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徒》腐烂的权杖

3、Punish 2

　　千帜纪元1735年12月1日，冬。
　　“大美人？布鲁斯先生的私藏？”在一片白雪上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抓着一个黑面包随意的坐在那里，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衣服被雪水弄湿的样子。正歪着头盯着对面的好友，一位年纪相仿的红发少年。
　　“是哦，亚伯，我是这么听到的！天啊！没想到如此……呃……严肃的弗兰克•布鲁斯先生竟然私藏着一位美人！”红发少年说罢捅了捅身边的朋友，希望他说点什么。但是，三人组的最后一位白发少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吃着难以下咽的黑面包。
　　“我说奥德里奇……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红发少年叹了口气，却拿奥德里奇没有办法，毕竟他还没有从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的痛苦中缓过劲来。
　　在HETERODOXY ROOM后面略显空旷的院子两群孩子界限分明的分别霸占了一半的院子。一群是由一些穿着黑色长袍的孩子组成，他们一样吃黑面包，但比另外一些人多了个步骤：祷告，虔诚的祷告。在这个世界这种行为在哪里都是十分正常的，唯独在这里，HETERODOXY ROOM这个被神抛弃之地，祷告是最无力的行为，但是这群孩子依然祷告，仿佛从未被神抛弃。
　　“啧，又在祷告了。那群蠢货”亚伯年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骂道。
　　白发少年抬了抬头望向那群祷告的孩子，一片黑色中却再也没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阿尔瓦……自己唯一的弟弟……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嘲笑他的祷告了。如果可以的话，让自己再祷告一次，神啊，可否将弟弟还来……
　　“亚伯，你有什么办法没？奥德里奇这样子消沉下去……现在我们没有了阿尔瓦帮我们寻找恶魔，作为主力的奥德里奇有这个样子，搞不好下次任务我们会团灭的。”红发少年拉过亚伯，很是无奈的说着悄悄话。
　　HETERODOXY ROOM，一个隶属教廷的除魔组织。与同行FORGIVENESS（宽恕）不同，知晓HETERODOXY ROOM的人非常少。如果说FORGIVENESS是广大平民心中的光的话，那HETERODOXY ROOM只是万丈光芒下的一小片阴影。也确实是这样，HETERODOXY ROOM是一个没名气，没待遇的，全由一群堕落之人组成的小组织。因而这样的组织是没有什么好的SEEKER（探寻者），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还在上一次任务中失去了一名SEEKER——阿尔瓦•阿德拉（Alva•Adel），是作为CHASER（狩猎者）的奥德里奇•阿德拉（Aldrich•Adel）的弟弟。没有SEEKER的队伍永远处于被动状态，非常容易团灭。
　　“嘿！小伙子小姑娘们！有没有谁对新衣服感兴趣！”斯瓦西抱着一个打黑色的衣服从中庭走了过来，看上去心情相当的不错！他把衣服随意地扔给了奥德里奇，照例先用手压了压头上那一措永远昂首挺胸的呆毛后才开始训话。
　　“好好感谢待会儿会过来的一位美人伙伴吧！她在教廷那里做了不少工作才把我们之前的那身黑布搭子给换成了真正的衣服！”斯瓦西兴奋的扯了扯已经穿在身上的新制服,在抖了抖拿在手里的旧制服袍子,不是一般的兴奋。
　　奥德里奇接过新制服看了看，心中的惊讶远多于开心。因为HETERODOXY ROOM的待遇差是多少年来没变过的。以罪徒需要用苦修来洗刷罪恶为由，教廷是拼命的克扣HETERODOXY ROOM，而现在这件新制服不但用料讲究，做工精美，纹饰低调但华美……这完全不是教廷那些混蛋会同意的呀！
　　“贝利先生（Bailey），那不是黑布搭子！是神袍！”在那群祷告的孩子中一位棕发少年微皱着眉头矫正道：“贝利先生是神职工作者，怎么可以侮辱象征身份的神袍？而且这些制服实在是太华丽了，不符合我们神职工作者的身份。”
　　斯瓦西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在表面上还是不得不赞成棕发少年的话。棕发少年——布里尔•巴顿（Burnell•Barton）HETERODOXY ROOM中殉道派的的首领。
　　“不过，布里尔，我们可不是普通的神职工作者，我们可是和FORGIVENESS齐名的除魔组织啊！再说了，FORGIVENESS不是也有自己的制服吗？那种白色的比咱们的黑布……神袍好点儿的神袍！所以我们这个可不算违背神的诫训。”就在这时，HETERODOXY ROOM那年久失修的院子的木门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呻吟：“吱呀！”就像是即将折断一样。斯瓦西一听就立即兴奋的拍了拍手，转身指向门处大叫到：“哦！我们等的大美人到了！介绍一……天啊……这是……”
　　“啊！”
