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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part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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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绪第一次如此真切。
即使得知琤琤叛逃,艾洛亦能以更加激烈的雷霆之怒来按捺下它。但现在,它如那条滔天的血河,瞬间便将他吞噬湮没。
那是……愧疚……吗……
呆坐在高大的卧榻上,身体根本还没有恢复,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撕碎血管。但他怔怔地轻捶鼓胀着更加蚀骨脓液的胸口。也只有这样,绵绵的疼痛才能让他无暇顾及其他,而得以驱逐出脑中嚎叫着的声音。
欧哉的声音。
当那个孩子原本就已近失态却出于本能的压抑被击溃之时,父皇的威压终于失去了效用。
“为什么?!”
整个宫室的巨大空间被高亢的清亮嗓音震得嗡嗡作响,一直守在床边的大医官不觉冷汗潺潺。
“……欧哉。”
阿祖龙王震慑力依旧,但今天对于这个疯狂的幼子却异常无力。
“我问你为什么啊,大哥!!”
那双逼视上来的目光,仿似火焰。
“你不是很强吗?!不是天才吗?!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母后代你去死呢??!!”
“我……为什么要有你这种哥哥!!!”
带着哽咽的破音消失在寝宫殿前。阿祖龙王望向榻上呆滞僵硬的长子。
“艾洛……你还是好好休息。欧哉竟如此目无尊长,我会惩罚他的。”
父皇保持着如此的强硬做出安抚后镇静地离开,但随即艾洛从冲击中反应过来,第一个看见的却是一直侍立在一旁,苦笑着的大医官。
果然,就算是父皇,这种时候也难以面面俱到呢。
遣退大医官,寝宫回复寂静,却像是更提醒他刚刚这里发生了怎样的混乱。
母后……为他而死,不,是……代他死了……
对于欧哉……他只不过是个……不应该存在的哥哥……
连自己曾那样信任的琤琤,在那时也毫无犹豫就想杀掉自己呢……
父皇……
艾洛咬住已将渗血的薄唇,在撕裂血管的剧痛中机械地一下一下击向心口,仿佛要将那一团翻涌跳跃的血肉掏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