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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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作战室的走廊是僻静的，除了拐弯口固定的站岗人员外，镜音连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过，他姿态优雅的迈着标准的军姿向前走着，白色的海军帽托在左手上，另一只手以相同的频率摆动，皮靴落在走廊的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几乎完全相同的噶嗒声，不紧不慢。
脚步在作战室前站定，他目光沉静，直视着面前的门板，呼吸有些发抖的一颤一颤，两只眼睛一瞬间红通通的，水泽微漫几欲溢出眼眶，却被他使劲眨了眨眼给逼了回去。
‘咚，咚咚！’
“进来！”
镜音连习惯性的掐了下领口，修长的手指在眼角按了按，然后一脸平静的推开门，“报告！”
“你怎么来了？”赛露迪上校正站在马林樊多的区域分布图前思索着，见人已经进来就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满脸讶异的问道。
镜音连走到分布图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被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标记，他眉梢动了动，一贯清亮的声音有些沙哑，“报告上校！应到58人，实到58人，点名册已经确认完毕。”
“嗯，很好。”
赛露迪上校是个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相貌并不出众，身高也很普通，属于那种丢进人群眨眼就找不到的那种，但如果他多朝你意味深长的看两眼，保证你当晚做梦就会与他重遇。
那个眼神太特别了，仿佛看透了你一切的伪装和不安，那里面似乎隐隐有着了然的笑意，让你在一瞬间就回顾起自己一生做下的所有坏事，并产生诡异的罪恶感。
很多人在他离开视线后全身冰冷，恨不得立刻跪下忏悔，一一细数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而那些心智比较坚强的人则惊恐满面，冷汗频频。
好在赛露迪上校并不经常这么看人，否则他大概更适合去做一个神父而不是海军将领。
大概是看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来，赛露迪叹了口气正准备将分布图收起，便听到镜音连略带好奇的声音问道：“上校，这就是我们即将展开战斗的战场吗？”
赛露迪上校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当然，只不过和你们平常看到的不太一样而已。”他并不是为了防范镜音连，反而是为了他好，有的时候，主动的为他避嫌才是一个好上司需要为下属考虑的事情。
镜音连目光在卷成一卷的分布图上顿了顿便立刻转开，见赛露迪随手插到旁边的画桶里，才将点名册放到赛露迪的桌前，微笑着说道，“虽然一直坚定的相信海军中必然人才无数，但总觉得十万海军精英还是有些虚假了，这次看到点名册才知道，原来是我短视了。”
“哈哈哈~~是啊，别忘了，海军们的总数可是有数千万人，从中挑出百分之一还是比较容易的！”赛露迪哈哈一笑，顺手打开点名册，见名单上的名字都被一一标注清楚，而在工作外还另加了些个人的基本习性和爱好。便满意的颔首,“做的不错！你那两个副官很能干嘛！”
“嘿嘿~”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镜音连没什么意见的笑道，“跟了我好几年，正想跟领导请示一下，是不是给他们俩个机会，给我一直当属官有什么意思，而且我身边平时也没有什么活要干，您知道我的，城防那里的事情本身就不多，谈不上浪费，毕竟跟了我许久，安排个好去处，以后也好有点出息。”
赛露迪赞同的点点头，他不是那种见不得属下比自己厉害的小人，恰恰相反，他很乐意看自己带的兵表现优秀，这样显得他眼光好看人准嘛，“你能这样想很好，等这次大战结束，这件事我就包下了！”
“那样我太谢谢您了！”镜音连眉眼一弯，小小的表现了一下忠心，才状若不经意的撇头打量着作战室，问道，“说起战斗来，上校，我们海军可是有着十万之数啊，更别说中将十多人，三名大将更是全部到位，白胡子海贼团究竟有多少人啊敢来劫刑场？”
显然这个问题正常的让赛露迪完全无法升起疑心，当然他对镜音连的信任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呵呵呵，不要小瞧了这帮海贼，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不过是个有个强大的领导人的乌合之众？如果你真这样想，那你就太不了解新世界，也太瞧不起白胡子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白胡子是个可以和海贼王哥尔·D·罗杰平起平坐的男人！”
