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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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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音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莫白说,一定会留下疤痕。
除非,做去疤手术。
她拒绝。
她不想去掉这个印记。
这个印记,代表着她变得更加强大了。
近来,古年对她十分冷淡。
不冷不热,就是冷淡的诠释。
她是不习惯。却乐于接受这样的现状。
她有预感,如果不这样,她和他之间,一定会有一些物质渐渐变质。
自早晨到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她也没有见到古年的身影。
他不准她去公司工作。
她没发表意见。见不到他也好。
但是,她怎么,会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念。
发觉这点,安音气得想哭。
她想起,曾经她和齐绍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晚,齐绍有事没能送她回家,恰巧,她被抢劫了。
她纵然害怕,却迫使自己要沉着冷静。
她抬起头直视那些混混:“要多少?”
“废话。”混混们呵斥,但随即一愣,“当然是有多少给多少。”
安音从容地从钱包里取出两千元的钞票,给了他们。
“爽快!”混混们跑开。
安音苦笑了一下,就这样化险为夷了?
钱。
这事她没有告诉齐绍,她觉得没必要。
告诉他的话,他会担心,还会自责没有送她回家。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可后来齐绍竟然知道了,是一个目击者告诉他的。
安音突然就觉得很可笑,目击者,那当时怎么不去帮她?现在没事找事告诉齐绍又是什么意思。多事。
齐绍很不高兴,他冷着脸:“你应该告诉我。”
“我又没出什么事,没必要的。”安音咬咬唇。
“是没出什么事。”齐绍无奈地说道,“但我不想连你被劫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她不希望他那么较真。
她本就习惯自力更生,不依赖他人,即使是齐绍。
齐绍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和自责。”
他揽她入怀:“你就不能听话么。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瞒我,好不好?”
安音将脸贴紧他温暖的胸膛:“好。”
安音明白,那是一种保护。
而如今,古年对她的保护,显然,是过头了,不是么。
她怎么可以对古年有感情?
你是耐不住寂寞吧?她不客气地嘲讽自己。有点良心吧,他不是你应该在意的存在。
“怎么不吃?”古年回到白浅,走到客厅,发现餐桌上的晚餐一动未动。
“不饿。”她回答,不带有情绪。她会注意自己的心。
“世平,添一副碗筷。”
古年坐在安音的对面,开始吃晚饭。
安音静静地看着他。
这次她看不出他的情绪。
“当真不吃?”古年用筷子指了指安音面前的辣子鸡丁,“不吃就端给我。”
辣子鸡丁,安音的最爱。
安音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很饿,刚才是因为想心思所以没胃口。
“不给你。”安音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凭什么让给他?
看着只吃米饭和辣子鸡丁的安音。古年扬了扬嘴角。
月亮。
玉的质地。
温润,透亮。
安音和古年一起坐在白石桌旁喝茶赏月。
古年静静地观察了安音的左臂很久很久。
白皙细嫩的玉臂上一条显眼的八厘米深色伤疤破坏了原本和谐的美丽。
他没有保护好她。
“还疼?”他抚上她左臂的伤口。
“不疼了。”她有些诧异,因为他的眼眸中尽是毫不掩饰的疼惜。
她不禁心中一颤。
这个男人,很心疼她?
“不生我的气了?”安音淡淡地微笑。
古年望向月下的清澈花颜,不禁暂失了魂魄。
“还在生我的气?”安音见他不答,有些不解。
古年扬了扬嘴角,他凝视着安音纯美的面容,起身上前,在安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安音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轰”的一炸全面停止运作。
古年的右手圈住她的腰,目的在于防止她逃脱。
他温柔地舔吮着她柔软小巧的唇瓣,小心翼翼倍加珍惜地品尝着这道最诱人的甜点。
他的眸中露出些许的笑意。安音生涩的反应反而极大地挑逗了他。
他将自己的舌乘安音没防备便快速侵入到她的口中,灵活地搅动并缠绵着她甜美的小舌,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安音已经被吻得喘不过气了,她死死地抓住古年上身的黑色衬衣,终于,古年的唇离开了她的。
但脸依旧离她很近。他能感受到她慌乱的呼吸。
古年的声音略微沙哑,他用手摩挲着安音被吻得红肿的唇:“终是吻了你。”
安音的神色脆弱且迷离,眸中闪着泪光,身体则在轻微地颤抖。
古年的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深情,以及歉意。
没有遮掩。
安音推开了他。
古年站直身,整了整衬衫:“你可以打我的。”
安音的眼泪流了出来,柔弱得让古年内心酸涩疼痛。
她在气自己。
在发觉自己被他吻的时候,她非但没有挣扎,还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的吻。
她理应上前甩他一记耳光,然而她也没有做到。
她的心和身体一起背叛了齐绍。
她是个坏女人。
安音压抑地哭出声来。
古年有些慌了,他赶紧抱住安音,对她道歉:“对不起,我鲁莽了。”
安音狠狠地捶打他的背,依旧哭泣。
她不该背叛齐绍的。
可是她就是背叛了。
她比想象中的更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
古年也不阻止她捶打他后背的小手。
他理解她内心的痛苦和纠结。
他在心中苦笑:古年,你终究还是暴露了对她的情感。
安音最终跑回了卧室,锁上了门,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布满泪痕的无色面庞。
很想杀了自己。
她爱齐绍。所以来这里,希望可以为他报仇。而古年,接受她,训练她,一年来一直和她保持着相对和谐的距离。
她不讨厌他,却也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她苦涩地一笑,自己对着镜中的自己说:“你和古年,才相处了一年。你接近他,只是为了要给齐绍报仇而已。你们之间,除了好感,其他什么都没有,你们之间,除了朋友,其他什么都不是。呵呵,他或许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而且,你怎么可以接受他?”
