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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我在想,有些事失去了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可是有时候失去了我却还在装傻,因为我不希望那是现实,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在失去的那一刻我也选择了遗忘了,可是柳瑜,我真的想你了,你会在哪里?我在日记里写到。
      陈夕斜背着包从家里出来后朝着学校相反的方向跑去,在一片草地上后停下,他坐在那里,看着河水“哗哗”的流着,蜻蜓轻轻的在水面上点了下又飞走了。
      陈夕枕着双手看向天空,瑜,他微笑着。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柳瑜像往常一样跳了过来。他幻想着,我们等下去哪呢,是去公园还是去划船呢,可是我怕水怎么办?到时你可要下水来捞我啊。他在梦想中傻笑了,想象这柳瑜将他捞起来的情形。
      一个人这时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陈夕猛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那个人。
      夕木镇的迎接队伍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张叔却没有一起回来,说是去市里了。
      当那个秃顶乡长一脸不快的下了拖拉机时,他满脸都是灰尘,见过接驾的,没见过用拖拉机接驾的,而且还是五六十辆,那声音在五里之外都可以听见,本来可以坐自己的专车过来的,怎奈夕木镇的乡亲太过热情了,一下车就被那个满脸胡茬的汉子连拖带扛的将他弄上了拖拉机,要不是带头的那辆拖拉机上挂着“热烈欢迎乡长光临夕木镇考察”的横幅,他还以为是碰上了绑票的。
      张大叔赶紧走上前去握着乡长的手道:“乡长啊,夕木镇的乡亲可是等您好久了啊,这么多年来党和政府还是没有忘记夕木镇啊,”说完就差点热泪盈眶了。这是霍医生教的,说遇到公务员就夸政府,往死里夸,可是夕木镇的人向来老实,不知道怎么说违心话,再说跟官员打交道都还是第一次,谁都没有经验啊,张大叔说这样的话已经很违他的心了,更别说什么热泪盈眶了,他摸着被霍医生拧紫了的大腿。
      这时后面响起了一阵愤怒的鸣笛声,众人转过头去,看见一辆满是灰尘的车,看不清是什么标志的了。原来乡长的专车刚停下时乡长被几个粗狂汉子架走了,当陪同人员还在发愣时拖拉机队已经浩浩荡荡的掉头回夕木镇了,那些陪同人员赶紧上车追了上去,看着前面浩浩荡荡的拖拉机想超车又超不了,想掉头回城里乡长还在他们手上,陪同人员想发怒又没处发,又不敢拿公家的车出气,只能拼命的按喇叭,可惜又被那震耳欲聋的拖拉机发出的声音掩盖了,只好忍气吞声慢吞吞的跟在拖拉机后面,拖拉机卷起漫天灰尘,挡风玻璃也被附上了几层厚厚的,雨刷刷了两下就断了,司机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几次将车开出了乡下道路,幸好那里都是油菜花,才不致将车撞毁。
      乡长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看着夕木镇青山绿水的,眼睛发出金灿灿的光芒,顿时喜上眉梢,他此次来夕木镇还有另一个目的,什么监督夕木镇镇长选举只是个幌子,这样一个破镇还需要我乡长亲自来?哼!随便派个文员来就很给夕木镇面子了。
      乡长在张大叔的陪同下进了霍医生安排的住所,乡长看着贴在门口的两幅对联,脸都有点绿了,不过现在可不是发怒的时候,他还是笑呵呵的拉着张大叔的手走了进去。陪同人员看了之后大怒,正要转头训斥时,看着郑六叔将墨镜取了下来露出一双凶狠狠的牛眼,那个人刚张开的嘴赶紧闭上,在进到院子后看见一个小女孩跟一只大狗在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这谁家的孩子这么没礼貌?见到乡长也不知道避让,夕木镇有没有文化啊,没学过历史啊没看过新闻啊,官员下乡的时候哪里有这些贱民跑来跑去的?他又想开口训斥时,花花咆哮了一声朝哈哈追了过去,那个文员吓一跳,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剽悍的狗,怕它扑上来咬自己一口,张开的嘴又赶紧闭上。
