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销魂》俗不可耐

90、第九十章

　　文熙心事重重，吃饭时瞟了陈子瑞几眼却没说话，司马然本来想调侃几句打破沉默，但一想陈子瑞好像不怎么给自己好脸色，还不如闭嘴，省得到时候吃憋，只有于海因为曾经是陈子瑞的部下，才小声地和陈子瑞聊了几句。
　　膳毕文熙便招众将领进来汇报军情，司马然其实累得只想躺下睡觉，但文熙如此勤政，他只能强撑眼皮，听陈子瑞和其他将领仔细的汇报。
　　陈子瑞主要说了这几年以来边关和流寇的情况。文熙听得很认真，蕤庭自战败以后国内动荡，皇帝去世，几位皇子争权，估计几十年里不会再前来进犯骚扰，而流寇主要藏在荒漠之中，经常出来抢劫放火。这一年之中陈子瑞率兵歼灭了几路人马，但还有一些仍隐藏得很好。文熙等几个副将说完，点头道：“边关现在算是踏实下来了，蕤庭那些皇子斗争，朕看……还是不要插手，虽说如果借助咱们的力量让某位皇子夺下皇位，到最后也未必就会听命于大杰，朝中百官一旦有说辞，说不定马上还会和咱们翻脸，所以朕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不要参与进去——流寇确实不能轻视，不能让百姓总受骚扰，但是这几拨流寇，是否真的要陈将军亲自来围扫？”
　　陈子瑞一愣，没想到文熙问得如此直接，他小心地答道：“皇上，流寇虽人数不多，但多半凶残狡诈，臣虽打了胜仗却留下个尾巴，所以想把流寇彻底消灭干净。”
　　几位副将以为文熙在责难陈子瑞不听从旨意回京，连忙在一旁帮陈子瑞说好话，说什么多亏了陈将军指挥有方，边关将士才能团结一心等等，文熙心知他们会错了意，也不便再多说，只笑而不语。
　　陈子瑞见文熙并没有责怪或是怀疑的意思，心里微微放松，和文熙又说了其他邻国的动向，然后便请他营前巡视，文熙走到各处阵营，和士兵们随意地聊了几句。天色渐晚，陈子瑞怕文熙累着，劝道：“皇上明天还有阅兵，今日鞍马劳顿，还是先用晚膳，早些休息吧。”
　　司马然就盼着这句话，也赶紧说：“皇上这几日赶路辛苦，切莫太过劳累，今日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文熙心情其实很好，马上点头道：“也好，就用晚膳。”
　　晚膳自然不比午膳简单，几位副将参军都过来陪着，算是正式设宴，文熙坐在当中，少不了喝上几杯，众人见他似乎心情很好，也不端架子，自然也就放开了吃喝，武将性格都极为豪爽，也没那么多讲究，到最后陈子瑞看文熙实在招架不住，连忙喝退了几个敬酒的人，让司马然把文熙搀回了准备好的营帐中。

　　眼见着文熙回账，他随即下令散了酒席，因为明日一早还要阅兵，嘱咐众人赶紧回营歇息，千万不得误了明天的大事。这时于海突然过来，说文熙要见他。
　　陈子瑞有些纳闷，走向文熙的营账，难道这根木头真的还想着自己？他又觉得这样想有些自作多情，也许文熙只是要单独和他谈些事情而已。
　　随着于海走进营帐，见文熙微醉的靠在床边，正愣愣地看着自己，陈子瑞的心跳突然加快，他赶忙低头行礼，这时只听文熙说道：“你们都先下去，朕要和陈将军说几句话，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能进来……”
　　于海和两个侍卫奉命退下，陈子瑞突然感到一阵紧张，总觉得文熙有点不对劲，眼见营账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抬起头，见文熙盯着他，似乎是紧紧地盯着他，那眼神他从未见过，陈子瑞刚要问，只听文熙幽幽地开口：“子瑞……”
　　陈子瑞听到那温婉地语气，忍不住吃惊地颤抖了一下，这时文熙又说道：“司空大人……都告诉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