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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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而之后，尽管并不是出于eric的本意，事态的发展却渐渐变得诡异起来了，首先就表现为，以为除了那天以后并不会再见面的某人，最近常常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喂，晚上有空么？”
刚下班途中的eric正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完全没注意到不知何时路边的路灯下站了一个黑影。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发觉是分手后两天不见的james。
“别吓我啊你这家伙！”我胆子很小好么！
一脸的不满，但对方显然打算无视他的不满情绪，更加挨近了一点问：“你，晚上有空么？”
“干嘛？”为了安全起见下意识拉开一点距离。
“跟我去一个地方。”也不等他回答，james就自作主张抓着他的手腕要走。
“喂！你能不能改一改你这个坏习惯！”明知道双方力量差距悬殊，eric还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阵子以表示自己并不愿意一切如对方所愿行动。
“怎么了？”j回头问。
“我说，你能别动不动就拉拉扯扯么，也不会问问别人的意见？” 很不爽地瘪嘴。
对方没回应，像是一开始就没有听取他的任何意见的计划，eric只好放弃，认命地被拖着走。走了一段路，拐过几个弯，面前的大路就变成了eric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诶？R城还有这样的地方？”他疑惑。
路两边是茂盛的绿树，整条街没有半个行人，地面干净地不可思议，像是从来就没人踏足过这里，而头顶的月亮正透过树叶与树叶的缝隙洒下不怀好意的光。
“喂，这里是什么地方？”
街道尽头来的的风吹过他的后颈，令他忽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内心顿时充满不好的预感。虽然拥有的是XY的染色体，但eric的第六感简直跟某些天赋异禀的女生一样准，而此时，强大的第六感告诉他，他要去往的地方绝对不会给他什么愉快的回忆，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他察觉身边这个男人脸上开始露出一抹邪魅又诡异的笑，像是一个恶魔对即将开始的盛大血宴的期待。
“喂……喂，j，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已经开始学会叫他的名字。
“Relax，亲爱的，只是想让你陪我喝一杯而已。”他换上官方嘴脸安抚他，但eric显然已经对这副皮相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当然，全部免疫简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一眼识破他的企图戳穿他：“少来这套，别以为那么笑一笑我就会相信你！”
James有些无趣地收回挂在嘴角的弧度，仗着身高优势拍拍他的脑袋：“安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无聊了，想找些乐子，顺便找上你，仅此而已。”
“诶？”eric用了一点时间才在脑子里消化了他这句话，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陪陪你……？”
“陪陪你”这种令人胃部泛酸的说法，照james的性格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于是此时他只是居高临下地丢给他一个高傲的眼神，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当做回应了。
Eric顿时就乐开了：“诶？是这个意思？那你早说啊，不用不好意思，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想让我陪你么……”
James觉得自己很久没有青筋暴跳的感觉了，看看身边的男人还是很不会审时度势地得瑟着，忍无可忍地一把把他拽进怀里狠狠用手臂勒他的脖子：“给我闭嘴！”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脱离了钳制，可怜的eric护着受伤的脖子冲对面心情看起来仍是不太好的男人大吼：“喂！你要杀了我啊！”
“……你自找的。”
回应地很冷淡，但眼神也时不时飘到他白皙的脖子上，在那里有刚刚被他勒出的红印。
“你个魂淡！”eric只能握拳咬牙，无奈各方面条件差距，报仇无门。
“到了。”
