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的四月天》骨肉相连鸡米花

5、回忆2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六年级下半学期，苏学风的生日要到了。
　　林荷和本来是不知道这事的，可是这天班长大人神秘兮兮地把她拉过去说：“学习委员，你的黄金搭档要过生日了，你不准备表示一下吗？”
　　“黄金搭档？我还脑白金呢！好主意！就送他一盒脑白金怎么样？”
　　“你就贫吧！你不知道就凭他的聪明才智需要就些补脑的药吗？”班长笑的很诡异。
　　贫归贫，对于送她亲爱的同桌什么礼物，林荷和还是拿不定主意。
　　林荷和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既然想不出送什么，就直接问要什么。
　　“苏学风苏学风苏学风！咳咳，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苏学风心想，他这不靠谱的同桌问的一定是先有鸡先有蛋这些自认为很“严肃”的问题。
　　“你生日想要什么东西？”
　　纵使苏学风平常对这些事压根不关心，他也知道好像很少有人送生日礼物还提前报备的？
　　于是别扭的性子又发作了，不出一声，抿起嘴巴来，眼睛却挑的很长。
　　“喂！哪有你这人，哑巴了又？你不说话我送你一个萝卜！你这个萝卜脑袋！”
　　“我要你那张足球的海报。”
　　说起那张足球海报，是林荷和最得意的收藏之一。那时候网络还不够发达，喜欢明星全靠收集海报什么的。而林荷和和苏学风喜欢的那位足球明星很冷门，市面上几乎买不到他的海报。这张还是林荷和从杂志上撕下的唯一一张，平常拿它当宝贝看。
　　“你。。你不能换一个别的？”
　　“。。。”别扭的少年又不出声了。
　　...
　　苏学风生日那天，林荷和提着一个很大很大的袋子来了学校，章慧看了调侃道：“哟，您老背着炸药包炸学校了？”“我看看，什么珍贵东西？”“就只有一张破海报”
　　是的，林荷和忍痛割爱，最终还是决定把海报送给她的同桌，又嫌心里不舒服，在海报上签上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名字——当然是april，这会儿她已经很熟悉了。
　　苏学风接过海报，脸上藏不住地笑了，还是清了清嗓子：“就这样？”
　　“还能怎么样？还是要我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早日修炼成精！过个几年，我再来检查，你如果敢丢了我的海报？”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学风的笑变得越来越大，眼睛盯着海报上“毁灭”性的巨大签名，在旁边又悄悄的加上了一个“may”。
　　...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月是择校选择初中的日子。
　　林荷和和家里大吵了一架。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N中？我不是已经考过了吗？能有多少人一次就能通过N中的考试？很远是吗？寄宿是吗？可是我会长大，我想独立一点。”她略带哭腔的声音格外刺耳。
　　林爸皱了皱眉，“荷荷，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姑妈癌症住院，没有什么日子了。爸爸和爷爷奶奶想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外公外婆的身体也不好，如果你去D中的话，离他们很近，也好照应点。”
　　“还有你姐姐，情绪一直不稳定，如果你能和她在一起，我想她会好一些。”
　　“荷荷，从小爸爸一直惯着你，你说这样就这样。可是这一次，听爸爸的好吗？爸爸哪能不知道N中和D中的差距，可是荷荷，你要明白，真正优秀的人是不会因为环境而改变的。”
　　林荷和一时哑口无言，在她的印象里，爸爸总是和蔼的宠着她的，从未对她说过重话。她隐隐约约的地感觉到了这次的不同。
　　虽然林荷和表面看起来很皮，爱生气，爱吵闹，其实内心还是十分懂事。她清楚的知道这样的选择意味着放弃自己最开始的梦想，意味着将远离大部分自己熟悉的同学，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第二天，她去参加了D中的升学选拔考试。
　　...
　　这天是上交升学考试情况表的那天，所有已经通过了考试的同学都要上交表格，其它未通过的考试的人将被随机派位，派去市里的普通中学。
　　班上在积极地讨论这事。
　　D中的考试成绩一直没有出来，林荷和也就一直没有告诉同学她放弃去N中的事。这会儿，她正在为怎么填表而纠结。
　　苏学风早已填好了表格，转身看看自己的同桌，眼睛无神似神游到了外太空，他拿起笔敲敲林荷和的脑袋：“喂！傻了？怎么不写？班长还等着交表呢！”“还是你因为那次考试没有考过我又自卑了？我说还有这么多没有通过的人在你身后啊!”
　　“苏学风，你最讨厌的学校是哪一个？”林荷和答非所问。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讨厌和喜欢，可是大家都选择了最好的，其余的自然便是不太好的。”“干嘛要问这个？真傻了？”
　　“我。。。我。。。如果我说。。。”没等林荷和说完，她听到了飞奔过来的蔡诗桐的声音。
　　“林荷和，林荷和，你可真不错!这次D中的选拔考试你是第一名！离满分只差了几分！”
　　砰的一声，林荷和感觉到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她不是没有想过随便去考下故意通不过考试，可是爸爸那皱着眉的脸让她不能这样做。
　　她扯出一个笑容：“怎么样？苏学风，我这次终于考到第一了。” 。。。“班长，我可以交表了！说完在表上重重写下了一个D中的名字。
　　林荷和一直记得当时苏学风脸上由白到青最后到黑的表情，她知道这次是自己的不对，“我。。我不能去N中了，至少以后少了一个对你唠叨的人了，是不是感觉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去N中一直是大家共同的目标，对不起，这次我要先违背承诺了。”
　　旁边站着的章慧跑过来，拍了拍林荷和的肩膀，“荷荷，这是你的选择，我们都无法干预，就算。。就算不在N中我们一样也会是好朋友！”
　　苏学风一直都没有说话。
　　...
　　下午放学时，林荷和照例在学校先完成作业，她看了眼旁边已经收好书包准备走的同桌，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
　　“你不是问我最讨厌哪个学校吗？我可以告诉你了现在，是D中”不等林荷和有所反应，苏学风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无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