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销魂》俗不可耐

92、第九十二章

　　文熙望着在场上号令大军的陈子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昨晚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似乎失了控，在自己身上完完全全地放纵起来，只记得黎明时分陈子瑞抱着下地去洗身子，文熙晕乎乎的，浑身酸软无力，在床上靠了一会儿，于海等人便在外面候着，要伺候他更衣。今日的阅兵是大事，文熙硬打起精神，看着眼前尘土飞扬，将士热血高涨的场面，又看着陈子瑞意气风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他甚至有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终于能自己钟情之人在一起，并且互相通晓心意。文熙嘴角微微上翘，心情显得极好，其它人都以为他是满意陈子瑞的练兵，满意西北大军的状况，连忙在一旁也说了不少好话，只有司马然有些纳闷，文熙在宫中向来不喜言笑，也不爱在众人面前流露喜怒，这次很多将领在身旁开着玩笑，可真有些不像文熙平日的作风。
　　中午时分，阅兵结束，文熙费力地才站起身走出几步，说了些点评之词，在阳光之下，众人才注意到他脸色苍白，神色似乎有些疲惫，站得也不是很稳，陈子瑞站出来，说道：“皇上不远万里来到边关，可能是水土不服，身子有些不适，午后还是休息的好。”
　　文熙点了点头，回到营地里简单地吃了一些，随行的太医要请脉，被文熙拒绝了，他可不想被人看出来自己是纵欲过度，于海和司马然有些担心地在跟前守着，陈子瑞本来想进去请安，但又怕吵醒了他，一直便等到晚膳时分。

　　文熙睡了这一觉，整个人精神缓了过来，陈子瑞命人准备的都是清淡的东西，文熙吃了几口，便命司马然和于海也回去歇息，只留陈子瑞在跟前。
　　等到侍卫收拾完桌子，添满了火盆后退下，大帐里两个人相对而坐，又有些尴尬，陈子瑞先开口：“还是很不舒服吗，姐夫？”
　　文熙的脸马上有些泛红：“好多了……”
　　陈子瑞走到他身边坐下：“这次见你，觉得比以前瘦了些，难道是这两年政务太忙？”
　　“政务还好，只是总有些想你……”文熙低下头，看着地面，自己还是第一次有勇气说出这样的情话来。
　　陈子瑞微微一笑，将文熙搂在怀中：“你这木头，我也是日日想你，但见了你还得藏着掖着，不让自己有半分情绪流露出来……苦得很呐……“
　　“你……“文熙内疚地看着陈子瑞，”都是我太笨，什么也看不出来，还总以为你讨厌我，等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这么受煎熬……“
　　陈子瑞迟疑了片刻，问道：“你要我和你……一同回京城？”
　　文熙有些诧异地从他怀中探出头：“这个自然，难道你不想回去？“
　　陈子瑞摇了摇头，又正色道：“我是想和你在一起，但……这并不简单，你现在是皇上……“
　　“你怕我会把你当成臣子，然后那样高高在上？我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我对你还能算计什么？之前是我不知情，总以为你对我避而远之，现在都说开了，你为什么还不想回去，朝夕相处不好吗？“文熙急急地问，显然有几分怒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子瑞轻轻抚上文熙的肩膀，静静地说：”这些年来，我仔细想过司空大人那时劝我的几句话，其实他还是有些道理的……姐夫，你是皇帝，所有人都在看着你，我回去之后，若我经常留在宫中，咱们的事情……恐怕迟早会被人知晓，即便不知，流言蜚语也会到处传遍，那时众人一定会盯着你我不放的。“
　　陈子瑞见文熙的眉已经微微蹙起，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下去：“先不说太后和皇后那里——只说朝中臣子，必定会以各种事由挑我的过失，还会有一批见风使舵的人围着我转，无论如何，我都会背上以色诱主的名声，可我最怕的不是我的名声，也不是陈家的名誉，我害怕的……是你我那时的关系，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相信我么？三人成虎，若是人人诟病于我，你还会完完全全的相信我么？”
　　“我会相信你的，子瑞，我一直都会相信你的……”文熙明白了陈子瑞的意思。
　　“恐怕到时候谁都是身不由己，你有你的江山社稷，你有大杰王朝，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正是妨碍你做个明君的人……你会怎么做？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姐夫，你是我这一生专情之人，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我拼命忍住对你的感情，宁愿站在远处看着你，那种难熬滋味我都可以忍受，但我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们从一开始亲密无间，到最后被别人或各种误会弄得形同陌路……如果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推开我，还不如……我们不要……开始……”陈子瑞挤出最后几个字，眼眶已经红了，“姐夫，我真的害怕，如果哪一天我们之间有了猜忌和怀疑，那比让我去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