一路闹着走着，james忽然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前所见的居然是一家小酒馆。
酒馆不大，整体是木结物的建筑，顶端坠着一块小小的店牌，霓虹灯管拼出“D.C”的字样，室内一团团暖光透过窗户照到空无一人的路面上。
“这？”
Eric觉得神奇，被j拉着手拽进去了。
“老板，两杯Load Runner 。”
看得出来，james是这里的常客，eric跟着他坐到吧台的一侧。酒保兼老板的roll 为他们端上鸡尾酒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拄着脑袋饶有兴趣看着他俩。
“j，不介绍一下么？”
他问。
瞥了一眼正兴致勃勃欣赏鸡尾酒颜色的eric：“没什么好介绍的。”
“是么？”酒保的眼里闪过另有深意的精光，对着eric道：“boy，你是他带来这里的第二个人。”
“诶？”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对自己说话。
“喂。Roll，你今天很多话。”隐隐有威胁的意思，湛蓝的眼里一丝不悦。
“别生气嘛，J，真可怕，”酒保轻佻地笑着：“但这个跟前一个看起来很不一样。怎么，是你的爱人么？”
“噗——”正喝着酒的eric立马把嘴里的一口液体喷出来，也顾不得擦嘴边的残渍：“喂！别乱说啊！”
“呵，还害羞么？”酒保笑着舔了舔嘴唇：“真可爱。”
这次没等eric爆发，有人已经抢先一步行动了，james一把掐住roll的脖子，eric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站起来的，只能说这的确是训练有素的动作，快的惊人。
“我说，roll，你别是忘了我可以有一千种方式让你为自己的不小心付出代价吧？”声音很低，却有不容小觑地可信度，酒保才发现自己从来不了解眼前这个看起来总是阴鸷的男人。
“j……别冲动，我开玩笑的，对不起，我马上闭嘴……”他连忙道，手心已满是冷汗。他再蠢，也没有忘记他手下的一个员工在惹怒了james之后第二天是怎么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晓的白痴的。
哦不，并不是白痴，检测结果显示那人的身体毫无异常，只是他丧失了所有的记忆，连最基本的站立都忘了，需要人手把手，一点一点将一切基本常识重新灌输进他已经空荡荡的脑子。
闹剧结束后，james继续脸色不虞地坐着，而心虚的酒保如他所言马上就消失在酒吧里了，柜台换上的是另一个安分守己的小伙子。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eric是不知晓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启话题，而james只是单纯地不想开口说话，于是这样的结果就变成了，eric由于莫名的尴尬一直不停地灌着酒，到最后，是的，他醉了。
“喂！喂！叫你呢！”
从脸颊到脖子根都红得异常，两只耳朵更是熟透了，而这时当事人却完全没有自己已经醉酒的自觉，反而变本加厉地一手握着酒杯一手大力拍着james的肩。J有些哭笑不得：“你喝醉了么？”
“什么？……才没有！”矢口否认，但显然已经摇晃的身形瞬间出卖了他。
“才这点酒量？真不该带你出来。”
J最恨的事就是帮人收拾烂摊子，平时的工作还不够，现在还要摊上这个笨蛋，真不知他到底是哪来的灵感想要再见见他，想与他呆在一起，看看生活会不会有一点不一样。
这根本就是无尽麻烦的开始。
J无力仰天。
“诶！叫你呢！你别无视我啊魂淡！”eric此时只觉得胸腔小腹一团团烈火，情绪莫名嗨的不得了。
对！我什么都不怕！那个叫j的总是无理又霸道的人也是，谁会怕那种家伙啊！
想着就忍不住朝心里所想的目标扑过去，james一时没有防备居然被他抱了满怀。
“发酒疯也该有个度，你够了吧。”有些烦躁地打算支开他，这对于他来说，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等他握着他因酒精而比平时更暖上几倍的手臂的时候，心神不知为何有一瞬的荡漾。
颇为恶劣地笑笑：“喂，你很烫啊。”然而待他看清他的脸时，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Eric平时并不是嗜好酒精的人，所以对酒的反应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加上酒吧昏黄的灯光，j只看见他迷离的眼睛水雾弥漫，两颊是诱人的粉红色，这颜色一直延伸到他的锁骨附近，衬衫上部的几颗纽扣也被他蹭开了，正袒露着一小片红而滚烫的肌肤，最要命的是，他因身体忽然上升的热度而感到有些不适，正微微地有节奏地喘着气。
该死，这一幕看起来，居然充满了吸引力。
James感觉到自己的脸久违地烫了。他顿时也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再放任这个喝醉还不自持的家伙下去一定会出事的，便伸手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下来：“你不能再喝了。”
