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夏》beloved leslie

1、亲爱的小夏

　　小夏：

　　展信快乐！

　　你应该想不到我会给你写信吧？毕竟这几年以来，从来都是你给我写信，而我都没给你回过一封信，做多就是给你寄了不少明信片。其实，你每次给我写信，我都把想对你说的话写在日记本里，却没有回复你。说实话，我感觉自己很自私很无耻。但是，仔细一想，与其说是自私，不如说是逃避。

　　我们认识不只七年了。小学毕业时，我爸替我报了英语补习班。在那里，我认识了你。

　　你是一个很乐观很活泼的女孩，经常跟我说这说那，这对于一个有点闷骚、不喜欢主动跟人打交道的我来说，你的到来使得我整个假期都充满色彩。

　　认识了你，是我一生值得庆幸的事。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上课总是不听讲，不是在课本上乱涂乱画就是帮坐我前排的女生编辫子（我已经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有一个老师很凶，我们不听课，她就要我们把手放到桌面上，然后她拿尺子来打我们。学生们都很怕她，打得痛了就忍着，也不敢哭，因为这样会让她打得更欢。我们敢怒不敢言，没人敢去校长那里告他，于是私底下叫她“老虎婆”。

　　有一次，我把从邻家大姐姐那里借来的《哆啦a梦》带到班上看。突然感觉到你在盯着我，我便下意识地转过头问你要做什么。你悄悄问我生日是什么时候，我凑到你耳根前说是农历六月二十八，还问了你是不是要送生日礼物给我。

　　你没出声。

　　切，就知道。我也没指望你送礼物给我。

　　我继续看书。

　　一会儿，你又靠过来问我：“《哆啦a梦》好看吗？”我说：“当然好看，最好看的就是《哆啦a梦》了。走开，不要吵我。”

　　你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放学后，你都不再去我家小菜园里玩了。我以为是因为我叫你不要吵我，你就生气了，所以我跟我妈说你真小气，再也不要跟你玩了。我妈不理我，我很不开心。

　　两个星期后是我的生日，那天，我妈帮我跟老师请了假，我没有去学校。

　　我穿着妈妈买给我的新衣服，吃着棉花糖，自己躲在房间里看电视。爸爸出差去了，妈妈出去订了一个蛋糕，说是晚上才会送到家里，然后出去打麻将了。爷爷送了我两双鞋，一双凉鞋和一双红皮鞋。堂弟他们都很妒忌我，我穿着红皮鞋他们见到了趁大人不注意就要踩我的脚。

　　你终于来我家了，我“哼”了一声。

　　你从背后“变”出一个盒子，说是送给我的，祝我生日快乐。

　　我有点不想理你，但是又很想收你的礼物，很想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便接了过来。

　　一打开，里面是一本彩版的《哆啦a梦》！

　　我很开心！

　　你说之前不来我家玩是因为要在家里帮你妈妈晒花生，然后你妈妈会把零用钱给你，你就用这些零用钱来买生日礼物送我了。

　　听到这里，想到自己之前误会你不理你，我脸红了。

　　我很宝贝这份礼物。第二天带去了学校，由于上课时看得太投入，不由得发出了“哇哦——”的惊叹声。这便惹怒了“老虎婆”，她要打我，还要没收这本书。

　　我把手放到桌面上，当时真的很怕很怕。

　　谁知道，你突然间哭起来。“老虎婆”后来连你也打了。

　　你说是你害我被“老虎婆”打。我当时很委屈，不想说话，只是摇摇头。

　　放学后没有直接回家，我们一起在田野的小径上走着。

　　麦苗已经收割完了，田野上已经变得光秃秃的。

　　那年，我俩第一次手牵手。

　　我一边感觉很伤心，一边又觉得还很欣慰。

　　当时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两种情绪，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安慰我吧。虽然你没怎么说话，但我感觉当时那种无声的交流包含了千言万语，还有就是，牵着手的感觉真的很好。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除了爷爷之外，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补习课程结束后，你还是经常来我家玩。家里的人都认识你了。

　　我们都去了DH中学读初中。你在11班，我去了6班。

　　第一次出外面读书，我很想家。我打电话回家哭了两次，第一次我妈安慰了我一下，第二次干脆责问我怎么那么没用。听到这些话，我一下子没有想家的念头了，只是很想念很不舍得爷爷而已。但是，在新学校还没交到什么朋友，像我这种不爱主动跟他人交流的人没有谁喜欢和我说话。

