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迷情罗马尼亚~1 ...
-
西元二零零二年罗马尼亚
我,佐凌,23岁,中国人,是个为了找寻欧洲历史报告题材而来到罗马尼亚的大学生,换句话说,我是个非常普通,一点儿都不特别的男子.
为了研究,我来到了罗马尼亚的小镇上,租了房子後,更天天往外跑,有时是为了观察地型,有时是想了解当地人文特色.
但大部分的时间,我是耗在图书馆中,待个十几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除了找寻我需要的资料,另一个原因是──从这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黑海.
黑海……连接著地中海,但其独特的历史背景让它看来别具魅力,神秘、危险,宁静地不可思议的海面让人无从想像下一秒它会是怎样子.
黑海太平静,静到让人觉得可怕,但也因此让它更显诱惑.
封闭式的环境让黑海平静异常,而这……正是潜伏的危机──一旦暴风雨来临,其引起的风浪绝远超过你的想像.
很少人喜欢黑海,因它变化无常,但我偏偏对它情有独锺.
为此,我来到罗马尼亚.
邻近著黑海,为了我的报告,也为了我的私心.
在这里,我只不过是个臣服在黑海魅惑之下的普通男子.
只不过是如此而已……
& & &
「Mr.佐,我们正要用餐,如果方便的话……」眼前的女孩略带羞怯地说,虽低著头却不难看出她的脸上布满了红潮.
中午正准备出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自从我来到这里,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了,大概对这里的人而言,东方人还是很稀有的吧!
只可惜我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比起和他人共餐,我宁静自己一人独自享受.
「对不起,我正要出门.」丢下话,我迳自离去,丝毫没有考虑到礼貌的问题,反正我一人也乐得清静.
我不是讨厌和人相处,但我喜欢静,如果和他人在一块,势必牺牲掉我这项小小的乐趣,那我情愿不去跟人打交道.
离开租借的房子,我迎著海风,漫无目的地走著,沿著海岸线,享受那略带苦涩的特殊气味,那是海风才会有的独特味道,咸咸的,夹杂著淡淡的涩味,大概也是如此,才会使海感觉起来更加的忧郁.
今天并没有预定要完成的事,也就是说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消磨.
忽地,我的目光被商店橱窗内的一件商品吸引,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地上前驻足凝望.
那是只十字架,在柱身镶满了乳白色半透明的蛋白石,但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在十字架中心的一颗深蓝宝石.
雕工很细很腻,但却掩不住蓝宝石的光泽,是那种类似海水一般的蓝色.
彷佛具有诱惑人心的魅力,只须一眼,被它夺取的,不只目光,彷佛连灵魂也一并被卷入,像漩涡一样.
不自觉地,我进到了这家手工艺品店,买下了这只十字架.
十分不可思议,我虽不是个小气节约的人,但平日的开销也不算大,像今天毫无目的地买下个高价位的商品还是头一遭.
也许在我第一眼看到它时,我就被它给蛊惑了也说不定.
一只镶嵌著蓝宝石的十字架,听来就充满了魅惑不是?
& & &
西元一六四零年
「陛下,康奥国王对您不断拖延与未婚妻的婚礼十分不满,不知您有何打算?」西瑟.雷温德,也是他口中[陛下]的决策军师,此刻正懒洋洋地以有些……不!该说是非常不雅的姿态瘫在椅子上,一点也没有为人臣该有的样子.
反倒是一旁的雷修,也就是西瑟口中的[陛下],虽也是优閒地偎靠在窗棂,但看来总端庄许多.
随意的衣著仍掩不去王者的气势,使他看来就像是只慵懒的豹,散发著一种属於危险的气息.
他正是雷修──圣翡狄亚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最有才干的一位帝王.
「有何打算?!你说呢,西瑟?」细长如狐的媚眼此刻正闪著不怀好意的光芒,单手托著下巴,作沉思状.「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我亲爱的西瑟?」
任何一个有稍稍危机意识的人看到那双眸子闪动著这样的光辉时,都会晓得先溜为妙,但对此早已免疫的西瑟连逃的打算都没有,更正确的说法是,他连逃的权利都没有.
「那是陛下您的决定,臣无权干涉.」连[亲爱的西瑟]都跑出来了,看来雷修的火气真的不小.
「当我俩独处的时候,叫我名字.」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毫的情感,说是命令还比较适合.
他不喜欢西瑟用冷漠的口气和他划清界线.
「那不合礼教.」侧了侧身,他乾脆把原本束著的金发解下,任其披泄在四周,跟本不把雷修说的话当一回事.
在月光下反射一圈圈光圈的金发让雷修稍稍失了神,随後又板起脸孔,对西瑟的回应相当不满意.
「敢违抗我的命令,你是第一个.」牵起一撮发丝,将手指穿梭其间,淡淡的金色和自己深褐色的头发是截然不同.
