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赤司中心]除灵少年与倒霉鬼》皇苍星

4、《自动播放的晨间占卜》

　　《自动播放的晨间占卜》<——救命玩上瘾了23333

　　“小赤要出去？”蹲在鱼缸边一边啃着美味棒一边看着黄濑日常的数鱼鳞的紫原，在发现赤司准备出门时立刻站了起来。
　　“嗯。”正在穿鞋的赤司回答道。
　　“明明是周末还要出去？”紫原不满的蹭了过来，起身时衣服上的零食碎屑掉落在鱼缸里，原本安静的金鱼受到这一惊吓没头没脑的往各个方向逃窜起来。本来安定的黄濑站起来正想说什么，看到门边的赤司后又默默地蹲了回去准备等金鱼们安静下来后继续数，他哀怨的在心里叹气——这还能有数完的一天么？
　　趴在沙发上打盹的青峰懒散的睁开一只眼瞟了低沉的黄濑一眼，不明白这人为什么非要执着的数完鱼缸里那些白痴鱼的鳞片，虽然并不是很多但也算不上少啊。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无聊才会去数，但看他坚持了那么久，绝对不是因为无聊才会这么做的吧？
　　“有一样想买的东西。”赤司微笑着拍了拍俯下身的紫原的肩，“敦会乖乖的在家等我吧？”
　　“……嗯。”在那样的笑容下，紫原没法说出“想要一起去”的话，只能闷闷地答应了。
　　自从遇到赤司后，紫原发现以前的饥饿感莫名的消失不见了，现在再也没有那种不管吃多少东西还是无法满足的感觉了，享受食物的幸福感也瞬间level up。虽然不管是赤司也好，或者是青峰、黄濑两人也好，都没有说这是为什么，但紫原想这一定跟赤司脱不了关系——毕竟那是可以看见他的人，也是紫原敦最喜欢的人。
　　最喜欢小赤了——如果要问是什么程度的喜欢的话，那一定是和喜欢零食一样的喜欢。
　　所以，不可以惹小赤不高兴；所以，不可以反抗。

　　“真是好孩子。”赤司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那么，作为敦这么听话的奖励，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带哦——还有你们两个也是。”后面那句明显是对屋内另外两鬼说的。
　　“咦——？真的？”
　　听见这话，黄濑停止了数鱼鳞，打盹的青峰瞬间弹了起来。
　　只有紫原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我要小麻衣——”
　　“驳回。”
　　还未说完，赤司便淡定的打断了青峰的话。
　　“嘁——”青峰不满地继续躺下装死。
　　黄濑满眼小星星的盯着赤司看，正欲开口——
　　“凉太的也算了。”
　　只一句话，本来兴致盎然的黄濑便又怏怏的蹲回去盯着金鱼发呆了。
　　“嘤——就知道欺负我……”
　　“那么，敦想要什么呢？”面对紫原，赤司总是表现出他少有的温和的一面。
　　“嗯……美味棒吧。”其实并不是很想要什么奖励，比起这个，紫原更想和赤司一起出去。
　　“好的，据说又有新口味的美味棒上市了呢，我会多带一些回来的。”
　　门在紫原不舍的目光中关上了。
　　“切，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令人嫉妒的宠溺啊。”青色的眼眸扫过仍未回神的紫色巨婴，语气中少有的带着一丝嫉妒的意味。