　　你的宿舍和我的相隔很远，不能总是去找你。所以每次我几乎都是一下课就跑回到宿舍，爬上床，躺在那里发呆。再不然就是塞住耳机边听音乐边看课外书。

　　后来，我爸听说11班是重点班，于是动用了点人脉关系，把我转去和你同一班。自那以后，我终于有了一个伴了。

　　我们一起上下课，一起冲去饭堂排队打饭。

　　饭堂的伙食真是差到不得了，早餐的馒头像块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估计是前一天晚上蒸好，然后第二天早上直接拿出来给学生当早餐。我很挑食，只爱吃饭堂的煎蛋。但是，有煎蛋的打饭窗口一般有很多学生排队。所以，中午的时候，我们都必须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从教学楼奔向饭堂。你拉着我在校园里奔跑，每当那时，我总是觉得日子过得很踏实很满足。

　　那年有你在身边，我逐渐变得开朗起来。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跟其他同学说话。

　　升初二了，有一个叫做LYJ的男孩子说喜欢我，其实我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我跟你说了这件事，你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笑，说：“他成绩很好，人也挺搞笑的。”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LYJ问我对他有没有feel，我说不知道。不带他这样间接性让人表白的嘛！他是走读生，总是会带些吃的东西过来给我。但是我没有收。放学后他说要留在饭堂跟我一起吃晚饭再回家。我没反对。对此，起初你也没有表态。但是，这么过了几天之后，你总是找这找那借口不跟我一块吃饭了。

　　我似乎感觉到我俩之间开始有点隔阂了，我很心烦。我很不希望我们变得疏远。因为你是我最珍惜的朋友。

　　我开始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

　　LYJ喜欢我，所以总是想跟我待在一块儿；我对他也有点好感，跟他说话也没那么拘束。但是我更希望你不要远离我。这一两年来，我只交到你这么一位知心朋友，我希望我俩之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坦诚相见，不要放在心里，不要顾虑其他那么多事情，不要独自郁闷。

　　或许我当时这种想法过于自私了。

　　就在有一天放学后，你再次叫我们先走，你要去找老师问问题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吼了一句：“要问什么快点去问，别让我等那么久！”你愣了一下，慢慢地在收拾东西。看到LYJ还杵在那里，我皱了皱眉，对他说，“你快回家吧。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没胃口。”他幽幽地开口说：“不吃饭对胃不好。”“没什么不好。快走吧你。”他没有走，你还在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我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你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你抽屉里，拉起你走出教室，完全不理会他。

　　你随我拉着你快步走着，但还是不停回头瞥了几眼LYJ，并对我说，“LYJ还在教室啊。”

　　我说：“他有手有脚自己会回家的。你还要问老师问题么？”

　　你没正面回答，反而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为什么最近都在疏远我，我不想你这个样子。”

　　你避重就轻，“没有啊，你肚子饿晕了头了吧，走吧，咱去吃饭。”

　　“不去，你不说清楚以后就别跟我说话了。”我使性子。

　　你沉默了，我停住了脚步。

　　你白了我一眼，说：“我不想当电灯泡。”

　　好吧，我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说，我跟他又没什么，只不过是一起吃饭而已。

　　你开口，“但是他喜欢你，大家都知道。那么你们总是走在一起，大家也会觉得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

　　汗。

　　你看着我，认真地说：“我不想当第三者。”

　　我笑着告诉你，这么说起来，他才是第三者。

　　你眼神黯淡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感觉得到，你的心情开始变得轻松了。

　　那天开始，我都让LYJ回家吃饭，不让他跟着我了。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你拉着我的手，让我无比安心。那时我想了一下，要是你有一天不再像这样拉着我的手，我会很不习惯的。

　　7

　　像我刚进初中时虚岁是11岁，但其他同学入学年龄一般都比较大，显然个个都比我成熟很多。初一时，大家都是比较爱玩的，不会想很多感情之类的的事情，初二时也只是懵懵懂懂的，而升上了初三，很多同学都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几乎每个同学都有着自己所谓的偶像什么的。虽然学习有点辛苦，但是还是有好多同学在初三这一年谈了朋友。可能是想尝试一下初恋的滋味吧。

　　然而，对于我来说，整个初中我都没有去想太多这方面的事情。特别是初三那一年，我几乎都是学习、吃饭、睡觉等，周末就去网吧上上网，放松一下。除了这些，我在也没有其他空余时间去像班上其他同学一样去谈恋爱。

　　但是，这样的日子我并不觉得寂寞。因为一直还有你在我身边。可能我这样说显得有点暧昧，但是这是事实。

　　有你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上网，一起过圣诞节。

　　我有一个如此要好的朋友，我很快乐，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孤单。

　　但是初中三年很快过去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高中还是会继续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同一个班上课，同一张床睡觉。但是，事实告诉我，是我想得太美好了。