“讨厌！给我啊……别看不起我……”
挥舞着小细胳膊想要抢回来，j只好像哄小孩一样顺了顺他的毛：“乖，别喝了，我们回去吧。”
“恩？回……去？”eric歪了歪脑袋，像是对着两个字有些费解，很疑惑地微微咬住被酒精浸染得鲜红饱满的下唇。James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
不行！当务之急就是立马要带这个家伙离开！
J觉得自己从来没那么狼狈过，大半夜的，还要拖着这个烂泥状的生物在路边打车。
“喂，你说，我是把你送到哪里去好呢？”在等待的间隙里，j附在eric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蓝色的瞳孔亮得出奇：“我家的床还是很空的。”
但烂醉的人显然是什么也听不到。
“呵呵，算了，”说实话，james也并不想对他干出什么来。Sex什么的，因为从来懒得与人产生亲密的关系，又或许是下意识地自我保护心理，他从来也没有尝试过，更别说如今眼前的还是一个男人，虽然他承认，在某个瞬间，他确实产生过这方面的邪恶的念头：“你说，你尝起来的味道会不会很好？恩？”
这话就明显是在调戏了，只可惜对方仍是没能力给出回应。
“你该感到幸运了。要知道，我从来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虽然没有尝试过，但你今天真是成功挑拨了我了。我可不怎么挑食的，真要干些什么，过后让你忘个干干净净也不是什么难事，是不是？”他娓娓道来。
“算起来，我这是第二次放过你了啊，”他自言自语：“怎么偏偏是对你这么个白痴狠不下心呢？”
想要再看见你的脸，虽然它长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要再听听你大呼小叫的声音，虽然真的很吵。
想要再碰触到你的温度，虽然它也不可能成为我的。
想要，想要在你的脑子里再强化一遍我的影像，虽然，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J甩甩脑子。
唔，看来今晚我也喝多了点。
一个小时后，eric的母上的大人正在家里敷着面膜看电视，忽然听到门铃声。打开门后却没发现来人，只是在墙根边上发现了她醉的一塌糊涂阖着双眼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儿子。
“呀！Eric！你怎么了快醒醒……好重的酒味……喂混小子，你喝酒了！”母亲大人很惊讶，晚归醉酒这回事，自从eric从自己肚子里出来后就没发生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疑惑而担心。
真不愧是母子。
临走前的james听到她的惊呼忍不住扬起一个微笑，两人的嗓门都是一样大。
六
Eric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人已经清醒，但头痛得好像有人往里面钉了一根钉子。
“可恶，没想到后劲这么大。”他揉着脑袋爬起来，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似乎喝高了之后做了蛮多惊人的举动，最后，最后是怎么回到家来着？
想不起来了。
他笑笑，该不是该死的james对我用了他的能力吧。
等等？james！？
这个名字启动了脑子里的隐藏记忆，待他把残破的片段拼凑起来以后大概可以推断出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了。
喝醉酒，对着陌生人发酒疯，甚至还还无知觉地被人送回家来，这三个举动无论哪一个看起来都不那么严重，但是对象换做是那个J就不一样了。
我他妈还要在他面前丢脸多少次才满意！！
他在心里忍不住咆哮，无精打采地推门走到客厅，和老妈打了个招呼就径直绕到厨房开始找吃的。埋头翻了一会终于还是没有办法忽视身后那束几乎要钉在自己后脑勺上的视线。
“你到底要说什么！”忍无可忍地转头。这把年纪还盘着可笑的花苞头的母上大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端着一张认真严肃的脸：“eric，你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麻烦？”
如果说的是james的话，是的，他的确是个麻烦，但这怎么能跟母亲大人挑明呢，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没有这回事。”
“不是我多疑，儿子，”老妈锐利的眼神堪比镭射光线：“以往你从来没有这样过，你的上一个朋友还是你大学同寝室室友，但在连他都找到了媳妇之后你们几乎就没什么来往了，我说错了么？”
“喂老妈，你干嘛调查我的社交圈！这是我的私生活！”eric十分懊恼。
“我用得着调查么？看一眼都知道，你每天下班都呆在家里让我恨不得想把你扫地出门，但在你终于知道要开始些成人生活的第一天你就把自己喝成那样！”母亲大人给了一个毫无保留的鄙夷眼神。
“……还不是你管的！”eric咬牙：“以前说让我放了学就呆在家里不准出去野的都是谁啊！”
