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交错》毒君

238、蛇与蛇之子与蛇的仆人

　　“狄斯克特里波卡这是手下没人了么？”哈利嘴角带着笑意问道，翠绿色的眼眸却是冷漠的，他可不想和来的这一位打起来，这位，首位六翼羽蛇神库库尔坎·斯莱特林的次子，风神杜嘉德，在哈利看来麻烦程度仅次于狄斯克特里波卡。

　　这或许是因为杜嘉德更加令哈利感到捉摸不透的原因。对于狄斯克特里波卡，哈利起码还能根据他的动机进而推测一些可能的行动，然而对于杜嘉德，就更显得谜团重重了。无论是与其父亲相差甚远的性格，还是追随其父亲的兄弟狄斯克特里波卡的选择都让哈利猜不透他的盘算。而且这位神明又是如此的寡言少语，与其对峙那么多次，好像他都没有说到十句话。此外这位神明还有其他一些古怪的地方，然而由于对杜嘉德的了解太过于贫乏，哈利甚至不能确定他觉得古怪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他的错觉。

　　像现在，哈利主动开口，故意使用有些挑衅的语气，然而杜嘉德依然沉默，不过他盯着哈利，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若是直接出手开打，反而还好一些。现在这样没有举动有不言不语的状态让哈利左右为难，他现在正挂心戈德里克那边，那怪物比他们原先以为的更加难以应付，但哈利又不可能不管这边赶去协助自家爱人，万一杜嘉德突然出手攻击了呢？被这个家伙暗地里攻击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怪物是什么？”哈利有些烦躁，尽管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关心则乱，哪怕他能够让自己的表面看似看似平静冷漠，内心却已经变成一团乱麻。

　　“那是，父神以噬神者为模板创造出的可以完全被他所操控的神使。”完全出乎哈利意料的，杜嘉德居然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你是首位六翼羽蛇神库库尔坎·斯莱特林的次子吗？”既然对方难得地回答了自己，哈利干脆决定试着在多套出一些消息。目前戈德里克那边，开打前设下的重重保护无声地告知哈利，较之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已经掌握了节奏的他的爱人目前应付自如，暂且还无需去救援。

　　“我……曾经是。”杜嘉德再次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哈利都要以为杜嘉德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开口，然而他的这个回答，让哈利反而更加疑惑了。杜嘉德的回答让哈利略略一愣，这个有些奇怪的回答哈利并非理解不了，但会让他生出更多的猜测，推想杜嘉德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如此回答。他并没有否认自己是首位六翼羽蛇神库库尔坎·斯莱特林的次子，他曾经提及姐姐应该是嫁给了霍格沃茨·佩弗利尔的小库库尔坎。但这个措词……现在的杜嘉德难道是狄斯克特里波卡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复活的？

　　还有与杜嘉德相关的过去的时间线哈利也觉得有些奇怪，小库库尔坎是库库尔坎·斯莱特林与黑精灵王的孩子，是库库尔坎的第一个孩子，发生那场与邪龙和魔王的惨烈战争之后，小库库尔坎也还只是个少女，而那之后，很快库库尔坎·斯莱特林便与世长辞了。

　　但是，在哈利所获得的关于库库尔坎·斯莱特林的记忆里，跟随在父亲身后的杜嘉德便已经是这副已经长成的模样了……杜嘉德和小库库尔坎之间，似乎并没有很长的相处时间，但那时杜嘉德提及他姐姐，将哈利与小库库尔坎进行对比时，那种带着失望的特殊情感，让哈利觉得杜嘉德对小库库尔坎的情感非常浓厚。

　　[难道是小库库尔坎·斯莱特林成长速度很缓慢的缘故吗？还是杜嘉德的来历太过于特殊？]哈利心想，他准备开口再次试图从杜嘉德这里掏出更多一些的信息，杜嘉德突然转过了头，看向他的左斜后方。那里有一片新生的灌木丛，忽然之间，有什么庞然大物从灌木丛中窜出来，将灌木的枝条纷纷折断，细小的叶子被那东西带起，一同冲向半空。

　　那是一条模样怪异的巨蛇，它巨大的身躯伤痕累累，与那庞大的身躯相比，它的头颅小得不合比例，而且脖子好像被折断过了一般让它的头偏到一边。不过当它弯下身躯，哈利看出了它头颅看着如此怪异的缘由。这条巨蛇，原本应该拥有不止一个脑袋，只是它其他的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留下的创口肿胀起来，结了厚厚的痂。