镜音连当然不会这么想，但此刻他也只是略微锁起眉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重，“那么您的意思是，他其实是一个没有冠冕的海贼王？可新世界可是有四皇的割据，岂不是说有四个海贼王？”
赛露迪叹口气却没有否认，难得狠狠吁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我给你说个事情吧。刚才我已经告诉过你，白胡子是可以和海贼王哥尔·D·罗杰并肩喝酒的男人对吧？那么四皇之一的红发香克斯知道吗？他曾经不过是海贼王船上的一个实习船员。你想想就知道了。看看如今这个被海贼王一句话开创的大航海时代，也许你就可以稍微了解一下我们即将面对的对手究竟有多么强大！”
镜音连这次真的愣了，不敢置信的急问道：“海贼王和白胡子称兄道弟？那这样说来，岂不是红发香克斯是白胡子的晚辈？！”
“岂止是红发，你看我们的三大将多么强势，在白胡子面前也只有滚……咳咳……”赛露迪说顺了嘴，此时才发现这些话说出来对于士气实在太过打击，一时收口不得呛住了。
镜音连立时也作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来，但又带着强烈的好奇心看着赛露迪，弄的赛露迪十分的不忍心，到底把后半句给吐了出来，末了还不忘狠狠嘱咐几句：“三大将的年纪和红发差不多，现在的总部，能和白胡子做对手的也就只有咱们的战国元帅！这话你心里有数就行，别不分你我的探讨，太影响士气知道吗？”
“我明白。那王下七武海呢？”不能怪镜音连怀疑，因为至今为止，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三大将出手，更别说佛之战国，中将们的强大他从道伯曼身上略微了解，那么七五海的能力他更从joker身上探查到一些，这些资料他最多有个大概明白，却不能细分到个人的武力值，就好像他听说白胡子的队长们都很强，但具体多么强，却完全没有概念。
赛露迪已经将重点抖过了，也就畅所欲言了，“七五海不好说，以我的估计，如果白胡子不出手，应该和海贼团的队长们差不多的战力！”
“这么低？！”镜音连惊呼。
“说了让你不要轻视这个庞然大物，这些队长就是这个凶残的野兽的肢体，忠实的配合白胡子这个头脑行动，如果你小瞧了任何一个存在，寄存在你那的生命就该还给上帝了！”
哦，刚才介绍忘了，赛露迪上校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信徒们会聚在一起做弥撒的那种，风雨无阻，每期必顾。
镜音连耸耸肩，有些试探的问道，“可是我们中将也有那么多啊？！”大概是不愿太过让赛露迪上校怀疑，便一低头说道，“十万精英和数万海贼的拼命，就为了一个火拳艾斯？”他眼角瞥过画桶里的分布图，眉梢泛起冷意，听到赛露迪的呼吸重了立刻散去，换上一副纠结的表情。
“你不懂……”赛露迪声音低了下来，手在点名册上的浮雕字体一遍遍的描着，带着一丝不苟的认真，“有些时候，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不要简单的去理解别人让你知道的事情，因为那往往代表着你知道的其实是粉饰过的结果。”
“那什么是真实？怎样才能知道真正的结果？”
赛露迪呵呵一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扬了扬手，“好了，别问那么多了，我知道了，你小子送点名册是假，让我给你解惑才是真，我说的对吧？不怕让你知道，这就是真实，我告诉你的就是真实的结果，而真正的结果是什么样，还需要你自己去探寻和发现。现在，向后转！起步走！我命令你，忘掉今天听到的一切真实，等待将会展现在你面前的结果吧！”
镜音连依言做着动作，猛地抬手敬了个礼，皮靴啪的一声跺响转身，双手笔直的放在裤腿两侧，脚步刚迈出便又停了下来，呐呐的问道，“上校，最后一个问题，在我们看来处刑火拳艾斯是一件宣扬正義的事情，为了这而引起数十万人的厮杀，甚至，用无数海军的生命铺垫一个海贼的死亡，真的是值得吗？”
赛露迪明白这个问题一定让镜音连梗很久了，才会到最后还忍不住的问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略显瘦削的身躯，少年修长的身材站的笔直，两肩等高，姿势可说是完美。他想了想，不觉得有欺骗这个老部下的必要，“连，你要明白，立场的不同决定了我们的选择不同，我们自己无法去证明对或者是错，我们也无法去决定。其实我刚才还有句话没告诉你：真相有时候一点也不重要，最终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去吧。”
“是！”镜音连这次没有一丝停顿的走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门，在门口静肃了半晌，才喃喃的低声道，“立场的不同决定了我们的选择不同吗？”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疑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