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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这怎么比马尿还难喝啊 ...

  •   正在飘神中的越拉被一阵风风火火的推门声和说话声惊得回过神来,“越拉,醒了啊?”

      是落落,后面还跟着林彦。

      难怪刚才楼下那么热闹,原来是这个人精来了。

      “小公主,你可真行哈,一个礼拜就病了两次,该不是想借故偷懒不上班吧?”林彦一向是妇唱夫随。

      越拉撇了撇嘴,她还需要借故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辞职了么?”

      “额,什么时候?”

      “五分钟前!”

      “被老板炒了?”

      “我炒了老板!”

      林彦满脸地不可思议,“啧啧,想当初你那么为他们公司卖命,我还以为你有多热爱那份工作哟,敢情就是消遣啊!”

      落落一屁股坐到床边,说:“辞了也好,那样一小公司哪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啊,还不迟早被你整破产!”

      “……”这孙落落果然是一开口就没好话。

      林彦在一旁闷笑。

      这两口子还真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是有谁做了他们之间的小三啊,那真会下地狱!

      越拉不会想到,她当时脑海中冒出的这句话会有怎样的杀伤力,不知道那些浮出水面的真想会怎样颠覆他们这些人看似平静安定的生活。

      “你们两口子今天来得这么齐刷刷,不会就是来损人的吧?”

      “没,这不怀着悲痛的心情来探望又一次病倒的新型人类么?”落落又开始发扬她那无耻的文言作风。

      悲痛?瞧她那门子表情,就好像曾经在她身上撒过尿的那匹马突然间大小便失禁了一样,满脸显现着“报应啊报应”。

      哦,说到那匹马,也算是落落人生中的一次“伟大”经历。

      那次是林彦提出到郊区的一个马场去骑马,据说那片产业也是属于林彦他们家的。大家一听都兴致勃勃,因为都从小生活在城市,没骑过马,就连一向不喜欢闹腾的苏语也是满脸期待的样子。

      到那选马的时候,落落一眼就相中了一匹全身白似雪看似温驯的马,还一副“大家不要跟我抢”的架势,摸着它的头,亲昵地给它取了个名字“白白”。

      林彦打趣她,“‘白白’?那它跟你无缘了,注定要‘拜拜!’”

      落落扔给了他一个白眼,表示完全理解他这种羡慕嫉妒恨的言语。

      大家都选好了自己的马之后,就进了马场,越拉和苏语都不太敢骑,得让马场的工作人员指引着,歌木跟林彦来过几次,勉强能骑,但也只是慢慢地骑着。这群人里,马术最好的当然就属林彦了,他一进场地就策马奔腾起来,所经之地扬起一片厚厚的尘土,骑在马背上的他跟平时有些不同,遥远中那张脸似乎带着张扬的笑容,在飞沙中更显得迷离而美好。

      其实,林彦也是长得很好看的。

      他的脸柔和,看似没有丝毫戾气,可是他们都清楚地明白林彦的另一个身份,明白他在另一种环境下面对对手时眼里的残酷与陌生。

      可是这样的林彦才是最耀眼的吧。哪怕他拥有着多少功名利禄和权力地位,都及不上此时在马背上的潇洒。越拉的目光一瞥,便看到了同样在望着那个身影发怔的落落,低头抿嘴笑了笑,她一直不清楚落落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林彦有了心思,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

      落落不甘示弱,也爬上了马背,驱驾着她的“白白”往前,越拉知道她也是第一次骑马,忙提醒:“落落,你小心点,那马可不一定认你这个主人!”

      正好林彦骑完一圈回来,也不免打趣,在那匹马的眼前挥了挥手,“拜拜!”