“安音,你出来。”古年在门外敲门,声音清冷。
他不允许她逃避。
一年了,通过这一年的相处,他确信安音对他是有感情的,或许无关爱情,但这是他唯一的胜算。
而她对他的吻,并不抗拒。
他爱她,深藏了那么多年,从未变过。
他没有道理,再放过她。
安音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面无表情地问他:“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她冷冷地微笑。
古年认真地看着安音清亮的眼眸,锁住她的目光:“我爱你。不论你信不信。”
安音微怔,随即轻笑:“你耍我呢。爱?何谈爱。”
“有些事,你是不会知道的。就例如,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从那之后,一直关注着你的生活。”
安音静静地听,不说话。
“你大一的时候,那晚被拦劫,齐绍保护你,也是因我安排。只是,后来你们相爱了,爱无错,我无法强求什么。”
安音的眼中闪过诧异。
“我从不求你爱上我。也不要你懂得我的心。我只要你不躲我。接受这个事实,即可。”
安音淡然地说:“我回蓝音住。”她不要在和他纠结。
古年拉住她:“不准走。走了,就别想再为他报仇。”
“你让我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齐绍?”安音落泪吼道。
古年揽她入怀:“你就不能听话么。我只是爱你,一直都爱你。这么多年,我从未用自己的爱去困扰过你什么,也未曾逼你去做过什么选择。现在,我只是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接受我的感情和保护,就那么难么。你听话,好不好?”
那么冷傲的一个人,话语中竟充斥着温柔的哀求。
安音想起这个男人一年以来对她的好,陪伴,照顾,训练,关心,保护……
而他现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
而她呢,是不是也在和他生活的这一年中渐渐的越来越在乎他依赖他。他在,她就安心。他不在,她就不安。
她是否,也不知不觉情非得已地喜欢上了他。
齐绍也曾抱着她对她说过,“你就不能听话么”,“好不好”……
安音终于放弃了挣扎。
“好。”
她紧贴古年温暖的胸膛。
古年将她抱得更紧:“谢谢你。”
可是此时,安音的脑中充斥着一个问句:古年,你说你爱我。那是不是意味着,除了为齐绍报仇,我还可以利用你的爱,依靠你,成功地一并为我父母报仇……
江家客厅。
江父一脸疲惫。
“爸,怎么了。”江叶平静地问。
“袁家出事了。没想到,袁晓露竟然那么不长眼。这种儿媳,不要也罢。”江父喝了口白酒。
“爸,你不再逼我娶袁晓露了?”江叶浅笑。
江父瞪了一眼江叶:“还娶她做什么。心狠手辣暂且不谈,无头无脑却是大忌。她连古年都敢惹,娶回家,保不准以后给我们江家添什么乱子。她爸亲自来找我解除婚约,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为我们江家自己,也算给他们家脸帮他们一个忙。”
江叶冷笑,两家几十年的交情,除去利益,也不过如此。
江父沉声:“呵,他还劝我同意你娶那个赵萱,门都没有。”
“爸?”江叶冷了脸。
“怎么?没了袁晓露,你就以为我会答应,你爸我人脉多的是,不缺袁晓露一个大家闺秀,你想让我接受那个孤儿,痴人说梦。”
江父轻蔑地说道。
“爸。”
“滚,这事没的谈。”江父毫不动容。
江叶苦笑了一下,再也无法忍受。
“爸,这是你逼我的。”
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不孝子你给我滚回来!”江父怒喝。
江叶没有回头。
不孝就不孝吧。
据他所知,母亲气病,更多方面是因为父亲在旁边危言耸听。
江父摔了酒杯,点燃了一支烟。
“萱萱!萱萱!”江叶在一个小房子门口焦急地敲门大喊。
门开了,赵萱憔悴的面容出现在江叶的眼前,她愣愣地看着江叶,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江叶猛地将赵萱拉入怀中:“萱萱,你受苦了。”
赵萱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浸湿江叶的衣衫。
夕云是回不去了。江父一定会派人来找人。
“萱萱,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想你。”赵萱哽咽。
此时,再不管其他。
如果没有你。
我的生活会一天比一天糟糕。
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
重拾生活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