“那，现在你可以解禁了~”母亲大人一个慈爱的假笑：“多出去活动活动，但前提，你最好别跟什么奇怪的人搅在一块，要多认识一些善良可爱的女~孩~子~”
“都说了哪有这么简单……”现在的女孩子简直比james那个怪人还难搞。
诶？我干嘛拿他做比较？
母亲大人接着又说教了几句，最后才大手一挥示意他可以走了，eric本来已经拖着宿醉的身躯走了，想到什么又从房间里探头出来问：“那个，昨天送我回来的那个人呢？”
“你还敢提这事！”母上又激动了：“我打开门只看见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像死尸一样倒在墙边要不是你身上的酒味重的能把这栋楼熏臭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就像隔壁那位一样，忽然就晕倒在家里了，要不是送水的人报警……”
这么说他没露面？
也是，让老妈看到，又要做多余的解释了，他最近已经够累了，不再听她的絮絮叨叨，eric乖乖地缩回了房间，但心里想的却是，该怎么找到james呢？
自己好像添了不少麻烦，当面道个歉比较妥当吧。
只是，尽管自己是这样想的，却没有办法践行。他就像一颗不知从哪里滚出来的手榴弹在他的生命里忽然爆炸，而就像他消失不见的几天一样，只要他不在他面前出现，自己就永远无法找到他。
一切主动权都在那个人手里，他来去自如，我却毫无办法。
这太不公平了，eric不甘心地想，下次见面我一定要讨回来。
只是这之后，eric很长时间内都没见过james了。他就像是一层轻薄的水雾消散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去哪了呢？”
Eric隐隐地不安着。
与j不一样，他很相信自己，也很相信自己的记忆，他的记忆有着跟他见面的每一段，而自己也深刻地记着他眼睛的蓝色，那仿佛是在阳光照射下的磅礴又温柔的海面。他偶尔会想起来他们第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候自己看见那张脸时的惊艳，觉得那份美丽简直是地球上太稀有的东西，可惜它的主人并不以拥有它为傲。但无论怎样，james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他也只需要静心等待，因为那个烦人的家伙也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按牌理出牌。
再见到james，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他又是很没创意地躲在他上次出现过的路灯阴影下面，只是这一次，eric老远就已经看见他了。
“喂。”
Eric走过去时，他轻轻出声叫住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但好像比他们上次见时瘦了一点。
“你去哪了？”他问。
“我么？工作，”j笑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你头发长了。”
默默地一爪子拍掉他的手。
James俯下身观察了下他的脸：“喂喂，你怎么了，这什么表情？”
表情当然好不到哪里去。Eric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长久喧嚣的内心，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忽然安静了下来，现在是愿望达成后的满足和隐隐的……喜悦。
“我以为你就这么不见了……”现在面对着实体，终于可以吐出这句忧心的话。
“不见么？什么时候也说不定。”
James笑了笑，继而直视着他的眼睛，eric觉得那一片蓝色简直要把自己淹没了：“只是现在，我回来了。”
声音好听得不像话。
Eric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一个收缩。
要命！别再来攻略我了！我对这张脸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啊魂淡！尽管内心是百分之两百的抗拒，但在接下来的时间了两人还是状如恋人般地在大马路上散起步来。
“喂，”eric叫他：“我记得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工作。”能随随便便消失个两个月的工作想想都是那么的可疑。
“恩……硬要说的话，清洁工吧。”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不会做什么坏事了吧？”
这又是一种直觉，eric觉得自己的血管里一定流淌着预言师的血液。
“怎么会。”james笑得很无辜：“亲爱的，我是那种人么？”
当然是！
Eric的每根头发丝都在尖叫着这个答案，但当然，他又是没办法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尤其是这次久违的见面时他发现j的眼神比之情更冷了几分，像是又悄悄缩回独自铸造的壳里。
