可言,是以朝中从来都是很看重孝道。然而姜谨不过科举出身,姜家又没什么可依靠的势力,姜谨却能风生水起的升到这样的官位,自然是自己找了好靠山的,所以这名声传了也就传了,到底没什么处罚下来,只是京中来了一封信而已。

      姜谨看着信,脸色不是很好。

      这几日安氏因为在姜老爷的事上和姜谨不甚愉快,也就很少和他提与姜老爷有关的事,话也少了,总怕他将没发完的火气再想起来,常常小心翼翼的远着他。

      姜谨在书房看信,她就去厨房煮汤。

      言娘仗着自己有一副不怎么过得去的身板,姜谨上次之后也不敢跟她乱发火,仍旧横行无忌,见他这幅样子,就问是什么信,说了什么不好的事不成?

      “没什么,一点小事。”姜谨也有虚荣心,官场当然不是好混的,但他只让言娘和安氏看到他风光的一面,被人穿小鞋这种事,就算给她们知道也帮不上忙,白添乱而已。

      这封信是他在京中的靠山写来,其中用一行字告诉他是什么人将他的风评上报上去的,另一行告诉他此事已经被压下,其后整整三页,都是冷嘲热讽他治下不严,这么久还没将下属整顿的对他一条心。

      姜谨提笔回信,本只想寒暄的感谢一下靠山相助,复又想起姜老爷擅自为言娘定的亲事,又给绸缎的那家也写了一封信,内容是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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