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之沦·几曾绽放几曾零》浆浆酱

30、吐红化雪

　　“公主殿下——”
　　“怎么了？”萝见他欲言又止，“有什么事吗，恰森？”
　　“今天晚上，庆祝陛下新婚的舞会，”他顿了顿像是鼓起很大勇气，“公主殿下可以和我——”
　　“啊，可以啊，当然可以——”萝突然看见了刚刚，和王嫂有说有笑的哥哥，一只手握住王嫂后面雅黄色这周裙摆的哥哥，她的心刺痛了一下，他们站在一起，是多么相配啊！
　　“公主殿下，我是说，和我——”
　　“”我和你跳第一支舞吧，今年没伴了。”萝加深了笑，甜的发虚。
　　第一支舞，从来都是她和哥哥一起跳的。
　　一次次旋转、对视，一切一切好像哥哥的第一支舞生来、与生俱来就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的。不管哥哥身边的舞伴再这样变换，她始终在那里，始终在那里，没有人可以取代。
　　现在，现在。
　　真正的天生一对，全英格兰、西班牙人民拍手叫好的举世般配。
　　国外与王后。
　　新婚。
　　那么，如画的闲庭漫步。
　　自己还是什么？自己又是什么？
　　站在他旁边的只能是英格兰的王后，她的王嫂。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哥哥得到的，理应得到的吗？
　　她，她......
　　她该换舞伴了。
　　“不许拒绝我，恰森。”她的语气里自然而然带着撒娇，好在她与生俱来可以对任何人撒娇，更何况......查尔斯懂她，恰森总是懂她的。
　　恰森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呃，嗯。”查尔斯好像楞了一下，随即也看到款步走来的亨利好凯瑟琳，他懂，“愿意为公主殿下效劳。”
　　他是不敢奢望公主殿下与他跳舞的。
　　那个明艳动人，总是表现的天真可爱的公主。
　　查尔斯总是对自己说，天底下，表现的天真的，左不过是她这个样子的。
　　可是，可是。
　　男人最初的一点点爱是可以出于怜惜的。
　　时间多了，得不到的，明知得不到的1，遥遥望着，也可以生了痴的。
　　他懂她，她却不懂他。
　　那又如何？他是可以讲给她听的。
　　她会很乖很乖的伏在他肩头听。
　　那些未成的感情，再怎样偏差，总归是有相似之处的。
　　他第一段婚姻宣告无效，是因为败给了以为为了爱可以什么都不顾，即使一无所有，只要有爱，却败给了那些朋友说，朋友说。
　　朋友说，谁谁谁嫁给了伯爵，谁谁谁嫁给了公爵，挥金如土，纸醉金迷。
　　而他却比不上。
　　于是，于是，放了彼此自由。
　　红衣主教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无效。
　　他把红衣主教的话像讲笑话一样讲给她听，想看到关注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微笑。
　　她不负所望，果真笑了，笑得掉眼泪。她说，我打赌，你还爱，你还爱。
　　他是那个时候才明白，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们是一样的。
　　一点共鸣对于交心，居然不可思议的富余。
　　她不用说，他总是明白的，明白的。
　　他却慢慢什么都告诉她，除了，除了......
　　他只是想说，宴会的时候，不要看他们跳舞了，他知道她一定会难过，那么请让他在身边，起码，他是懂她的。

　　“玛丽，你在和查尔斯说什么你？”凯瑟琳挽着亨利的手笑着问。
　　“哦，布兰登他太抢手了，我要跟他先预定好，他第一支舞的时间可得贵我呀！”萝在外面只叫查尔斯的姓，只在单独的，只有查尔斯听见的时候才叫恰森。语气却太过亲昵，亨利微微皱了皱眉，湛蓝色的眼睛里埋着不明的情绪。
　　“哪有女孩子对男人说‘你得请我跳舞的’？万德夫人没教过你淑女要矜持些吗？”
　　“有有有，矜持矜持。”见哥哥的眉皱紧了，连忙说“报告哥哥，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想嫂子学习，成为一个‘人贱人爱，花贱花开，主贱主跳墙，车贱车爆胎’英格兰淑女界纲领性人物的！”
　　“少贫了——”亨利捏住萝的鼻子。
　　“玛丽的第一支舞，总有人抢着要吧，怎么自己先急起来了？”凯瑟琳笑问。
　　“欧洲第一美女怎么会明白可怜如我呢？我的第一支舞以前都是赖定哥哥的，”萝依旧笑得天真可爱，仿佛是一个赖着哥哥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我长得又丑，跳的有烂，又是公主，跳烂了他们还得装绅士往自己身上揽，不能说我不好，谁还敢邀请我跳舞呀？”萝哈哈一笑，“我也是女孩子，我也要面子的嘛！就只好死缠烂打跟定哥哥了！可委屈哥哥了！......现在可好，有嫂子了，我这小姑子要在不先找个帅哥预定好，就要丢脸丢到南极洲了！”
　　“玛丽这么甜美可爱，喜欢玛丽的我可不信会少，有最好的老师教，也总差不了，自己却急了，我想是陛下这个哥哥过于倨傲，吓跑了他们。”凯瑟琳难得打趣。
　　要知道，只有亲密的人才打趣，亲密的人......
　　“王嫂大人，我十分同意你的见解，但是，布兰登是这些男人中唯一一个不扯我后退的，我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帮我摘掉在他们心中‘玛丽公主只会卖萌不会跳舞’的形象。”
　　“敢情你是嫌弃我带不好你了。”亨利突然吭声。
　　萝心里是可以把这句话往别的意思上想，吭声她有分明摘掉哥哥的第一支舞是不会和自己挑的，以后也不会了，再也不会。
　　“哥哥当然跳的好，就是跳的太好了，玛丽才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