“也许是我多嘴了，但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么……？”踌躇很久还是问出口。
“没事，”james以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他：“我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怎么能对着他说出来，自己接到组织的命令，再一次销毁了那个一直充当自己的联系人的可怜的男人的记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那人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他在一年以前还成为了他稍稍能够依靠的对象，只是不得已的，他再一次将他打入了空白的地狱。
“对不起。”在完事以后他这样对他说，但那个男人一脸平静，甚至连怨恨也不曾有，只是带了些疑惑问他：“james，你告诉我，我们以前真的见过面么，为什么你刚刚触碰我的动作那么熟悉。”
James简直控制不住地想要逃跑。
是啊，是我亲手伤害了你，第二次。
他想对着他承认这一切，想告诉他，你在那个冬天答应过我，今年过年要带我一起过。你说觉得我寂寞，想要给我一些力所能及的陪伴。
但这一切，包括誓言，都已经消失了。
什么都不剩。
“喂……你怎么了……”eric瞪大了眼睛，对自己看到的画面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伸出手去：“你……别哭啊……”
他看到james站在那一动不动，凑近的时候才发觉他已经泪流满面，eric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是这样哭泣的，他一声不吭，连呜咽也没有，一脸平静到落寞的淡然，唯一能显示这个男人的悲伤的，只有不断不断夺眶而出的泪水，像有生命力一般爬满了他的整个脸颊。
他真的是美丽的，尤其在哭泣的时候，eric想，他甚至觉得，从那只蓝色的眼流出的眼泪也是一股忧伤的浅蓝色。
“你……别哭啊……”
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哭，我的整个心脏也揪在了一起，痛得我心里发慌。
Eric用手环住他，把他拉近自己，james的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肩颈处，他感到自己拥住的分明只是一片冰凉，不知怎么他开始有点害怕了，他怕他就像冬天的雪花那样，待到阳光明媚的春天就会融化消失。
“你怎么了……”
告诉我啊。求你说话，好不好。
Eric不晓得怎么来描述自己当下的心情，他活了二十六年，却是第一次因为别人而感受到不属于他的伤痛。
他的情绪通过相触的肢体导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负荷不起这样规模庞大的悲伤了。
“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不能放着你不管，但你的世界，又显然不对我敞开大门。我要怎么做，才能令你温暖一些，才能拯救我自己呢？
Eric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他发誓，下面的举动他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心。
他用手捧起他的脸，慢慢闭上眼睛，对着他的唇缓缓地贴了上去。
James的嘴唇和他想象的一样冰凉，略微带了些苦味，也许是主人心中太久的酸涩所致。他并没有很熟练的接吻技巧，而j也是一个生手，两人在唇瓣相接的一瞬都有些僵住了。
我在干什么……？
Eric在心里问自己，没有得出答案。而这边，还是j先反应过来，他试着用舌头舔开他的唇瓣，触到对方的牙齿，eric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哦。不。
他默默哀嚎了一声。但行动上却也开始回应他，j粗糙的舌头划过他的舌苔时被他逮住机会好好地含住了，再来便是遵从本能地追逐，温柔又充满力道的shun xi，或是近乎摧残地互相啃咬，最后直到两人唇舌交缠，口腔内充满了对方的味道和温度才微微喘着气分开来。
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Eric使劲平复着呼吸和心跳，简直不敢拿眼睛去看对面同样有些不能自持的james。而j却是将一双亮亮的眼睛紧紧盯在他身上。
魂淡！别看我！
如果手边有一把刀，eric此时早就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窘况而引咎自裁了。
叫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内心已然掀起了海啸。
这个夜晚，实在是太糟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