      乡长看着给他们安排的住处,镇小学教室腾出来的,这也是霍医生安排的,官员不是都喜欢住在别墅里吗?而且夕木镇又没有招待所,为了让乡长体验到宾至如归的感觉夕木镇的人都动员起来找像别墅一样的房子,找来找去只有镇小学的房子有点别墅的味道。乡长脸色变了变,又不好一来就发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啊好啊,这屋子住着宽敞,住着宽敞。”
      陪同人员却明显的不满了,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他们以前陪着乡长去的几个镇,都是好吃好喝供着,五星级旅馆住着,还有特殊服务招待着,走之前红包塞着,夕木镇太不懂规矩了。一个文员悄悄将张大叔拉到一边给他暗示,两只手指头搓了搓,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个夕木镇老实巴交的伪镇长,张大叔呆了呆,片刻后恍然大悟,赶紧说道:“都准备好了。”那个文员大喜,果然是镇长啊,悟性就是不一样。张大叔大手一挥,说道:“抬上来。”乡长和文员更加欢喜了,夕木镇看着挺穷的,没想到暗地里却这么有钱,别的镇钱都是用拿的,夕木镇钱却是用抬的。
      这时门口几个年轻人抬着张大桌子走了进来,放下后将一副麻将整整齐齐的码在桌子上。乡长迷惑的问道:“这是干什么?”“麻将啊,您不是要打麻将吗?”张大叔高兴的说道,同时对霍医生更加佩服了,张大叔曾私下问过霍医生那些当官的平时都喜欢什么,霍医生思考半秒后说道:“我见过的那些当官的有事没事就喜欢搓麻将,这个乡长应该也不例外。”张大叔连夜托人去大镇子上买了麻将回来,还组织人连夜学会了麻将。
      那个文员叹道:夕木镇太他妈单纯了。
      张三峰挤了过来,将张大叔扯到一边悄悄说道:“大伯,乡长想要的是钱,是钱。”张大叔楞道:“啥?钱?夕木镇哪有钱给他,再说他又没什么要急的事要钱干嘛?”
      乡长和文员放弃了能够在夕木镇捞一把的幻想。
      夕木镇的镇长换届选举也开始了,乡长和张大叔都高高的坐在台上,张大叔感觉别扭极了,屁股都不知道放哪了,坐这么高怎么跟镇上的人说话,平时夕木镇开会都是大家围在一起的,这阵势还是第一次见过。
      乡长倒是和夕木镇的人一样对什么镇长选举没多大兴致,看到张大叔再次当选时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致,倒是陪同他来的那几个文员很是不能理解,毕竟一镇之长啊,在他们家乡一个村长都开着小轿车了。
      选举结束后,乡长支开其他人只留下张大叔,在几个呵呵之后他也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XXX大会议结束之后,市里那些代表为了能使政绩在他们在位时搞出来,为了使经济上去,以前都是引进许多外资企业,将整个城市弄的乌烟瘴气,但结果经济还是没上去(其实钱都被他们分了,只是他们都不说而已),却招来了老百姓的一片骂声,市里领导班子装模作样的痛改前非,决定改走性感路线,发展旅游业。旅游业得有青山清水的地方才行啊,然而市周围的几个镇子污染的都差不多了,只能往远处看了,在市远郊不是还有一个夕木镇嘛!虽然近几年市里并没有管过那里,也很少听说那里的消息,但那里是唯一在引进外企时没有考虑过的地方,而且相距这么远,应该还保持着好山好水;如果将那里的镇民都迁了,将那里改造成一个旅游小镇,绝对能发一笔,想到这里时那些领导人都笑呵呵的。他们决定派乡长去那里核实一番,平时不去那里现在突然就去了总得找个靠谱的借口,这不是几个镇子都在搞镇长换届嘛。
      张大叔呆呆的听完乡长的规划,将夕木镇改成一个旅游小镇,而且整个镇子都要重新建立,到时人人都能富裕起来。
      他搓着手呐呐道:“乡长,这个问题…夕木镇里的人从来就不怎么看重钱财这些东西,夕木镇也不需要什么发展,所以旅游镇的事情我看还是不要的好。”
      乡长脸色变了变,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否决上级决定的人,他耐心的给张大叔讲了讲夕木镇改造成旅游镇后会带来的好处,见他总是摇头,乡长一甩胳膊,怒道:“这件事市里已经决定了,就算镇长反对也没用。”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张大叔一脸担忧的来到了夕木镇广场上,看着好几个在广场上乘凉的镇民,郑六叔敞着膀子在那里哈哈大笑,看见张大叔走过来,打招呼道:“张大镇长,这是干嘛啊?愁眉苦脸的。”
      张大叔叹了口气,夕木镇毕竟是大家的夕木镇,以前有事也是大家一起解决,只是现在的事情…