　　DB一中提前招生，我们俩都去参加了考试，结果我在全县排名第三，有机会进奥赛班，免三年学杂费，另外还奖励3000元。你也可以进尖子班。

　　但是我放弃了这个机会，你说你也要中考，所以我俩都放弃了。

　　我不能食言。

　　我放弃了这次机会，不光是因为我想要一个更高的起点，还因为一份弥足珍贵的友情。我们约好了要在茂一见面的。

　　中考前两个星期，我离开了学校，回到家里自己安静复习。可能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不够踏实，甚至有点自命不凡。我以为我有能力考上茂一的，甚至以为自己可以考上省实验中学。每天得过且过。

　　其实这一切只是我不断在自欺欺人，给自己制造假象罢了。最终我还是没有考上茂一。

　　我打电话给你，问你考试结果。你说你连DB一中都没考上。

　　震惊之余，我说我爸准备想办法让我去茂一读高中，又问你计划怎么办？但这时的你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得有点隐晦。我不太明白。但你似乎也没打算解释清楚，我也只好放弃追根寻底了。

　　但是我压根没想到你会辍学。

　　爸妈他们一直都没时间管我的。爷爷年纪也大了，不可能送我来学校，帮我布置好宿舍内务。

　　还是你，小夏。你把我送到新学校，帮我找到教室和宿舍。我是第一个回到宿舍的。我们俩放下行李，默默地收拾好宿舍卫生。

　　你坐在我床沿上发呆。

　　我欲言又止。

　　你回过神来，轻轻一笑，牵起我的手，说，先去吃午饭。

　　我说好。

　　南方的九月份很热。吃完饭，我额头上渗出汗珠。你仔细帮我擦了一下。这个动作在我看来很平常，因为你不是第一次帮我擦汗了。但是在外人看来，或许就有点暧昧了。

　　那个老板娘把零钱递给你，问我是不是你妹妹。我乐呵呵地点点头。你笑了笑不搭话。

　　随后，老板娘又说：“之前有两个女孩到我店吃面，你夹给我我夹给你，还一边帮对方擦嘴，摸来摸去的。你说，不是两姐妹却做出这些动作，不恶心么，现在的人真是变态。。。。。。”

　　你脸色霎的一下变白了。同时，我也愣住了。

　　想起以前一起吃饭你也会经常笑我偷吃不抹嘴，然后拿出纸巾帮我擦，那时我也乐得不用自己动手。还想起以前我们手牵手在校园里闲逛，想起以前你经常从我背后伸过头来，脸贴着我的脸，手轻轻圈着我的腰，说，要是我们一直这么下去该多好啊。我当时也点点头，抚着你的手，说，嗯，我也想。

　　顿时我觉得有点尴尬，脸发烫。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我快步走出那间饭店，你跟在后面。一辆摩托车在我面前飞快驶过，你上前一把拉住我。我手一僵，你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变化，便松开了手。

　　我俩并肩走着。

　　你没有出声，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你一直在旁边看着我。

　　我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便问你，小夏，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你要去哪里读？你转过头，不再看我，而是看着不远处一对情侣共同撑着一把伞在校园走着。

　　你抿着嘴唇，轻声吐出四个字“我不读了”。

　　为什么？

　　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你笑得很凄凉，那个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回到宿舍，我新舍友已经回来了，你跟她们都打了个招呼，还叫大家多照顾一下我。

　　你说，“那么，我先走了。”

　　我站在门口，目送着你离开，心里一阵阵揪痛。是谁跟我说过，要这么一直下去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反悔了？为什么没有一个解释？我知道此时我又在使性子了，又在自私了，但是我真的无法忍受你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就这么离开了。

　　走了几步，你最终还是回过头来，走到跟前，拥抱了我，并在耳边说：“好好努力。我这次是出去打工了。”

　　我眼睛湿润了。我主动拉住你的手，说，再去走走吧，宿舍有点闷。

　　在学校假山后面的小径上走着，就像初中时一样，你我手牵手。你说，“远远，不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眼泪终于像决堤了一样。你慌手慌脚地帮我擦着眼泪。想到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处处维护我照顾我了；想到我们曾经说过要一直这么过下去，还要一起考大学，一起出去工作，一起租个小房子，节假日一起出去旅行。。。。。。但是，似乎已经不再可能了，是吗？