      然后又骑着马跑了。

      落落哪气得过,一拉缰绳,双腿一夹马背,就跟了上去。

      刚开始还骑得挺顺利,“白白”也挺听话的。可是突然“白白”性情大变,仰天嘶叫了一声,前脚抬起,在原地发狂转圈,硬是把落落甩下了马,不等落落反应过来,就站在原地撒起了尿,由于落落摔得不轻,那匹马又尿得太急,以至于落落没来得及闪躲,许多马尿就硬生生地溅到了落落身上,甚至还有几滴溅到了落落因为愕然而张开的嘴巴里。

      正因为落落尝到过马尿的滋味,致使后来只要她一碰到难喝的东西就会来一句“这怎么比马尿还难喝啊”。不过,这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懂吧。

      这还真是落落人生的一大耻辱,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大家茶余饭后热烈讨论的都是这件事情,让落落着实愤恨了许久。

      她一直想不通她那匹温顺的“白白”怎么会突然发狂把她甩下马,以为是这匹公马看见林彦骑的那匹马突然春心荡漾,一激动就把她甩下来了,可是后来问了林彦得知那也是一匹公马,应该不至于搞断背,最后无奈地定义,那匹马肯定是,尿急!

      之后她就天天诅咒着那匹马从此大小便失禁,最好断子绝孙。

      啧啧,多狠的女人!之前还跟对待心肝宝贝似的抱着那匹马摸来摸去上下其手呢,这会就咒它断子绝孙了。

      越拉此刻看到落落这种类似于喝马尿的表情,就嗤笑不已。落落不知所以然,以为她有点精神过度了。

      “我没见过快结婚的人这么闲的!”越拉揶揄她。

      “那是因为嫁了个好老公!”落落说完还回头冲林彦甜甜地一笑,林彦也趁势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宠溺地看着她。

      嘿,不用这么随时随地表恩爱吧,越拉打了个哆嗦,嬉笑道:“在我这种不幸的人面前过度炫耀幸福会遭天谴的!”

      落落听后,就笑着过来要撕她的嘴。

      越拉在床上躲闪着,房间闹成一团。

      接下来几天越拉这个辞职“闲置”在家的人倒是无所事事,便被落落整天拉去做苦力,各种婚礼事宜大事小事都要拖着她,顾名思义是陪她消遣,其实是受虐。

      两天下来,越拉觉得比上班还累。

      只能说,结婚真不容易!

      趁着要去公司递交辞职信以及交接工作,越拉才从落落的魔掌中逃了出来。

      将辞职信搁在杜淳的办公桌上。

      杜淳皱了皱眉,“越拉,真走?”

      越拉笑,说:“杜总,你不是到现在还认为我逗你玩的吧?”

      杜淳听到她的话,没有笑,脸色反而更加严谨,“我是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杜淳还是企图挽留,毕竟人才不可多得。

      “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越拉用坚定的语气回道,“好了,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我回办公室整理一下东西,向他们交代一下事情!”

      杜淳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还会再见么?她这么笃定的口气!

      越拉一回到销售部,就被那一群人围住了,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钟姐,你真的不干啦?”

      “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舍不得你呀!”

      “是啊是啊,钟姐,做得好好的干嘛辞职啊,出去了还不一定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呢。”

      “对啊,现在外面工作很难找的!”

      ……

      众说纷纭不断,只有里里知道她离开的原因,坐在一边的办公桌上,不吵也不闹。

      大家知道平日就她跟钟越拉关系最好,便纷纷倒戈:“里里,钟姐平时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赶紧劝劝她,让她别走啊!”

      里里嬉笑着从桌上蹦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跳到越拉面前,勾住她的肩膀,道:“越拉姐要走,肯定是要奔向更美好的前程,我怎么能阻挡她的前途啊,而且我是要跟越拉姐共进退的呀!”

      这下不单是其他人诧异,就连越拉都惊异,问道:“你也要辞职?”

      “是啊,”显然无所谓的口气,“你都走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得把大肚子给气死啊,他巴不得我走!”

      越拉想了想,却没说什么。

      收拾好东西后,又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了一番,便差不多赶上下班时间,便吆喝着大家一起出去吃个散伙饭。

      大家当然积极响应。

      本想叫上杜淳,毕竟这两年来他对她也没少照应,可是杜淳以晚上有个会议为理由拒绝了。

      下午五点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锦华酒店进发了。

      “钟姐,真要在这吃?这里可不便宜啊!”锦华酒店是桐城继皇冠酒店后的第二大酒店,像他们这种上班族一般是来不起这种地方,太贵了!

