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身不由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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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人”抱在怀里的Squalo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别扭的——居然只用两个字就妥协了……我还真是贱。
Xanxus没有过多停留，抱着Squalo就往外走。
“喂，你放我下来啊。”Squalo说。
虽然这里没人看着，但是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怎么都觉得别扭——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小女生，我才用不着这种关心。
Xanxus全当没听见，不去理会Squalo的抗议，脸上却有点不悦，又或者说是不耐烦。
此刻他心中的一切的五味杂陈都转成了烦躁，又渐渐地化为一种不知名的恼怒。他本以为见到Squalo的喜悦能淹没这种怒火，但是好像适得其反了。这些天所积攒的感情，为他的突然消失担心也好；对他的思念也好；感到莫名孤独也好；通通一股脑地从心底涌了上来。
你他妈的！老子已经忍的够多了！特么的你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而那些如同藤蔓缠绕在他心里的问题此刻又像是催化剂，把这种怒火烧的更旺，这种情感几乎在心中要爆炸了。冤家路窄，Squalo却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忍耐力的下限。这他妈的就是日本忍者也忍不了了啊！
“你放我下来！”Squalo吼道。
记得中国有句古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的Xanxus把Squalo摁在一面墙上，低头去吻他。但是Squalo侧头躲开了，Xanxus不满地皱眉，一只手穿过他的头发，腾出另一只手去掐他的下巴。
被强迫着仰起头来的Squalo面无表情，一副宁死不从的感觉。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Xanxus。所以Xanxus去吻他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躲开了——不想被他碰触，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认输。
人难免都是有根死脑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明知对自己没好处，却倔强地钻牛角尖。
Xanxus暗红色的眼眸像极了红酒的颜色，像是陈年的波尔多，浓馥而剔透，又像是红色的玫瑰，鲜艳而瑰丽。此刻那双眼睛里正倒映出自己，Squalo却不敢去直视。
怕自己会动摇。
我以为自己已经有了一颗什么都打不动的心，我以为我能够离开你，我以为我不需要你，到头来却发现我还是逃不开。
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了。
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Squalo说。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Xanxus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早知道这样就该直接抠电池……Squalo顿时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犯了一堆错误。
“这样有意思么？！我……”Squalo还想说什么，Xanxus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一个窒息的吻。
Squalo难得的没有抗拒，不是他不想——是因为Xanxus手劲太大，他动不了。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如果说前四种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那么后四种就纯属吃饱撑的自找的。
人总是在庸人自扰。然而能跳出庸人这个圈子的人又太少。
于是就有那么两个自以为自己超凡脱俗，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家伙相遇了，却发现疯起来比谁都疯狂。
深吻逐渐变成了噬咬，力道没注意到，Squalo的嘴唇被他咬破了，血液的味道弥漫口腔，强烈地刺激着感官，Xanxus像个饿了好几个月的吸血鬼似的。
Squalo猛地推开Xanxus。吐了一口唾沫，擦了擦嘴角的血，转身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逃避？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往往聪明的人能看透别人，却看透不了自己。
理智最大的敌人就是情感。
其实，只要Squalo现在稍微再想通点，稍微再妥协点，稍微再脸皮厚点——学学那些言情剧女主角，装装小委屈娇羞状搂着Xanxus说：“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那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或许这一切就都能化干戈为玉帛了，没准连过去的恩恩怨怨也都能一笔勾销了，从此就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
只可惜，他不是那种人。
也许有的时候，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甘心，因此身不由己。
对，身不由己。
记得大人们总是爱给小孩子讲这样的故事：
从前有个公主被魔王抓走了，一个深爱她的王子一路砍怪升级，历经千难万险，最终打倒魔王，把她救了回去，两个人过上了幸福地生活。
靠！玩什么王子公主的剧情啊，俗不俗？
你以为你是那个王子，你觉得你英雄救美很风光；可是，抱歉，你是王子，可我不是公主啊。
你救错人了，我是那条忘恩负义的蛇，我先咬死了公主，又变成公主的模样，等着你来救我的时候再一口把你咬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恨？
恨就对了。
我是个骗子，我是个逃兵，你讨厌我吧，你放弃我吧。
破镜重圆，不过是人一种美好的念想。镜子一旦碎了，即使再拼起来也不再像原来那么平整了。再好看的人在有裂纹的镜子里看起来也会丑陋不堪。
Squalo疾步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说：“我跟你说的我都记着，我希望你也别忘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既然你都已经不在乎我，那还何必这么纠缠不休？
Xanxus没有去追，就那么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Squalo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把心隔绝开来，无法呼吸，闷闷地疼。