      张大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广场上的镇民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郑六叔咆哮道:“绝对不行,张大,如果你答应了夕木镇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死后敢去面对夕木镇的列祖列宗吗?”张大叔叹气不说话。众人都咬牙切齿,夕木镇绝对不能被他们改造成什么旅游镇,即使能使镇上富裕起来,再说,夕木镇的人要这么富干嘛。
      郑六叔抽着刀就去镇小学找那个乡长,张大叔赶紧去拉他,却被他拉扯着到了小学操场上,乡长被外面闹哄哄的吵醒了,他看着外面怒气冲冲的人们吓了一大跳,而且眼前这个被镇长拉住的汉子手里还拿着把杀猪刀,一副想跟自己拼命的架势,虽然以前没见过这阵势,自己都快吓得摔倒了,他后悔没带几个保镖来,但毕竟自己是乡长,岂能被你们这群刁民吓倒。
      他故作镇定,低沉说道:“张镇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想…袭官吗?”他战战兢兢地说道,陪同他来的几个文员也都吓傻了,他们也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平时都是他们用这种阵势吓老百姓的,没想到老百姓也学会了这招,果然是二十一世纪了,社会果然是进步了。
      在张大叔的拦阻下,乡长和几个陪同来的文员迅速上车,准备逃离这里,同时乡长在心里骂道:过几天我再过来看你们还敢不敢这样。心里打定了回去就招人好好整治这群不识好歹的人。
      他刚在心里骂完,车子发动了两下就熄火了,乡长呆了呆,司机转过头来欲哭无泪道:“没油了。”
      夕木镇的镇民看着乡长的专车被拖拉机拖着离去,乡长和陪同人员胆战心惊的坐在车内看着周围的镇民,怕他们扑上来,心底里却在呐喊:我还会回来的。
      郑六叔握紧拳头道:“夕木镇绝对不能被他们改成什么旅游镇。”
      远处,另一辆拖拉机的声音远远传来,张叔回来了,那个时候我正在张叔家,他将拖拉机停好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忧郁,匆匆进了屋里,我呆了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屋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什么?你说小夕他…他那个女朋友早去世了,他也是逃出来的。”张婶颤抖的声音传来,说话声也慢慢低了下去。
      张叔沉思了下说道:“医生说小夕那是选择性失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就跑出医院了,他现在可能还没想起这件事,我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我在屋外,听着他们细如蚊音的谈话,我身体摇晃了下,我抱住脑袋,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跑了出去,我迅速回到镇小学,简单收拾东西后将双肩包斜挎在背上,我决定回市里看了清楚。
      我不相信这是现实,我要的不是这个结局。
      柳瑜!
      我擦干泪水,当我快走出镇口时,背后传来一阵狗叫声,同时哈哈的声音传来:“大哥哥。”我停住身子,泪水无声的流下来了,当我转过身来时我绽放出一个笑容,蹲下身来,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哈哈,大哥哥…”我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哈哈摸着我的脸,一副不懂的样子看着我:“大哥哥,你哭了?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大姐姐嘞?”我仰天叹了口气,慢慢点头,
      “那你还会回来吗?哈哈会好想你嘞,所以大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哈哈要你回来看哈哈嘞。”我将哈哈抱住,花花在哈哈背后伸出舌头将我的泪水舔干净。
      我站起身来,从包里将我写的那本日记拿了出来,日记的首页写了几个大字:寻梦人陈夕。
      我将日记给哈哈说道:“哈哈,如果大哥哥没有回来这本日记你就好好留着好不好?”
      “我不要,”哈哈将手一甩,小嘴一撇说道:“我不管,我就是不管,你一定再要回来看哈哈,要不然哈哈以后都不理你嘞。”我眼泪再次无声的流了下来,瑜,如果你真的走了,我留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哈哈,听话好不好?