      越拉笑了笑,“大家最后一次聚了,以后能不能见面还难说呢,就奢侈一回吧。”

      “耶耶……钟姐万岁!”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大家都兴致很高。

      唯独里里神态有些不自然,眼珠子到处乱转,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大家被waiter引领着向楼上的包厢走去,来到二楼,越拉便遇到了几天没见的陆年见。

      他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看似高层的人物,好像在向他汇报着什么工作,他也很快看到了越拉,便冲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了。

      几天没见她,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之前打电话没接,短信没回,去到她家里也是闭门不见。

      现在他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身后有人认出了陆年见,“那不是钟姐的男朋友么?”

      “是耶,我在公司楼下见过他几次,长得超帅的!”

      “是啊,而且对钟姐超好的,我觉得他们俩很般配!”

      “嗯嗯!”

      年见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讨论,硬着头皮走到越拉跟前,说:“来这吃饭?”

      不等越拉回答,就有人抢着说了“对啊,钟姐要离开公司了,就带我们出来搓一顿!”

      辞职了么?他怎么不知道?

      看来是该想办法灭灭她的脾气了,不然哪天成了陌路人都可能。

      “你怎么在这里?”越拉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明白他在别扭前几天的事,就先开口了。

      额?年见顿了一下,这是他家的产业,他在这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来吃饭,对吧?”突然鬼不精灵的陆里里抢先替年见回答了,还紧张地冲年见挤眉弄眼。

      陆年见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这个鬼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以为越拉蒙在鼓里呢。

      越拉看了看陆里里暗示性的眼神,又看了看陆年见的样子,转念一想,明白了一些。

      这里是陆承天的产业,他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奇怪。

      可是里里为什么要替他说话?好像要刻意隐瞒什么的样子。

      陆里里?陆年见?都姓陆?

      越拉想到这,头有点发胀,不要告诉她,天下的巧事都赶到一堆去了!

      她转身对其他同事说:“大家先去包厢,我待会就过来!”

      大家都以为是越拉见到了男朋友,要说些贴心的话,便都暧昧地笑了笑,先进去了。

      “里里留下!”越拉叫住了跟在人群后面的陆里里。

      里里茫然地回头,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她留下来当电灯泡。

      年见无奈地看了一眼他那傻乎乎的妹妹,恨铁不成钢啊!

      “陆年见,你不会还有事瞒着我吧?!”

      年见尴尬地一笑,怒视着里里:“自己坦白!”

      里里这下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原来越拉姐都已经知道了。

      她小心地走到越拉旁边,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扯了扯她的衣袖,解释道:“越拉姐,你都知道啦?我可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毕业的时候是想凭自己的本事找一份工作,不想借家里的关系,所以才隐瞒了。当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是哥哥的时候,我想跟你说来着,可是哥哥不让,所以不关我的事噢!”

      陆年见听完,想掐死她的心都有!真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陆里里是陆年见的妹妹?那她就是陆承天的女儿了!

      怪不得一进门便神情诡异,大概是怕在这里碰见认识的人,拆穿她的身份吧。

      啧啧,真是看不出,她身边原来这么卧虎藏龙啊!

      瞧着年见眼里冒火似的盯着里里,越拉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对兄妹瞒了她这么久,在她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绝不能就此便宜了他们!

      她斜着眼盯了陆年见一会,云淡风轻地说道:“如果还有别的事瞒着我,最好一并坦白,我好一并解决!”

      陆年见和陆里里的头马上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绝对没有了!

      “确定?”

      里里马不停蹄地点头。而陆年见脸色略微变了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最好是这样,不然下次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运!”越拉瞪了瞪他们俩,对还愣在原地的里里吼道,“里里,走啦,别让大家等太久!”

