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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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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以为是门房送衣服来了,但是——
门毫无预兆地开了,唐陈梦菲女士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唐家小姐唐静凇!
内外四双眼睛像带扣的搭钩牢牢扣在一起。
陈梦菲快步迈进来,指着这对衣衫不整的狗男女燃起熊熊怒火:“崔秘书跟我说你们来这里开酒店,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这样!”
唐问迦及时放开唯一的手:“董事长……”
房门重重合上,唐问迦的解释随即被他尊敬的高堂以武力镇压下去:“你个臭小子,我一直惯着你宠着你,纵容你为所欲为,正正经经的好女孩你一个看不上,你偏偏要在外面给我胡作非为,你就这么不检点,连公司的评估师你也不漏过,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存心给我难看,是不是?”
“董事长,不是这样,董事长,陈女士——”端庄优雅的陈女士扬起随身的提包劈头盖脸地砸向她的宝贝独苗,唐问迦上蹿下跳,“妈,你听我说,事实不是这样!”
哈,难得一见的西洋景!
唯一站在原地,莫名一丝暗爽。
一抬头接触到门厅前的目光,嫌恶而嫉恨的,穿着睡袍的唯一有点心虚。
唐静凇的高跟鞋踩着蜜色地毯踏过来,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波纹:“姜唯一小姐是吧?原来你除了作评估师的本职工作外,业余还兼第二职业!”
唯一辩白:“唐小姐你误会了,我和唐先生什么也没有。”
对方上下扫描她一身的睡袍:你说的什么也没有,谁信啊?
唐静凇收起笑意,从钱夹里掏了一叠红色大钞甩在她的身上:“苟且完了,拿了钱赶快滚蛋!”
纸钞像红色雪片一样淹没她的视线飘落在地毯上,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在唯一脸上火速交锋,她深吸一口气,站着不动:“唐小姐,如果事实真如你猜测的那样,这些钱我一定拿走,因为是我应得的!但事实上你是用曲解代替肯定,那你就是不尊重你自己,也不尊重你哥!”
唐静凇的脸刷的冰冻,两道目光像凌厉的刀子剜入她的心窝,尖利地质问:“姜唯一,你也配跟我讲尊重?你费劲心机用这么下贱的手腕勾引我哥,不就是为了这点好处费?现在我给你,你假装什么正义和清高?”
正在教训儿子的陈女士一听这话,怒火烧得更旺:“臭小子,你还狡辩!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妈,”唐问迦挣脱母亲的魔掌,摸着又辣又肿的嘴角,把姜唯一往怀里一扯,“没错,你们看到的就是你们所想的!从今往后姜小姐就是我女朋友,我们不久就结婚生子!”
方寸之间当即冷场,包括当事人姜唯一,仰头对他瞪眼,他视而不见。
“哥!”唐静凇率先反应,一脚跺在波斯毯上,“你怎么可以和这种女人交往?”
“为什么不可以?”唐问迦挑起眉梢,以表达习惯性的不耐烦,“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们也做了,我觉得她比其他女人好百倍好千倍,有什么不可以?”
“唐问迦,你干嘛毁我清白……”唯一又惊又怒,一挣扎却被唐问迦牢牢钳制住,他抬指按在她的嘴上:“别怕,我会负责到底!”
唯一挣扎不脱。
唐静凇的脸也一样抽搐:“哥,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静凇!”陈梦菲喝住她,走到唯一身前,打量了几秒,语调终究缓和,问她儿子,“我刚才听到了四个字?”
她没有幻听,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四个字!
“你们会结婚,还会生孩子?”她再问她儿子,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唯一拼命摇头:“今天我和唐总是因为掉进了沙……”突觉腰上有力道一掐,就哑了。
“妈,当然!”唐问迦笑眯眯地答。
“不是,妈妈,哥是故意说着玩的!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唐静凇不遗余力地纠正。
“妈,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我会说着玩吗?”
“这是误……”唯一张嘴想叫,唐问迦搂住她就亲,她偏头一闪,鼻子磕在他的肩膀上,火辣辣地生疼,他却故作亲密地捂了她的嘴:“都要成我老婆了,你躲什么躲?”
她愤然抵抗,却无济于事。
唐静凇心里像烧了一滩石灰水,灼得肠穿肚烂。
陈梦菲神情黯淡,看看姜唯一又看看自己儿子,焦虑:“你为什么偏偏这种眼光?”
“如果您不赞成,那我不结婚不交女朋友就是。”唐问迦破罐子破摔。
陈梦菲很清楚自己儿子的个性,他不过是在跟自己赌气,强硬终究是拗不过他的,还不如来个缓兵之计,让不让这样平庸的女人踏进她唐家的大门已是后话,她毫无疑问是会赢的!
她一把掐住她儿子的胳膊:“好,这是你说的!从今往后你可不能再给我胡作非为!”
“妈妈,你真的允许这样随便的女人进我们唐家?”唐静凇握拳的手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陈梦菲走到唯一跟前对她说:“姜小姐,恕我直言,对我们唐家来说,你离我们家的要求实在差太远了,你过于普通——”
“呀——”唐问迦一声压抑的惨叫,音只拖了一半,马上收声,展笑:“普通有什么关系?董事长,对我们盛唐而言,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这是您一贯强调的,只要她能生儿子不就行了?”
陈梦菲不为察觉地隐隐一笑,抬脚走人。
唯一差点气昏过去,杀心顿起,张嘴狠狠咬住唐问迦的两根手指头,唐问迦继续未完的惨叫:“姜唯一,你是狼变的呀?”
穿戴整齐从酒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街朗车稀,空气里飘散起些许燥热的味道。
走下地下通道,路面上剪出一矮一高两只人影,前后相随。
唯一走在前面,他捧着两根手指跟在身后,唯一走他也走,唯一停他也停,唯一拐弯他也拐弯,像刚出锅的牛皮糖,粘紧了。
他在后面说着什么,唯一全然听不见,埋着头只管朝前走,进了地铁轧机口,她停下来,站在通往浦江对岸方向的站台上,不经意一个抬头,轨道对面墙壁上张贴的广告牌赫然跃进了她心里:字可以简化,愛岂能无心?
她久久伫立,发愣,直至列车呼啸着朝他们停靠。
唐问迦在后面推推她:“我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他问的什么,那已不再重要,她仍然仰着头望着那串广告词,入定:“你有没有看到那句话?”
唐问迦跟随她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句广告词,鼻腔里一哼:“无病呻吟!”
唯一回头瞪他:“唐问迦,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