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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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未歇被周晨带到医馆后面晒草药的院子，除了正面有一间大屋子外，侧边就有两间小的，一间当作药材的仓库，另一间里面堆着一些采药用的工具，还有一张置放着的木床。
张未歇清理好了医馆后面的那间屋子，再到街上买了被子棉絮，就搬进了周家医馆。
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后，张未歇便问周晨拿了钥匙进了药材仓库，他打算看看这里还有些什么药材。
在里面呆到快晚上，把一些受潮的药材清理了出来，准备等天气好的时候晒一下。
张未歇刚把最后一袋子龙芽草清理出来，就见周晨过来了，他站在门口说道：“有病人来了，你去给看看吧。”
“嗯。”张未歇应了一声，站起身去水槽边洗了个手，再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这才准备去前厅，这期间周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然后咕哝道：“你还挺讲究的。”
“教我医术的师傅说过，给别人看病之前一定要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张未歇回答。
两人来到前厅，就见一个人坐在桌旁等着，张未歇上前去给他号了脉，问了一些症状，很快就拿过纸笔写好药单。
那人抓了药付了钱也就走了，看到周晨熟练地抓药，包药，收钱，找钱后，张未歇忍不住问道：“你爹不是回来了么？为什么还要你看店？”
“我都习惯了。”周晨回答道：“爹说还有一些事情要忙，我要守完今天。”
张未歇了然地点点头。
“你会不会做饭？”周晨趴在柜台上突然问道。
“会。”张未歇回答。
“那太好了！”周晨欢呼道，一本正经地对张未歇说：“你去做饭好不好？我保证你以后要是偷懒的话绝对不在爹面前告状！”
“这里原本就是你做饭么？”张未歇有些纳闷。
“爹不在家的时候就是我自己弄。”周晨回答。
这小孩也算是挺懂事的，张未歇这么想到，看来这家医馆的主人经常不在家，虽然有些好奇，但他并没有开口问周敬是去做什么了，这是别人的私事，他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行了。
“厨房的柜子里有咸菜和鸡蛋，门口篮子里有土豆，好像还有白菜，做得好吃点啊。”周晨这么说道。
张未歇就这么在周家医馆呆了下来，后来他才知道周晨并不是每天都那么空闲，他在跟着一个夫子学习，好像是个挺厉害的人，学的不光是书本上的东西，还涵括得有天文地理什么的，听说还学了剑术，这是有一天中午看见周晨拿着一根竹片在练习时知道的。
而这个时候，便会有一个老婆婆过来收账，似乎是周敬的母亲，不过她并不和儿子住在一起，每次过来帮忙收账，把儿孙的脏衣服洗了便会回家。
周家医馆的老板还是很神秘的感觉，很少来店子里，就是会过来收收帐查查药材，不过晚上还是都会回来睡觉，但是一起吃晚饭的话就只有过一次。
而周晨显然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待了这么些天，张未歇从来没有看见过这家的女主人，而且周晨和周敬长得一点都不像，所以他猜测周晨也许只是周敬的养子。
不过这也是稍微用点心就能看出来的事，因为周敬看起来顶多不过二十六岁，但是儿子却有十二岁了，怎么算也是不太合理的。
托了庄稼汉和曾经他医治过的人的福，来这里看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天医馆关门的时候，老婆婆清了帐，笑着对张未歇说道：“看这样子，应该能给你开不少的工钱，等周敬回来了我就跟他说！”
“有劳了。”张未歇笑了笑，心想要是做到这份上了还不给工钱，那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呆多久。
周晨不知道从哪里玩回来，一进屋就喊道：“奶奶我要吃苹果！”
不知道他是不是才从泥地里爬回来的，全身都裹了黄泥，老婆婆一见了就皱着眉毛直摇头，说道：“死小子！洗衣服的人是我，你胡闹的时候给我悠着点！哼，就你鼻子尖，知道我买了苹果！”
周晨笑着抓了抓头发，说道：“小胖让我和他比摔跤，我不想输嘛！所以才搞成这样的。”
张未歇却觉得这个孩子有孩子的样了。
“苹果在厨房里，自己洗了吃！还有，把衣服换了啊。”老婆婆板着一张脸说道。
“是！”周晨笑嘻嘻地答了一声，一溜烟就窜出了前厅，老婆婆在后面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