      “啊?噢……”就这么完了,里里呆了一会,越拉姐不怪她了么?还以为她至少要数落她一顿呢。

      陆年见也觉得有点诧异,这是不是就算已经原谅他了?好像又不确定,“那个……越拉……”想叫住她,问个明白,省得心里又七上八下的。

      越拉回头,不等他说话,补上了一句,“哦,对了,今晚这顿饭,以及其他活动,嗯,你懂的!”

      反正是他们两兄妹家的产业,楼上还有各种娱乐休闲设施,不蹭白不蹭,虽然她不缺这几个钱。

      然后就拉着里里进了包厢。

      那晚大家玩得很高兴,尽管面临的是一场离别,可是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兴致。

      直到晚上十一点才陆陆续续散去。

      越拉下楼,看见在大厅里等待她的陆年见,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西装扣子散开,领带松了松,一脸倦容。他大概忙了一天了吧,应该很累了,却还在这等她。

      一起下楼的同事显然也看见了,便纷纷打完招呼后就走了。里里中途撞见一个人,被他一句“小姐,陆董在等你”给请走了。

      整个空旷的大厅突然间变得寂静,越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年见睁开了眼睛,看见她,眼里闪现的都是欢喜。

      “决定回来了?”陆年见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嗯。”她知道他是指她辞职的事。

      陆年见顿了顿,缓了一会,才说:“那你放下了吗?”

      越拉低下头,眼眉深锁,脑海里千回百转,却硬是给不出一个答案。

      两年前,当她执意要独自在外生活,找工作的时候,陆年见便问她:“是不是他不回来,你就永远漂泊在外?”

      那时她哑然了,神色颓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倔什么。

      爸妈当初是极力反对她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的,因为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如何能吃苦,如何能一个人承担。可是她坚决,她要自己成长,让自己变得独立,让自己不去依赖别人,让从前那个任性软弱的钟越拉消失。她知道,所有的苦都及不上心里的苦。

      为了让爸妈让步,越拉与他们约定了一个两年之期。两年后,她就会回来,回来扛她应扛的责任。

      她对陆年见说,等她放下后,她会让一个完整的自己回来。

      可是两年之期还未到,纪歌木就回来了。

      本以为已心静如水,却还是在见到他时波涛汹涌。

      才知道,所谓的放下,都是自欺欺人!

      所谓的完整,竟是支离破碎!

      她没有办法回答陆年见的问题,站起来,说:“很晚了,你也忙了一天,快点回去休息吧!”

      年见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却又很快隐藏,转而闪现出调皮的光芒,伸出一只手,摆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架势,说:“我累得动不了了!”

      越拉眯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还真是赖皮耶!

      但还是拉住他的手,一使劲,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陆年见被她拉起来,惯性向前,搂住了她的腰,越拉跌进了他的怀里,一抬眼便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和戏谑的眼神,他的呼吸喷洒到她的脸上,痒痒的。

      越拉想推开他,没想到他抱得更紧。

      根本就是故意的!

      推了几次,某人还是没有放手。

      她泄气地看着他问道:“陆公子,你要怎样才肯放手啊?”

      “怎样都不放!”

      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可是总不能就在这抱成一座雕像吧,僵持了两分钟,某男还没有要撒手的意思,越拉忍无可忍,占便宜也该占够了吧,她抬起脚往他的脚上一跺,陆年见吃痛松开了她,越拉趁机逃离魔掌,退了几步,满脸得意地教训道:“叫你占便宜!”

      陆年见跌回了沙发上,抱着脚在那嗷嗷叫:“钟越拉,最毒妇人心!谁占谁便宜还不知道呢!”

      “哼!”越拉懒得和他争辩,挥了挥手就跑出了酒店。

      “喂!”陆年见顾不得脚上的疼痛,赶紧追了出去,在路边拉住了她,“扔下我一个伤员,就想走啊?”

      自找的!越拉瞪了他一眼。

      “钟越拉,我怎么发现你以前那些小脾气全都回来了?”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以前很多小脾气么?

      还没来得及与他辩解,就看见陆年见眼里暗含的笑意和涌动的情愫,他低声说:“不过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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