为什么？
他想要得到什么，那就直接给他不就完了？
为什么我偏偏还得顾及到他的面子，尊严，还有那一堆扯淡的东西？
人有时候还真是奇怪，明明想说，但是又说不出来；明明有那个能力，但是却办不到。
其实说什么心疼啊，都是骗人的。
人都是用脑子思考的，心怎么会疼？除非是那人有心脏病。
Xanxus一拳捶在那面墙上，砖块碎裂。
真他妈可笑！
夜风冰凉，吹动黑发男子的头发，清冷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路人。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仿佛不知疲倦地喧嚣着，繁华背后却是无边无际的孤寂，不知何处的店铺里传来了空灵的歌声：
Close your eyes and roll a dice （闭上双眼，骰子起舞）
Under the board there's a compromise （不妨悄悄地做个让步）
If after all we only live twice （如果来生，）
Which life the wrong road to paradise （能找到伊甸之路）
Don't say a word （黎明破晓于无声处，）
Here comes the break of the day （唯有五月之末的风）
In white clouds of sand raised by the wind of the end（扬起的白沙，以及弥漫的云雾）
Close your eyes and make a bet （闭上双眼，下个赌注）
Face to the glare of the sunset （夕阳渐暮，）
This is about as far as we get （于你我所不能及的远处）
You haven't seen me disguised yet （你也就迷失于我的倾诉）
Close your eyes and make a wish (闭上双眼，许下祝福)
Under the stone there's a stone-fish (岩石下的岩鱼是致命之毒)
Hold your breath, then roll the dice (屏住呼吸，骰子起舞)
It might be the run road to paradise (这也许正是，你我的伊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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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ualo回到加百罗涅的时候，Dino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Squalo回来，他揉揉眼睛，问道：“又干什么去了？”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哦…对了，这是九代要我给你的。”
说着，他掏出一个信封来，递给Squalo。
Squalo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信封上有一个彭格列的家徽标志，下面是九代的签名。
Squalo以前也收到过类似的信，多半是重要任务，又不方便很多人知道，所以用这种方式通知。
拆开信封，里边是一打照片，还有一张字条。最上面的一张照片上，是一只被五花大绑的狼，一只手臂拿着一根针筒插在狼身上，针筒里是混浊的液体。
那只拿着针筒的手臂上，纹着一只狼。
Squalo接着看下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群野兽被关在狭小的牢笼里，个个瞪着眼，呲着牙。再下一张，是一个人拿着刀砍一只被铁链拴住的野兽，野兽身上伤痕累累，按理说早就畏惧不前或者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可是画面上的野兽依旧扑过去企图攻击，只是铁链限制了它的行动。
以后的几张都是差不多的内容，最后一张，是几箱用半透明玻璃瓶装着的液体，旁边是几个穿着军装的士兵。
然后Squalo看到了那张字条：
许久不见，Squalo：
事情你应该也清楚吧，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那些照片是我手下人收集的一点证据，但愿对你有所帮助。我大概能理解你，加百罗涅与彭格列的关系如同手足，加百罗涅吞并它，对彭格列而言也是大有益处。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我虽然嘱托Dino把信给你，但是我并未告诉他信的内容，我想，应该由你来告诉他。Squalo，你很出色，作为彭格列的首领，我为拥有你这样忠心而优秀的部下而骄傲。
最后，不要把它当作什么必须完成的命令来看，这只是一封来自于一个长辈的慰问信。
仅此而已。
彭格列•九世
“这都是什么？”Dino也对那些照片来了兴趣。
“试验品。”Squalo说。
“什么试验品？”Dino问。
“我不清楚，”Squalo摇摇头，“大概是什么让神经麻痹的药物。那些动物都是被注射了那种药物才变成这样的。”
变成没有痛觉，只会不停攻击的行尸走肉。
这种东西用在动物身上就已经如此，要是用在人身上，再用到战争中，那就不仅仅是生化危机那么简单了吧，估计到那时候世界大战就会变成保卫人类之战了。况且，这跟僵尸还不一样，这种药物看起来只是迷惑神志，失去痛觉，思考能力似乎还是有的。没脑子的僵尸就很难对付，何况这还是一群有脑子的。
Squalo试着想像一群僵尸开着武装直升机飞来飞去指挥战斗的样子。然后他突然觉得这实在是太麻烦了，本来自己是为了帮Dino个忙，怎么想着想着就变成拯救世界这么充满正义感的事了？
不过既然是九代交代的事情，就没有理由不去做好。
“你不是一直想要克洛诺斯么？现在机会来了，明天他们会在宅邸有次交易，高层应该都会在场，只要杀过去把他们都干掉它就是你的了。”Squalo佯装漫不经心地说，“有兴趣么？”
“你……是听谁说的？”Dino很诧异。
“那个你不用管。”Squalo说，“这是九代给我的任务，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得完成。”
Dino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去干掉他们吧？”Squalo没有回答他，Dino扑过去揪他衣领：“喂，你疯了？！你就是再牛B也犯不着一个人去挑一个家族吧！再说这事跟你有P关系？那有多危险你知道么！傻啊你？你今天是不是让狗咬了？”
让狗咬了？好吧，这么说来我今天确实是被只疯狗咬了。
“不是为了彭格列，是以我个人的立场。”Squalo说。
有人说人是最复杂的生物，因为人有思想。有了思想的弊端就是，有时候就是很傻。
傻到开始自暴自弃。开始破罐破摔，自己折磨自己。折腾了一大圈，都是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到底是为什么，谁也说不明白。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Squalo的这种劣根性一点都不比别人少。
——童话都是假的。
原来王子是个疯子。
结局也不是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
原来这是一个疯子和蛇的故事。
“靠……我算服了你了。”Dino扶额，“算了，我跟你去你总不介意吧？”
“随便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