　　“大美人。”亚伯浅尝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的对已经石化的斯瓦西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贝利先生的品味什麽时候变得如独特，竟然把一只人形毛毛虫叫做大美人……是因为上次邦妮小姐的拒绝而受刺激了吗？”
　　人形毛毛虫……好形象的比喻。
　　没错，现在站在门口，不准确来说是挂在门口的阿弗洛蒂亚看上去就像是一直人形毛毛虫。淡金色的超长头发乱糟糟的裹在身上，简直分不清楚哪是哪。阿弗洛蒂亚自然是听见了人形毛毛虫这个评价，但却实在没有力气去反驳了，况且就现在这幅鬼样子她实在也觉得这比喻甚好。阿弗洛蒂亚艰难地抬了抬步子，发现自己实在是举步维艰后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丑，但是在场的那么多男士就不能有谁来发扬一下绅士风度来帮助一下她这位小姐……她这位雌性毛毛虫？
　　如果弗兰克在的话自己就不会那么尴尬了。阿弗洛蒂亚只好拼命的伸了伸脖子，看看自己的监护人来了没有。但在别人的眼中这个动作却更像是一只蠕来蠕去的的毛毛虫了。殉道派一方的几个女孩子都不禁发出了低呼。
　　“安！我的天啊！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双方僵持住的时候，一个棕发青年突然从中庭奔了出来，脸上出现了比遇见恶魔还要糟糕的惊慌。
　　“弗兰克！”人形毛毛虫狠狠地甩了甩头发，企图把自己那张巴掌大点的小脸露出来，但没有成功，反而还再把自己绊了一跤，最后在弗兰克的各种询问中被运进了中庭。
　　“贝利先生，大美人已经被布鲁斯先生带走了，回神吧！”奥德里奇把衣服塞回斯瓦西的手中，收拾好杯子准备回去了。
　　“不是这样的！”
　　“嗯？”
　　“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位大美人，怎么就去了教皇大人那里一次后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教皇？红发少年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了看斯瓦西，但后者还沉浸在大美人变成毛毛虫的打击中。而且一边的殉道派也停下了脚步观望着。
　　“西蒙（Simon），走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奥德里奇三人率先离开了后院，反正殉道派的家伙们也问不出什么。斯瓦西看似轻浮、好说话，但与他更为亲近的三人组却明白他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要是不想说，什么也别想问出来。想来刚才那句话也是有意的提醒各位哪位新人可是有着厚实的后台的人吧！
　　之后整整一个上午奥德里奇等人都没有再看见过那位毛毛虫小姐或是斯瓦西他们，上午的课除了例行的祷告可以外全都成了自习。与FORGIVENESS不同，HETERODOXY ROOM除了是除魔组织以外还是这些曾经背离了神的诫训，被恶魔所诱惑了的罪徒的学校。
　　没有了斯瓦西的插科打诨和三人组的热闹，HETERODOXY ROOM一直处在沉闷的气氛中，直到午餐时间的到来。
　　“喂，西蒙，奥德里奇，我们走错地方了是吧？我们应该是去HETERODOXY ROOM的餐厅才对，怎么走到这种豪华的地方来了？走错了吧！？”亚伯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简直恨不得把眼珠子给抠出来好好洗洗！为什么自己眼珠子里会出现几百年都没见过的豪华大餐？那是什么？那都是自己以前贵为伯爵时才能吃的东西啊！真是见鬼了！
　　“但是从寝室出来左拐右拐再左拐是通往餐厅的路啊！没走错啊！难道是因为有恶魔入侵？这是幻像？啊——要是阿尔瓦在就好了，可以让他看一下！”
　　“……”本来也打算发表一下自己的震惊感言的奥德里奇在听见自己弟弟的名字后瞬间闭嘴，而发现了自己嘴贱的西蒙也是一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的样子。
　　一下子，往日吵吵闹闹的三人组又沉默了，而另外一边的殉道派则是做出了一副勉强接受的样子，好像美味的食物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一样。殉道派的人按照在派中的地位坐了下来，布里尔•巴顿一个人坐在了长桌子的最前面。
　　“斯瓦西来了！”亚伯偏了偏脑袋，率先迎了上去。如果不是当着殉道派的面，三人组一般不会叫斯瓦西为贝利先生。
　　“嘿！小家伙们！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美人了！”斯瓦西侧了侧身子，把后面的女孩显了出来。
　　这……真是一个美得像人偶一样的孩子。如同假发一般长至小腿的淡金色的卷发像是月光一般泼洒在女孩的身上。脸很小，淡蓝色的眼睛却像水波一样在这张小脸上荡漾开来，眉毛、鼻子、嘴唇都如同把东方的瓷器轻轻地镶在上面一样。真是一个哪里都不真实的美人，仿佛天生就在身周披着水纱一般。
　　“呐！奥德，亚伯，这位小姐的确有资格和教皇的关系很好。”西蒙痞痞的笑着，嘴边却荡开一丝不屑“多美的小姐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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