      我将日记塞在她手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我开始疯狂的跑了起来,远处传来哈哈的哭声:“大哥哥,你一定一定要回来啊,哈哈在这里等你嘞。”
      经过油菜地时我想起了我第一次看到这里时禁不住就往这边走,只是再回首再次想起时为什么什么都变了。
      陈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柳瑜,大脑一片空白,柳瑜嘴唇动了两下,陈夕俯下身子去,柳瑜虚弱的声音传来:“夕,好…好…活下去。”握住他手慢慢松开来了,陈夕的记忆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抽空了,他呆了呆,转身慢慢走出了病房。
      九个月后,陈夕回到市里,看着面前的墓碑,碑上那个女子笑着看向远方。
      瑜!陈夕伸出轻轻抚摸着那张相片,仿佛怕会弄疼她一样。
      “夕,你说美好的东西是不是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像上次我们去看的烟花,‘嘭’的一声之后一切都会归为死寂,”柳瑜和陈夕站在山顶上望着渐渐逝去的夕阳,柳瑜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问道,陈夕微笑着看了下柳瑜,没有回答,将她的手拽的更紧了。那个时候陈夕就该意识到所有的事的,柳瑜也意识到了,可是他们谁都不忍心去想未来失去对方一个人的日子,他们两个真正开心过的日子都没有多少,曾经他们都觉得这个世界糟透了,遇到对方之后才发现世间还有这么好的风景,他们都在傻傻的想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现实却无情的将两个人的梦想击碎了,无情的摔碎在两人面前。柳瑜曾经想过就这样陪他两个月,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想的好好地到最后一想到陈夕她还是做不到,对方总是那么让另外一个人舍不得,也许恋爱中的人都会这样子吧。
      夕木镇此时也在慢慢变化着,上次乡长差点在夕木镇被袭而且市长吩咐下来的任务没有完成,市长一怒之下,决定不管夕木镇上的人同不同意这项决策,强力实施下去。乡长带着拆迁队和防暴警察再次来到了夕木镇,在镇外遇到了夕木镇所有的镇民,带头的汉子手里握着把杀猪刀,张镇长愁眉苦脸的站在他身后,在他背后所有的镇民都怒气冲冲的看着到来的乡长。
      乡长在防暴警察的围护下怒喝道:“张镇长,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如果夕木镇改成了旅游小镇你们大家以后都能够富裕起来,”郑六叔喝道:“夕木镇的人就算再没钱也绝不会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任意交由其他人去改造,再说夕木镇的人从来就不缺钱。”乡长看着他咬牙切齿,想起了几次他对自己粗暴的行为。在乡长的一声喝令下,防暴警察冲了过去,郑六叔咆哮一声,这时天空打个响雷,要下雨了吗?张大叔抬头呆呆的看着天空,下一刻就被人群冲的不知东西南北。
      “别打了别打了,”张大叔努力的想将两边的人分开,众人都打红了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张大叔朝乡长喊道:“乡长,夕木镇绝对改不得,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夕木镇吧。”乡长轻哼了一声不理他,张大叔一头朝面前的车辆撞了过去,顿时鲜血直飞,双方都停手了,看着张大叔,乡长也下了一跳。张大叔虚弱道:“你们都别打了,夕木镇真的不需要改变什么。”乡长恨恨的看了眼他,决定今天到此为止,手一挥,防暴警察跟着他离开了。
      我迅速赶回了夕木镇,我也是夕木镇的一员,我决定再看眼夕木镇然后就离开。当我靠近夕木镇南湖时,听到一群小孩子的哭声,我跑了过去,是哈哈!哈哈掉进了水里,我顾不得什么了,跳下了水里,朝她游了过去,在下水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下沉,但哈哈的哭声就在我面前,我眼前一阵模糊,我顾不上这么多了,奋力游了过去,将哈哈抱住后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慢慢游到岸边奋力将哈哈推了上去,在那一瞬间我心里如释重负,我长出一口气,笑了下,身体开始下沉,在湖水慢慢将我淹没时,我只听到哈哈的哭声。