　　这个突然出现的怪蛇让哈利绷紧了神经，无法判断对方敌友的哈利没有贸然出手，正当哈利准备开口试图用蛇佬腔与之交流的时候，怪蛇滑到了他与杜嘉德之间，像是守护自己巢穴和卵那般盘起长长身躯在哈利的四周筑起血肉之躯的围墙，头颅转向杜嘉德，张着嘴露出闪着寒光的獠牙。

　　【审判长？】猜测从哈利的脑海中脑海中浮现，随即转化成话语在舌尖齿边，本能地吐出阴沉诡异的蛇语。怪蛇没有立刻回应，好似它听不懂本该所有蛇类均能听懂的语言，但它把身躯盘得更紧了。不过与此同时，它有小心地控制自己庞大的身躯，不让自己挤到被它圈住的哈利。

　　虽然还留了些许缝隙，但现在这个空隙让哈利连手都抬不起来。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一般爬行动物身上带着的淡淡的腥味与血的气味混合，以及熟悉的，可以完全确认的属于审判长艾萨克的神力波动。

　　[萨拉？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戈德里克担忧的声音通过意识连接传了过来，明明他所要面对的状况容不得他分神，但察觉到了自家爱人那边情况不对还是让戈德里克忍不住分心去关注。

　　[我想是我们的一个援军赶到了，我这边没有问题，先应付好你自己那边。]哈利连忙回应道，即使他其实没那么确定，这条疑似审判长艾萨克的怪蛇现在的姿态既像是守护，又像是即将将捕获的猎物绞杀，哪怕如今对蛇类习性了解很多，哈利也不能肯定这条怪蛇是否会在下一秒变卦。但他担心戈德里克因这短暂的分心而受重伤。

　　[好的。]戈德里克简短地答应道，甚至没有加入任何叮嘱，这足以让哈利意识到戈德里克那边的情况由多棘手。即使知道无用，哈利还是用他暂时抬不起的双手无意识地做出了祈祷的姿势。

　　“你是……曾经在玛雅时父亲身边的……那条蛇？”难得主动开口的杜嘉德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利有些好奇他此时是何种表情，然而怪蛇巨大的身躯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无法以常规的方式看到前方的情况。好在在与那只苍灵与噬神者混合体的怪物开打前，他就做了充足的准备，现在，那些被他事先召唤出来的小蛇神使可以充当他的眼睛，更好地观察局势的变化。这些小蛇神使悄悄地靠近，在适合的位置停了下来，将它们的所见如同直播影像一般直接传送到哈利的脑海中。

　　“你要护着他？”杜嘉德问道，目光注视着那一双蛇瞳。在哈利开始怀疑这条怪蛇是否能开口时，它说话了。

　　“当然。”怪蛇回答道，发出与审判长艾萨克一模一样的声音。哈利注视着那身躯上因受伤而翻卷起来的鳞片，犬牙交错般的伤口陷入沉思。[审判长与我分开后发生了什么，他会变成这幅模样？而且……杜嘉德的反应显示他之前应该没有碰见审判长，但如果杜嘉德一直在监控着那只令人不快的怪物，那那些伤口又是从何而来的？又是什么将他伤成那样？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其他不得了的家伙存在？]

　　“他不是父亲。”杜嘉德接着说道。“父亲他再也回不来了。”

　　“这我当然知道，但他是库库尔坎大人的后裔，现今唯一的六翼羽蛇神。”怪蛇再次开口，看起来是执意要守护哈利了，这转变让哈利一时还有些接受不良。毕竟过往与之接触时，审判长艾萨克都表现得即使不是敌对的那一方，但也绝不是友方。结果突然间，他变成了友方，而且还是极为忠诚的那种，变化突然得简直像是被换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灵魂。

　　此外今天杜嘉德的反应也有些奇特，沉闷寡言的他今天居然多次主动开口说话，虽然简短，但语句之间，透着对父亲库库尔坎·斯莱特林的思念。但如果他依然爱着他的父亲，为何要称狄斯克特里波卡为父神？又为何要为狄斯克特里波卡做事？难道他不知道狄斯克特里波卡是害死他父亲的元凶吗？显然不可能，哈利在心中否定到，对于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兄弟，狄斯克特里波卡可没有在哈利面前避讳这个话题，甚至以此对他进行恐吓。杜嘉德长年跟着狄斯克特里波卡身边，最多是不知晓细节，但若是不知情，绝对不可能。

　　[是身不由己还是另有原因？]哈利忽然觉得今天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抓住时机，说不定会成为一直以来他所寻求的突破口。关键在于，他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