「那臣还真是荣幸.」避重就轻是他一贯的技俩.
「你在敷衍我.」
「陛下也不在敷衍臣?您还没说该如何处理陛下和未婚妻的事呢!」决策军师可不是当假的,如果他真那麽容易被转移话题,那他可以考虑准备提前退休了.
「呵呵……果然诓不过你,西瑟……」
「陛下?!」他开始发火了.
「别那麽容易生气嘛!真不好玩.」
「这事攸关两国外交,您说我能不急吗?」凭什麽他急得半死,而这罪魁祸首确偏偏不放在心上!
「够了!」雷修反手一拉,将西瑟整个身体压在身下,压制住本就无意挣扎的西瑟.「你就这麽希望我娶她吗?」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西瑟会嫉妒,只要西瑟有一点点地在乎他,要他毁去婚约他也在所不昔,偏偏西塞就只会不停地催促自己婚期,根本不介意自己将迎娶另一个女人.
「陛下……」
「你是希望我赶快结婚,好不再来烦你是吗?」该死~!全天下只有西瑟一人有本事搞得他失控.
「陛下……」再度唤了声,他知道现在说什麽雷修都听不下去,所以他也不打算说些什麽,只希望能唤回压在自己上方的人的理智.
「该死的……」将头埋入西瑟的颈窝,紧紧拥著怀里的金发人儿,雷修的声音里有著不意查觉的脆弱.
可是西瑟注意到了.
他明白让他这麽痛苦的人是自己,但……闭上眼,他始终紧闭著口,没多说什麽.
两人维持著这样亲匿的姿势,谁也没有动,只是心境却完全不同.
良久……
「对不起……」一声道歉,溢出的是西瑟的唇.
「我不要你的道歉,西瑟.」我要的,是你的爱呀!
然而,最後两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他怕西瑟的答案,即使自己早就知道西瑟的回答.
但他不说,并不表示有人也同样不明白.
「对不起,雷修,您要的,我给不起……」他早已给了另一个人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攀上西瑟纤弱的脖子,略为地使力,不意外地听到身下人儿的痛呼声,但他仍是不做任何抵抗,只是消极的接受,不管是好是坏.
「如果……就这样杀了你,你就会永远属於我的了吧!」持续地加大手的劲道,雷修的脸上浮现一抹残酷的微笑,在月光照射下,彷佛恶魔的微笑,足以教人不寒而栗.
「呜……」颈项上的压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也一点一滴地流入黑暗,但纵然如此,他仍是不做任何抵抗,直到脑海的黑暗完全地取代了他.
如果……可以就这样死去的话,该有多好……
这是他陷入黑暗时想的最後一句话.
而他胸前十字架上的蓝宝石,反映的蓝光则在月光下把雷修杀红的眼照地更为诡异.
这是他最後看到的景像.
& & &
「呜~~」好痛苦!
似乎作了一场很真实的梦.
半夜里,不知为何突然惊醒.梦,已经醒了,但颈上的压迫感仍在,那窒息的感觉再真实不过,彷佛真有人紧掐住了我的颈项.
深吸了口气,肺里传来缺氧的讯息,梦……也会如此吗?
那真是场梦吗?
总觉得真实得不可思议,彷佛是曾发生过的事,不!更正确的说法是,那似乎是记忆的片段.
一段不属於我的记忆……
别问我为什麽知道,我就是直觉应是如此.
那……那究竟是谁的记忆?
不经意地往床头柜望去,看到的却是不知何时拿出的十字架,中央的蓝宝石在月光的洗礼下,发出十分诡谲的银蓝色,彷佛在诱人随它一同堕落一般.
银色的月光……蓝色的反光……
一样,和梦中完全一模一样,少的,只是那张残酷中带著绝望的脸庞.
依稀记得那张脸庞主人的名字,好像叫作雷修,梦中的自己好像喊他叫陛下,而他则叫自己西瑟.
西瑟?!
难道会是西瑟的记忆吗?
拿起一旁的十字架并将之挂上颈部,串上链子的十字架是条相当细致的首饰,简单又大方,最重要的是,它并不会显得太秀气,不适合男性配置.
一边系上链子,我顺道进入洗手间盥洗,反正都醒过来了,再睡也没意思,虽然还没天亮,但乾脆就这样好了.
拿起毛巾随意沾湿便往脸上抹,却在抬起头时不经意瞥见了颈上的红痕.
「不──────!」不可能的~~!
在我的颈子上很清晰地印著一对掌痕,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我本就较白的颈上更显醒目,不难看出这对掌印的主人下手之剧.
为什麽?
究竟是怎样的恨意,竟可让人下如此毒手?
在一片未知的无解中,一个疑问悄悄地浮上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