      我意识逐渐在消失,灵魂也在慢慢挣脱身体的束缚,也许我以这样的姿态离开是最好的,瑜,我也可以去找你了。一阵风吹来,将我的灵魂吹上了天空,一声巨雷在我耳边响起,要下雨了吗?我看着慢慢朝夕木镇汇聚的乌云。又一阵风吹来,我慢慢飘向了柳瑜去世的医院,也许瑜还在那里等着我去找她对不对?我靠近医院时看见一身穿白衣裙子的女孩坐在医院顶楼阳台外,双脚荡漾在阳台外面,像第一次我见到她一样。
      瑜,亲爱的。
      夕木镇的人将陈夕埋葬在西山上,墓碑上简单的写着:寻梦人陈夕。
      镇里的人坐在广场上发愁,乡长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以前大家有什么困难都是在这里解决,什么都可以解决的,只是现在困难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霍医生沉默半响说道:“我回趟市里,我有个同学大学毕业后就在市里任职,我叫他去想想办法,夕木镇绝对不能被改变。”丝袜妹看着他道:“我也去,我家里在市里有关系,绝对能够保住夕木镇的。”大家都知道市里的决策绝不可能就此收手的,但现在也只能尝试着去办了。
      张三峰看着丝袜妹,说道:“我送你们。”这次丝袜妹没有拒绝,也许,这次是大家最后相聚了,未来,谁也说不清楚。夕木镇的人看着他们三个离开,都沉默。
      在镇口张三峰停住了脚步,看着丝袜妹,丝袜妹咬了咬嘴唇说道:“你,跟我一起走吧。”张三峰摇摇头,苦笑道:“夕木镇是我的家,我不可能丢弃它的。”丝袜妹转过头去看霍医生,霍医生别过头去,丝袜妹走过去,抱住张三峰轻轻说道:“谢谢你一直这么喜欢我,只是我心早有所属了,对不起。”张三峰紧紧抱住她,挤出一丝笑容道:“别,不要说对不起,被爱的人不需要说对不起。”
      张三峰看着他们离开,渐渐消失在油菜花中,久久不曾离去,这时一个人走到他身边,郑西看着远方说道:“爱,真的这么痛苦吗?就像陈夕一样。”“不,”张三峰看着远方也说道:“我想此刻陈夕应该是最幸福的,他此刻一定跟他那个女朋友很幸福的在一起了,我也很幸福的。”“也许吧,”郑西叹道。
      他们两个转过头去看着夕木镇,天空暗了下来,风从地上卷起,闪电突然从空中闪过。
      真的,要下雨了。

      十五年之后。
      一群游客在导游小姐的引领下来到了一片水洼之地,水洼两侧不时还有油菜花,蜜蜂从花中飞了出来又再次扑了进去。游客们看着这片青山绿水的地方无比兴奋,导游小姐在一旁解说:“十五年前,前边湖水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夕木镇的小镇,镇上的人们都过着很简单幸福的生活,后来镇里无意间来了个高中生,他来夕木镇是为了追寻自己,最后他找回了自己,可是为了救镇上一个小女孩而…”说到这里时,导游小姐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她怔了怔,接着说道:“市里本来想将夕木镇改造成一个旅游小镇的,镇上的居民却极力反对,在一次暴力冲突后夕木镇在一场大雨中被绝提的水淹没了,整个小镇的人都在那场洪水中和夕木镇一起消失了,除了一个叫哈哈的女孩被一只叫花花的狗救出去了。”
      游客听完后,有人提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导游小姐沉默了半响道:“因为,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嘞。”游客都没有看到,一滴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流了下来,一阵风吹过,将她胸口的导游证吹了起来,导游证上写着三个字:霍哈哈。
      她看着远方,泪水终于大滴大滴的留下来了:“大哥哥,妈妈,夕木镇,哈哈还是回来了。”夕阳,将她的影子扯的好长好长。
      后记:写这篇小说时,总是想朝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下去,可是写来写去还是摆脱不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个经常说话喜欢说啊嘞的女孩,我想她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中、骨髓中,可能今生我都忘不了她,也许人生就是这个样子,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爱到流泪却拥有不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愿意在她生命中永远做个路人甲,默默的爱着她,即使今生不再相见。

      完。
      ——冷月2012-11-9初次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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