　　赤司这次外出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只是他偶然在聊天室聊天中得知一本他找了很久的书在神保町的旧书市场出现，所以才想趁着周末的时间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把它拿下。
　　出了地铁，赤司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一幢大楼走去。
　　「……今天巨蟹座的你会有不幸的事发生哦，想要避免的话务必要带上夏目漱石的「心」，记得要使用超过五年以上的哟——」
　　「……巨蟹座的你本周会遇到人生的转折，一周之内如果在躲猫猫的时候被人找到就好好的和那个人做朋友吧——」
　　「……打破现状的机会就在今天哟，相信巨蟹座的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怎么回事？
　　在来到旧书市大楼边上时，一阵明显是通过电波传来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周围的人也仿佛习惯了的样子完全没有去在意。
　　但不管怎么看，这周围也完全没有可能发出声音的物件。
　　正准备闭上眼用灵力感受一下，不远处却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是……一个从高空落下的花盆在将要砸到人的时候在半空中破碎了——就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虽然产生的碎片依旧有不少落在了那个行人身上，但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花盆能够产生的杀伤力大，他也仅仅是有一点擦伤而已。
　　“又来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吧……”
　　身旁的一个路人看见这一幕喃喃的开口。
　　察觉到有异，赤司假装好奇的向那个路人打听着情况。
　　“……大概是从两个月前吧，这里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晨间占卜的广播，而且全是巨蟹座的——虽然你刚来，不过想必已经听到过了吧？”看见赤司点头，他继续说道：“那么你应该也发现了，这个地方并没有可能播放晨间占卜的设备——像池袋街头那种大荧幕我们这条街可没有啊。”
　　“不过这种事情虽然发生得比较频繁，好在对居住和工作在这里的人们并没产生多大的实际影响，所以大家这些时间内也从开始会被吓一跳变得差不多习惯了，甚至有些巨蟹座的家伙还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还会驻足认真听完呢。”
　　“但是，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也就是刚才发生那种事情。因为这幢楼比较老旧，基本上都没安装什么防护栏，经常会从楼上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来呢——比如说胖次啊，塑料瓶子啊，或者小猫小狗之类的，甚至有时候连花盆这类重物都会掉下来呢。而在最近，只要是稍微有点重量的东西基本上都会在完全落地前粉身碎骨呢——就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在半空中就碎裂了——啊，不过别担心，如果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就是另一种情况了，虽然在空中停住的那瞬间会叫的很凄惨，但不管怎样都会好好的落到地上呢。嗯，至于胖次嘛——”
　　“好的，谢谢您。”赤司微笑着打断对方的话——再继续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糟糕的话题，“我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要买，就不打扰您了。”
　　再次向对方道谢之后，赤司走进了旧书市。

