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秘密》薛长禾

5、夜谈

　　我有失眠的毛病，半夜睡不着想去一下厕所，就看到鹿晨房间里有个人影
　　鬼魅的夜色衬着这个的身躯，透过黑暗传给我的是一种悲伤和凄凉，那个人是鹿晨
　　鹿晨斜坐在窗台上，一只脚搭在窗外，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从九楼倒下去，变成蝴蝶飞向彼岸花
　　“过来吧”鹿晨发现了我
　　我走过去，坐在窗台的另一边，天气冷得吓人这夜里的风个是吹的人心坎里都凉
　　鹿晨手里拿着烟，见我看她就说：“我是个怪人对吗？”
　　“别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现在很好，起码比以前好”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在我看来你现在情绪很不好”
　　鹿晨低头，声音糯糯地‘嗯’了一声，就算她用强大的气场也掩饰不住本性的那种苍白，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鹿晨还是个孩子一个让人伤心的孩子，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都在父母身边撒娇，而她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笑容才是最开心的
　　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觉得她好可怜，我不知道我的过去是怎样但是面前这个女孩让我知道人这种生物没这么简单
　　“陪我说会话吧，我知道你不爱说话，听我说可以吗？”
　　“好”
　　“我从小就家人就不要我，然后被鹿阿爷收养，阿爷教我杀人，我只有替他杀人我才可以活下去，不然会死的，我叫鹿晨也是鹿臣的意思，我注定要为阿爷卖命”
　　“为什么不逃掉？”
　　“逃不掉，我试过但是被抓回来了，不管跑到那里我都会被抓回来，我身上有印记”说着鹿晨把她的遮住左眼的刘海撩起来给我看，一只血红的凤凰从额头一直到脸蛋上，就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浑身有血的时候一样，鲜红与苍白的皮肤形成对比，艳丽的刺眼“现在左眼已经看不到了”
　　“很痛吧”
　　“嗯，还好吧”鹿晨的语气淡然的像在谈论天气
　　我心想那为什么现在出来了
　　鹿晨好像才到我的心理，对我说：“后来阿爷吸毒家产都败坏没了，他太痛苦了，阿爷让我把他杀了然后来找你们，他让我帮你”
　　“为什么？”
　　“阿爷说这是一个漩涡，不要陷太深做好我该做的就可以，不过和你们一起很开心，你们对我很好。我知道第一次见面吓到你了”
　　“是有一点，我觉得你动动手指我就可以归位了，没想到死神是个萌妹子”
　　鹿晨掩嘴一笑，显然是被我的话逗乐了
　　鹿晨往窗里坐了坐“这夜里真冷，就像我杀了阿爷那天，所有人都说我是没良心的人，阿爷救了我我却把他杀了，他们说我是为了阿爷的家产，他们才是真的为了阿爷的家产吧，他们把我围在楼顶强迫我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死尸’，后来我把他们都亲手杀了。我要做的事就一定理由，我要登上的顶点就算踩着所有人的尸体也要达到”
　　鹿晨转头看着夜空，星星闪的耀眼
　　“我做的孽太多估计不会登上顶点了，你要替我，不管什么都要顶点”
　　我也看着夜空淡淡地对鹿晨说：“知道吗？一颗星星都是一个灵魂，他们都在发光。但是我看不到我在哪里，我有时候会怀疑我是死人或者我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想重新开始但是好像没我想得那么简单，我不想去追寻记忆，没意义，人生这样过去了也不错，不管我之前是怎样的人，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我现在和原来不一样”
　　“人总是在变，会身不由己，与其逃避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迎战，就算输了也很帅气”
　　“但是好累，我不想连累你和蒙西”
　　“不继续下去会更累，这不是连累是我们自愿，我们把你当作朋友陪着你，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一定要保护你”
　　“让女孩保护算什么事，我可以变强”
　　“我知道你原来很强”
　　“真的吗？”
　　“当然”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鹿晨，看着她脸上的凤凰，苍白的圆脸，漂亮的眼睛五官精致的像瓷娃娃，难以想象鹿晨是死过多少次又重生了多少次，经历过多少痛苦，让人伤心的孩子，小小的身体担着多大的负担，让人想抱抱这个小孩子
　　看着鹿晨我知道我必须走下去，理由有很多但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