张未歇装作没听到，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医书。
而这时，从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人的痛喊声，张未歇和老婆婆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望着门外，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有人掀开了帘子，只见两个人扶着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进到了里面，被扶着的那人左腿裤脚被掀起，可以看见小腿已经肿了起来，张未歇连忙放下手中的医书，绕过桌子过去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那人被放坐在椅子上，张未歇蹲下身仔细地去看了那只肿起来的小腿和被咬到的伤处，说道：“去弄点干净的热水和布。”
旁边站着的人连忙问道：“哪里有？”
“你到后院去问那个小孩。”张未歇回答。
“噢！”那人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去了后院，张未歇皱着眉头，看来这蛇毒已经有些扩散了的样子，他扯下自己的衣袖，绑在膝盖下面，防止更多的余毒往上侵袭，然后转头对老婆婆说道：“野苋草还有没有？”
老婆婆显然被这阵仗有些吓到了，这才回过神来去翻后面的抽屉，她一拍大腿道：“哎呀，没有了！我想起来了，今早全部被人买走了！”
“那怎么办？”患者忍不住哀嚎道，显然他有些受不住脚上的疼痛了。
“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听到没药了站在一旁的中年人也着急了。
张未歇低头想了想，然后再抬起头问道：“石荠苎呢？还有没有？”
“有有，我拿给你，要多少？”老婆婆捏着手掌问道。
“二钱，把它捣碎了。”张未歇答道，老婆婆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去动作麻利地照办。
“让你别去玩蛇你偏不听，还非说什么蛇到冬眠了，不会有事，现在可好？你...啊...”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本来还数落着自家儿子，可是在看到那大夫的下一秒动作后忍不住啊了一声。
只见张未歇从桌底下拿来痰盂，便弯下腰凑到那人红肿的伤口处，一口一口地用嘴吮吸着里面的毒血，然后再吐出来，直到吐出来的血没有那么黑了，他才停下动作，端起桌上的茶杯漱口。
而去后面端水的那人也端着一盆水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拿着布的周晨，那人说道：“大夫，水来了！”
张未歇放下茶杯，让他把水盆放在地上，然后拿过一片白布，沾了水，动作娴熟地擦拭起了伤口。
放下被擦脏的白布，张未歇转头问道：“石荠苎呢？”
“来了来了！”老婆婆捧着一小碗被捣碎的草药就递给他。
张未歇接过，把一张白布撕成恰好的宽度，然后用勺子把草药铺在中间，再把涂着草药的白布稳稳地包扎伤腿处，这才停下动作。
“大夫，这样就好了么？”那中年人伸着脖子问道。
“还没有，这个只能暂时缓解一下蛇毒，要全部清除还必须有野苋草。”张未歇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刚刚去端水的人连忙问道：“这种药是不是没有了？”
张未歇转头问老婆婆：“医馆的药是在哪里进的？”
老婆婆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这一块是周敬管的。”
听到这段对话的患者对他的爹埋怨道：“你看你，摊便宜吧！到这连药都不齐的医馆来，你儿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向娘交代啊！”
“你给我闭嘴！”中年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因为刚才张未歇亲自给儿子吸毒的举动有些震撼到他了，他没见过哪个大夫这样做过，所以很自然的，对这位大夫很是信任，他连忙说道：“小儿冲撞了大夫还请大夫不要介意，大夫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张未歇对于那人的叫嚣全然不为所动，他低头想了想，抬起头问道：“你们这边有没有生螃蟹的水沟？”
“有有。”中年人连忙回答。
“现在马上带我去。”张未歇站起身说道：“我去采回来。”
“等你们采回来还来得及么？我的腿就废了！”被蛇咬伤的那人喊道。
“你放心，用了石荠苎两天之内不会有事。”张未歇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