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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ow 5 偶然统计 ...


  •   从香港回到芝加哥的第二天,杨司飞正悠闲的站在宽敞的阳台上修剪养了很久的盆栽海棠,门铃突兀的响起来。想不通是谁会在这时候来找他的杨司飞打开门后发现是UPS的快递员,而他签收的包裹居然还是越洋快件。关上门的那一刻杨司飞无奈的想到了这个寄件人。

      快递单上标记的寄出国是中国,寄件人地址杨司飞自然很熟悉。他拆开包裹,里边是个崭新的文件夹,文件夹里是厚厚一叠彩色照片和求职简历一样的表格。出差之前母亲所说的一沓资料果然毫不夸张,可这么大排场寄过来还是令杨司飞震惊不已,被步步紧逼的压迫感顿时兜头而下。想要安抚母亲越发急切的心情,杨司飞除了不断许以将来时的相亲外别无他法,婚姻并不是能凭空创制出来的。可是反观自己,他又不心甘情愿囫囵为之。难道想要解决这个他和母亲最根本的矛盾他就只能选择在一场接一场的相亲安排中自我牺牲?

      放下那本连看都没看一眼的相亲材料,杨司飞走进厨房,拿起还没来得及清洗的餐具开始洗起来,好像这能舒缓情绪似的。经过水流的冲洗,葡萄酒杯上那点暗红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仿佛之前两色的对比鲜明都是假想。看着手里的酒杯,杨司飞有片刻失神,任由水流肆意的冲击水槽,哗哗作响。

      如果他必须面对无数枯燥乏味的约会,喝茶、吃饭、看电影,他宁愿和像阮萤那样有趣的人喝茶、吃饭、看电影。

      “啪”的一声,玻璃杯摔在地板上,碎裂成许多块。

      清脆的声响拉回了杨司飞的思绪,望着一地玻璃碎片,他叹了口气,边慨叹自己年龄大了总爱无缘无故乱想边转身去浴室取扫把。等他再次回到客厅,离那一地碎玻璃越来越近的时候,脑海里一个画面一闪而过,紧接着一个名字再次跳了出来——阮萤?

      多年前某个午后的海东中学,杨司飞路过校长室后的小径,与悲愤之下砸了校长室窗户的阮萤狭路相逢。

      在时间长轴的左端,在那模糊不堪的过去里,一个看不清模样、好像一直被称作“砸玻璃的”的身影,与处于时间轴右端那个甚至连相亲对象的名字也不在乎的人,以及香港会展中心的合作方代表,预料之外的重合在一起。杨司飞皱起了眉:那个人曾经是什么样子呢?一切应该被记起的往事此时却藏在密不透风的浓雾之后,半遮半掩的让人看不清形状。阮萤,杨司飞默念这两个字,好像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啊,一见面就吵架么?甚至还会揪着他的领子叫他“杨司飞大混蛋”?而平日里的她或许经常会为考试成绩发愁?身边围绕着的家伙里大概有一个总是冷着脸的男生?所有的疑问句都没有答案,那么久远的记忆系成的死结如今无人能解。

      杨司飞忽然想起以前读过的米兰昆德拉那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书中无论是托马斯还是特蕾莎都将造成二人相遇的那几次偶然当作引燃他们爱情的导火索,认为假若没有看上去只是巧合的一系列随机事件,便不会有后续那一切的发生。只不过特蕾莎将之视为命运,而托马斯仅仅将之当作偶然。假如特蕾莎的理论没错,数不清的巧合和偶然都是命运之轮转动的迹象,那么阮萤之于杨司飞的意义就从“同窗”直接升级成了待定的“命定之人”。

      托马斯以为他和特蕾莎的相遇源于6次巧合;到目前为止,杨司飞相亲巧遇阮萤一次,工作场合巧遇阮萤一次,庙街鱼粉店巧遇阮萤一次,对他来说已经有了3次偶然中的偶然。感性一点来看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合理期待他与阮萤之间会发生些什么?

      不过她好像完全没有想起自己,无论是作为海东的纪检部长还是不知名的相亲对象也好,杨司飞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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