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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枝春是个名人 ...

  •   一枝春是个名人。
      一个在整个帝锦国都具有相当知名度的人,一个学术界的典范,全国书生学者的楷模。一个大概是整个凤凰城里唯一可能认识我的人。
      一枝春,原名石东西(这个名字比我以前的还不怎么样,严重怀疑他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名字才弄了这么个号的),跟苏嘉恒堪称帝锦国文人界的两大传奇,两者的区别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在于前者是个著书撰文的文学作家幻想派,而后者则是沉迷于不可能研究的科学狂人实践派(虽然我觉得他的研究也跟做梦差不多了)。我跟他之间有一点在他看来很严重而在我看来很小很小的过节。
      前面说过我对于整个古代书生界的看法,我曾经与苏嘉恒针对这一观点进行过激烈的辩论,结果他因为没能够改变我的立场于是恼羞成怒的发动他三千门徒来辩我,我依靠自己扎实的科学知识和坚定不移的思想理念成功捍卫我的人权,从此一战成名,知我者谓我一针见血不知我者谓我强词夺理。一枝春就是这群不知我者之中的代表人物之一。据说一枝春与苏嘉恒神交已久,虽一直没见过面但对苏的人品学识很是佩服,不知道哪个嚼舌根到了他面前把我的光辉事迹宣扬出去,从此他就恨得我牙痒痒——说我侮辱了苏嘉恒就是侮辱了一枝春,侮辱了一枝春就是玷污了书生界,玷污了书生界就是污染了帝锦国从此与我踏上了漫长而又纠结的辩论之旅……我不知道这种奇葩的想法是怎么从他脑子里跑出来的,也太上纲上线了,事实上完全没必要,记得某一位哲学家说得好啊,你能统治我的躯体但你不能禁锢我的思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虽然我不知道一枝春认不认识我这张脸,但那肯定是知道我这么个人的,而且我怀疑可能有哪个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为了讨好他把我的画像拿给他射飞镖以泄那颗狭隘的小心脏之恨……我的画像真可怜……画纸也很可怜……
      之前没有弄清楚一枝春住在凤凰城,也没有对石三公子进行深入的家庭调查真是一大败笔!不过话说回来,一枝春有这么个弟弟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这大概也算得上他的一大痛处了吧,嘿嘿!
      鉴于以上种种原因,我决定坚决不去他府上一叙——本来老子这种假书生真纨绔跟那种真文人酸儒士之间的距离就好似南极和北极,他们看不起老子老子也犯不着去高攀他们,完全没有共同话题,有什么好叙的?
      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不然以一枝春在整个文坛的地位老子这次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努力就可能白费了,做人要低调。
      我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哦头好痛头好痛!”
      一希在旁边有点目瞪口呆——真不机灵!
      我再接再励,“唉,可能是昨晚上吃了东西不消化,这人不服老不行啊,年纪大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一希继续木桩。
      NND,昨天的聪明劲儿哪儿去了?!
      “去,让饭团儿找个大夫来,你上石府去一趟,就说我受一枝春先生邀请不胜荣幸,昨儿晚辗转反侧一夜没睡今儿早上起来感染了风寒,实在不便前去。”不过想到他现在的木桩样儿,又不放心,“算了,我写封信你带过去好了。”
      于是我开始发动自己所有的脑细胞写了一封连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要感慨的信。里面详细描述了我收到请帖之后荣幸之至欣喜若狂涕泪满襟以至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整晚无法入眠的情况,再自责的表示自己的身子骨儿不争气,竟然感染了……风寒,对,风寒,现如今连床都起不来,最后再很遗憾加上一句怕是不能过府一叙了。收了笔把墨迹吹干,我很是满意自己的文采,短短一张纸把我内心的渴望和客观的现实之间的矛盾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实在是一篇极好的文章。
      解决了这个悲催的难题,已经到了法定吃早饭的时间,我本来打算跟老太太一起吃的,结果老太太的丫头过来跟我说老太太病了。
      。。。。。。看来大夫没白请。。。。。。
      我一边跟着快步走到老太太院子里,一边问着,“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老太太晚上一直没睡好,半夜还跟请书姐姐说了好久的话,刚刚请书姐姐让我来跟二爷说,老太太是想大公子了。”
      ……
      老太太躺在床上,脸色平静眼神悲凉,她死死攒着我的手,说话声都像是飘着的,“小白,你老实告诉我,江澜到底怎么了?”