　　“自动播放的晨间占卜……以及，半空出现的无形之手么？”
　　勾起的嘴角，在推开旧书店的门的瞬间回复了正常。

　　在店里找了一圈无果之后，赤司询问了店主，才知道他想要的那本书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人买走了。
　　并没有特别失望或是其他的什么，赤司只是稍微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聊天室的那个人的消息也开始跟不上时代了……之类的。
　　出了旧书店，赤司想到刚才打探到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灵”所做的。而且由这个“灵”可以不分白天黑夜出现这一点来看，即使是还处于中午的现在找个地方让它显现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赤司转身走进了书店背后的一个小树林里。
　　随手捡了根树枝，赤司在泥地上画起了法阵。
　　一个六芒星阵渐渐在他手里成型。
　　赤司站起来拍掉手里的灰，迅速的结了几个手印。
　　“——现形吧！徘徊在此无法成佛的灵啊！”
　　面前的法阵瞬间发出强烈的光亮，随着时间的推移，光芒渐渐扭曲，一层淡淡的绿色薄雾开始出现在其中。
　　薄雾散去之后，出现在赤司眼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和青峰差不多高大的斯文少年，左手手指上不知为何缠着绷带，有着辨识度很高的少女般的下睫毛。不过这些都还属于正常范围，令赤司差点腹筋失控的是绿发少年头上那盆破碎的盆栽——它原本是什么植物已经无法辨识了，此刻正焉嗒嗒的垂在少年的头上，略泛黄的叶子和少年绿色的发丝到是相映成趣。
　　“你是河童吗？”赤司认真的问道，却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话，“不对，河童不是顶盆栽的，虽然一样是绿色的。”
　　“初、初次见面就说别人是河童什么的还真是失礼のだよ。”法阵中央的绿色幽灵脚下有一瞬间不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故作镇定的说。
　　“那么，你是什么怪物呢？”赤司环抱双臂，好整以暇的问。
　　“如你所见，是个幽灵なのだよ。”绿色的幽灵认真的站直，可以看得出生前有着良好的家教，就连站也站得那么一丝不苟。
　　“哦——头顶盆栽的幽灵吗？”赤司好笑的打量着对方头上的盆栽。
　　“那、那是个意外！意外！”幽灵向前跨出一步，激动地辩解。
　　“意外……么？”
　　会有一个头顶盆栽的幽灵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意外呢。
　　赤司默默在心里吐槽。
　　“对！意外！”盆栽幽灵重重地点头肯定。
　　“那么，也就是说你曾经是个盆栽，后来因为意外变成了幽灵？”
　　“对，我是个因为意外变成幽灵的盆栽——怎么可能啊啊啊！！！”顺着赤司的话讲下去猛然发现不对的幽灵完全抛开最初的矜持大吼道：“不是盆栽是人类啊！到底是什么样的认知才能让你想到会有盆栽变成幽灵的啊？！”
　　“是你自己没有说清楚的哦，幽灵先生。”赤司带着无害的笑容逼近幽灵。
　　“……好吧，是我不对。”幽灵黯然的推推了眼镜，“说出来你可不能笑のだよ？”
　　赤司痛快的点头。
　　“我……是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的。”幽灵以沉痛的语调说出这个悲伤的事实。
　　“……噗——”蹩了许久，赤司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抱歉……但是这个实在是……”
　　“……算了，原谅你。”看来对方也确实知道这样的死法太过于不正常，并未去追究赤司没有遵守约定这件事。
　　“可以详细说一下么？”恢复平常的赤司很明显职业病又犯了，“看情况你应该是属于地缚灵一类的，不过……你并未做什么坏事呢——除了扰民的晨间占卜之外。”
　　“别把晨间占卜说得那么不堪，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没有遵照晨间占卜的提醒。”回想起自己死掉的那天的情形，幽灵痛苦的捂住了脸。“平日我都好好的遵照晨间占卜的提示携带好幸运物才出门，十六年来都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可是那一天晨间占卜明明都提醒我会有不幸发生，想要避免的话就得带上使用五年以上的夏目漱石的《心》。虽然家里各种文库本都挺多的，也不乏这些文豪巨著，但确实没有使用五年以上的这一部书，为了尽人事，我想到了旧书市，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然后被花盆砸死了？”赤司替他接了下去。
　　“呜——”对方已经痛苦的蹲到地上了，“谁知道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会那么巧有花盆从天而降啊，而且还是重量级的，我根本闪都没来得及闪就被直接砸得灵魂出窍了。”
　　“从来信奉尽人事待天命的我居然会被花盆砸死……呜，一世英名都毁了啊——”
　　“那么后来你又为什么会做那些奇怪的事呢？”比如说时不时冒出来的晨间占卜，以及半空中的无形之手。
　　“我是地缚灵。”
　　“我知道。”
　　“虽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怨念或者心愿未了什么的，但还是变成了地缚灵，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のだよ。”似乎一直对于自己以这种方式存在感到不解，幽灵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皱着眉。
　　赤司想说你应该是对被花盆砸死这种死法存在很强烈的不满才会变成这样吧，但看到幽灵那样也好心的不说出来打击他了。
　　“既然没办法离开，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也是非常无聊的，我自然要找些娱乐——对我而言就是晨间占卜了。”
　　“至于那些空降的东西——”幽灵咬牙切齿的说，“除了喵酱和汪酱这些小可爱之外，其他的都该在空中碎裂！”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别看我这样，在成为幽灵之后我的射击技能直线增长なのだよ。就算是从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用小石子之类的东西命中目标，只要稍微加大力度就可以使那些东西在空中分尸了——对于小动物们就用稍微控制一下风把它们抓到地上。”
　　“真是方便的能力呢。”赤司毫不吝啬地赞扬道，在对方自满的表情还未维持多久时再度开口：“可是即使有着这么方便的能力，无法离开这里的话也只能重复做着这些无聊的事啊。”
　　“……确实是这样のだよ。”绿色的幽灵沮丧的垂下头。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咦？”幽灵诧异地抬头，对于赤司所指的办法感到有些不知所以，“办法？”
　　“嗯，让你离开的办法。”赤司红色的眸中闪现着算计的光芒——当然这是熟悉他的人才能辨别出的。
　　“真、真的有么？”幽灵激动的上前一步，又别扭的退了回去，“哼，肯定是骗我的了，别期待我会上当なのだよ。”
　　“诶——？”赤司故意拖长语调，“这么快拒绝真的好么？难道你忘了之前你是怎么出现在我面前的了？”
　　幽灵回忆着开始的场景，自己确实……算是被他的术法招出来的。
　　难道……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真的有办法能让我离开这里？
　　——绿色的幽灵忍不住这样想。
　　“……你不会这么好心吧？”虽然对赤司的话信了一大半，幽灵还是怀疑的问道。
　　“嗯……怎么办才好呢？”赤司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做好事确实不是我的爱好呢——那么，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のだよ？”绿发幽灵警惕的看着赤司。
　　“别那样看着我啊，很简单的，只要你把名字告诉我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幽灵很显然并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赤司露出真诚的笑容，“我也会把名字告诉你的——这样一来，交换了名字我们也就变成朋友了，我不会欺骗朋友的。”
　　“……好吧。”相信了赤司的真诚，幽灵开口说出了使用十六年之久的名字：“我叫绿间真太郎。”
　　“我是赤司征十郎，”赤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是个除灵师。”
　　“……诶？”

　　下一瞬间，被透明能量包裹着的绿间，变成了只有两头身大小的灵体状态漂浮在了空中。
　　——从结果上来说，赤司确实没有欺骗他，变成赤司的式神确实是唯一的离开这里的方法——当然还有另一个方法，那就是往生，不过想来赤司也不会放过绿间那好用的能力就是了。
　　至此被花盆砸死的绿间真太郎正是加入赤司一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自动播放的晨间占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