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洲风云录》顾秋沙

15、第十五章 间谍终显现 再忆故人情

　　回到小竹屋，枫叶的状况有所好转，他睁开眼，坐了起来。
　　“感觉如何？”我问他。
　　“没事了。”
　　“下次别做这么冒险的事。”他露出了微笑，难得一见的微笑。
　　“据我的朋友查探，萧城中有一些间谍，”他停了一下说，“恕我直言，云梦老者应该是韦城人。”这时，他们三人也走了进来。
　　“你是韦城人吗？”枫叶转过头看向云梦老者。
　　“是。”她的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
　　“你就是间谍！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林帆很激动。
　　“不是我派人暗杀你们的。”
　　“是你通风报信！”林帆再一次地说道。
　　“不是我。”她依旧很平静，像是这些事情和自己无关似的。
　　“我不知道，这一次的是不是你所为，但是你确实是韦城的间谍！当你说出我的身份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孟德可从不愿别人知道有我这个私生子，除了刘叔和直系知道外，根本就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而他从来不准他们在别人面前提起我。所以除非你是间谍，又怎会知道呢！”我不禁感叹，我也一直以为孟德只有两个儿子。
　　“我今天去调查，确实的，你是间谍。你不只是韦城人那么简单，你还是韦城远古护城一族仅存的后裔。”我惊然，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韦城远古护城一族早已断族，他们竟还有后裔尚在，而这个人还是我妻子的师父！
　　“你调查的倒是很详细。不错，我确实是韦城护城一族仅存的后裔。”她苦笑。
　　一切竟是如此，真是造化弄人。
　　“潭溪真的是韦城的间谍吗？是故意靠近我的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她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份。直到后来韦城要挟她为其做事时，她才知道的。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是韦城捏造出来的。自从你们相识，我就一直反对你们交往，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还是发生了！我以为离开了，不再与她相见，韦城就会放过她，但还是……”
　　时间仿佛凝聚在了这一刻，所有深藏在心底的伤痛都钻了出来。我几乎难以压抑这种突如其来的心痛，但我知道此时不是自责和伤痛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坚持！
　　“这一次究竟是不是你所为？没有人知道我们藏身之所，除非有人告密。”我故装镇定地说。
　　“不是。”
　　“不是你，又是谁？是你害死我妹妹，我要杀了你。”林帆举起剑，刺了过去。云梦老者躲开，闪出了屋子。我们跟了出去，却早不见了她的踪影。
　　“就这样让她跑了。下一次见到她，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为妹妹报仇！”他收起剑，愤愤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望着天空，多美好的一天啊，阳光亲吻着我的脸颊，几片白云漂浮于蓝天，仿佛在俯视着人间。我的眼前却看到了一个人，她躲在云层之中，羞涩地笑着。
　　“我没眼花吧？”我揉了一下眼睛，对旁边的羌莲说。
　　她咯咯地笑了，说：“没有，没有。”
　　我曾多少个晚上想念的人儿，此刻就在我的眼前。她芊芊细步地向我这边走来，乌黑的长发顺着她的小脸躺于胸前，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地飘动，她用小手轻轻地拨动前面的头发，不让它们凌乱。白色的裙子衬着乌黑的长发甚是好看。我再一次地看呆了。
　　“潭溪姑娘！”羌莲向她摇摇手。
　　她抬起头来，看向我们。我冲她傻傻地笑，她也腼腆地笑了，走了过来。我心中的那颗小鹿毫无节奏地乱撞。
　　“姑娘，姑娘最近可好？”我的嘴巴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吐字也不是很清楚，我忽然很讨厌自己。
　　“别见怪，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见到你……”羌莲靠近她的耳朵对她说，然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真想楸着羌莲的耳朵，让她闭嘴。
　　潭溪听完之后，又腼腆地笑了。而我的脸却红了。
　　“小主子，我先回去了，您慢慢地散步哦。迟回来，没关系的，我会向主子说明情况的哦。嘿嘿。”
　　她又在潭溪的耳边说：“姑娘，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啦。”
　　“哎……”她想留她，但羌莲已经转身走远了。
　　她走之前还不忘向我挤了个眼，我简直快被她气疯了。
　　“我们去那边，那边风景很好。”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跟在我的旁边。
　　“姑娘什么时候来的荆城？”我生怕自己说错话。
　　“昨天。”
　　“一个人吗？”
　　“和我师父。”
　　“哦。”我侧过脸，看着她，真想一直看着她，但又怕她生气。
　　“来过这里吗？这边的风景很美。”
　　“确实很美，很美。”她望着小湖，甜甜地笑着。
　　碧蓝的小湖，垂下的杨柳，白色的小桥，天边的白云等等，这所有美丽的风景，又怎能比得上她甜美的微笑，我像被施了魔咒似的，一颗心说不出的甜蜜，魂儿也不知去向何处。
　　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她的脸红了，她微微地低下了头。我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对不起。”
　　她只是腼腆地笑了，此时夕阳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羞红的小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我看向夕阳，夕阳依旧很美，小湖也在余光的照耀下，泛着红光，柳叶在风中翩翩起舞，小桥上的人儿，匆匆忙忙地回家，准备与家人团聚。
　　这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我低下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逝者已逝，活着的还得继续自己的责任！”枫叶的声音随着秋风传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