　　你最终还是离开了。

　　你去了深圳。我还在茂名。

　　你拍了很多照片寄回来。

　　你给我买了许多新奇的、在茂名买不到的东西。

　　你告诉我你新换的手机号码。

　　你说你想给我写信，不想发短信。

　　你说如果我很忙，可以不回信，只要发一条短信告诉你我收到就行了。

　　。。。。。。

　　你每隔两个星期给我寄一封信，我一直保存下来了，很厚很厚的一沓。我把所有的信都锁在柜子里。

　　以前，每年我家年例那天你都会过来找我出去逛逛街，吃点东西，这已经成了一种规律。但是那年你没有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你知道吗，你没有来找我我很失落我很不习惯。

　　自从去了深圳，你每年都是将近过年的时候才回家一次，而且每次回来的时间也不长，都是匆匆忙忙的。

　　我上高二那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九，你回到家，第二天就来找我。你带了一些手信给爷爷，也买了点小礼品给我爸妈。

　　我问你，我的礼物呢？

　　你拿出一条项链并帮我戴上。你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我嘿嘿地笑着。但是当你的手顺着我的头发摸到我的脸上，手指拂过我的嘴唇时，我一阵激灵，笑容变得有点僵。你晃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

　　高三那年四月底，爷爷生病去世。我悲痛万分。在这个家里最让我感到温暖的我最爱的爷爷离开我了。哭过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我顿时感到很迷茫很无措。我想念爷爷想到半夜睡不着，自己躲在宿舍被窝里偷偷哭泣。那时离高考不到一个半月了，爸妈怕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我的发挥。他们也很无措。

　　你回来了。

　　你来到宿舍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

　　看到你，我不再强颜欢笑，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我放声大哭。

　　你眼眶也是红红的，抱着我，脸紧紧贴着我的脸，哽咽着说道：“远远，不哭不哭。。。。。。”

　　你侧过头，我感觉到你的嘴唇贴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彻底忘了自己是谁，我只知道不想让眼前的人离开。我回抱了你。

　　你也像着了魔一样，嘴唇从耳根一直滑过我的脸，碰到我的唇。我似乎听到了你说：“远远，远远。。。。。。远远，我喜欢你，远远，我爱你。。。。。。”

　　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我身子抖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终于，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扣住我的头。你吻了我，鬼迷心窍的我竟然也回应了你。

　　吻逐渐在加深，我快要窒息了时，脑袋里浮现出当年那家饭店女老板的面孔，耳边响起了她的话。

　　“不是两姐妹却做出这些动作，不恶心么，现在的人真是变态。。。。。。”

　　恶心恶心恶心！！！变态变态变态！！！恶心吗？变态吗？

　　我这是在干嘛？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知道自己对你是只一种亲情，不是爱情。从头到尾，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家人，因为说实在的，你甚至比我家人对我还要好。

　　我爸总是出差，每次回来，全家都是高高兴兴的。但是这种看似平静祥和的局面只能维持一两天左右。到了第三天，肯定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小事而和我妈大动干戈。我妈平时只知道打麻将，但是一旦吵起架来可是毫不含糊的。这种充满硝烟的家庭我很畏惧，我一直想要逃离，所以初中高中才会住校。

　　而你的出现，可能是刚好填补了我渴望亲情的那份残缺，所以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会觉得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很安心。

　　现在爷爷也离我而去了，我更加害怕。我害怕你也会离开我。

　　但是，小夏，此刻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讨厌你吻我，但我也不希望你会以为我这是一种暗示。

　　小夏，我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是的，我们之间已经超越了友情，但也只是亲情。没有你想要的那种爱情。

　　我不敢推开你，我怕一旦推开你，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是一种折磨，可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至亲的朋友，小夏，小夏。。。。。。

　　我没有考上复旦，最后只是去了暨南大学。

　　你问我有没有人送我来学校。我说我爸会送我。

　　你在深圳，我去了广州。

　　终于，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点点。

　　然而，事实是——

　　我知道你的地址，但没有去找过你。

　　你知道我的地址，但也没有来找过我。

　　大一结束了，暑假我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学校找兼职。你来找我出去。

　　我们两个人去了长隆欢乐世界。在坐过山车时，我闭上眼睛，你握住我的手，紧紧搂着我，叫我不要怕。

　　那天我玩得很开心。你叫我以后也要这么开心，因为我笑的时候很可爱。

　　我点点头。

　　昨天，我收到了你的第208封信。

　　看着这些熟悉的字体，回想起那么多的往事，我在纠结着我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还要这么不清不楚到什么时候。这样不明不白地耗着拖着终究不是办法。我之前的行为只能说明自己一直是在逃避。但是，除了逃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我不想让一份纯粹的友情就这样破碎了。

　　怎么样才是对的，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到两个人？我担心有一天这个问题会让我措手不及慌了阵脚。

　　我承认自己很愚蠢，很没主见，很胆小，很自私。所以，我第一次给你写信，却又把难题交给了你。小夏，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不会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