      我心底一惊,莫非老太太听说什么了?脸上却平静道:“没怎么样啊,好好儿的啊。”
      “胡说!他如果好好的怎么这么久了都没给家里来封信,以前最多半年就会有的!”
      我一边放下心来,暗暗想这我还真不知道,一边宽慰老太太,“娘你就放心吧,江澜是咱们帝锦国的进士,国之栋梁前程锦绣,肯定不会有事的。从帝锦城到这儿少说也要两个多月,路上耽误了也是有的。”
      老太太看着要安心一点儿了,我又趁机说了好几箩筐什么江澜在外面建功立业混得风生水起的好话,总算让老太太高兴起来,然后又哄着她要好好保重身子,等江澜衣锦怀乡给她请个诰命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外面一希回来的时候饭团儿还没到,我还有点儿纳闷儿,怎么我记得医馆比石家近多了,饭团儿走丢了?
      “信交给一枝春先生了?”
      “是,一枝春先生很担心公子的身体……”
      我挥手打断,得了,老子的身体好得很。“那你去看看饭团儿去请个大夫怎么这么久。”
      “那不如先让石府的大夫来给公子看看?”
      什么石府的大夫?
      一希见我有些疑惑,又说到:“一枝春先生听说公子生病了,十分担忧,让石府的人去请了凤凰城最好的大夫过来给公子诊脉。”
      我差点岔了气,NND,多管闲事!老子装个病容易么,竟然还请全城里最好的大夫……老子上辈子经常感冒请病假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老师……
      “咳咳!”我顺过气来,“让大夫进来。”
      一希带着一个一看就是大夫的一个看不出是什么来的人进来。那个看不出身份的人先给我行礼,“奴才十五见过宁公子。”
      “你是?”
      “奴才是石府的下人,一枝春先生知道公子病了,特命奴才来给公子请安。”
      ……这是闲的蛋疼的……
      “这位是全凤凰城最好的李大夫,公子不如先让李大夫看看?”
      !!!用得着你说吗!!!这个一枝春不会是特意找个大夫来看老子是不是真病了吧?“这个先不急,家中老太太也病了,还请李大夫现去给家母看看,不然我心中难安。”哼哼,你有张良计老子有过墙梯!
      那个叫十五的面不改色道“这是应该的,宁公子真是纯善至孝。”
      老子懒得甩你,带着那个李大夫给老太太看病去了。
      中间儿饭团儿回来了,“公子恕罪,听说杏林医馆的李大夫医术了得,我本想去请他的,谁知李大夫不在,我只好回过头重新请了古大夫,医术在凤凰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李大夫在里面写方子呢……
      “取十两银子给古大夫,让他先回去吧。”白白浪费老子十两啊!

      等给老太太看完病开完药,十五又张罗着给我诊脉,MD,你是主子还是老子是主子!我摆摆手,“先头儿我本请了城里的古大夫过来的,刚刚李大夫给老太太看病的时候古大夫到了,我想着不能让人白走一趟,就让他给我诊了脉了。”
      十五的脸皮儿终于没忍住变了颜色,我瞧着心下终于敞亮,看来果然是来试探的,NND,老子不就是装个病么,你TMD既然看出来了就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晓得老子不乐意去叙什么叙顺水推舟就此作罢啊!当然,老子面上仍然一片和善,淡定的瞧着十五,你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老子一清二楚了。
      “还是再让李大夫给公子看看吧,不然奴才和我家先生都不安心。”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啊?!不拆穿老子你们心里才不安心是吧?!“不用了,古大夫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圣手,我很信任他的。”说不准那个什么李大夫还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大概是被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十五终于服了软,拱手道“不知公子是得了什么病,奴才回去好告知我家公子。”
      “不是什么大病,感染了风寒,只是要好好将养着,不能劳神思,不然会落下病根儿。”赶快滚吧,老子要吃早饭啊!!!
      “那就请公子好好休息,奴才就不打扰了。”
      快滚快滚!我装作头疼的样子,不搭理他。
      终于送走了那两尊瘟神,我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边招呼着饭团儿把早饭端上来,一边让一希准备钓鱼的家伙什儿,一会儿去池塘里钓鱼中午加菜——早在十五啰嗦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不过心下还是有点儿惴惴,这一枝春不会真的认出我了特意找我麻烦吧?
      管他呢,大不了老子死不认账,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老子前前后后活了三四十岁,这种快活日子还甚少有,过一天算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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