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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微起波澜清翼阁 ...

  •   珠帘微动,响起一阵珠圆玉碎的声音,然而昭阳殿清翼阁却依然是一片压抑的沉闷。
      凌檬初看着眼前清丽温婉的女子闭口不言的样子,有些烦躁的想皱眉头。
      “那你是有何解毒的法子,或是你本就有解药?”凌檬初斜着眼看衣雪,其实像这样扣着衣雪他还是不那么无措的,毒是她下的,解毒的法子自然也是有的,只是让他不舒服的是他并不想去请求她,也不想对付其他人那般逼迫她,他对她还是不忍心,不忍心用残忍的手段对付她。
      “这么说王爷是同意妃雪的提议?”衣雪管这招叫做欲擒故纵。
      凌檬初尽量的平息自己的怒气,不能总被这个女人轻易地带动情绪,这太不像自己了。暂且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单单就只是想要离开这里?他从不认为她这样的女子会是一个普通人,当然除却她那个“特殊”的身份。
      敛去怒气的他微眯着漂亮冷漠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猎物,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用何种手法逃脱自己;凌檬初竟然还有微微的兴奋,这种感觉并不讨厌,既然要玩,那就不要让自己太失望才好……
      衣雪自脚底顿生一股彻骨的凉意,这感觉太让人不爽了,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明明正在算计别人。
      衣雪毕竟沉着冷静,很快就镇定下来,微微的垂下眼眸,蝶翼般美丽的睫毛掩去自己的情绪,她深知眼神最能出卖自己,虽然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养成一张完美且虚伪可亲的假面,可是显然这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尤其是凌檬初,那豹子般敏锐的眼光实在不能让人小看。
      “霄王爷的毒,妃雪可以暂时压住,可是要彻底清除却是顶麻烦的事。”
      这时松凡溪对霄羽的毒有了新的解方,恰好听到了衣雪的话。
      松凡溪挑眉,嘴角轻扬掠过一丝嘲“哦?难道连姑娘都无法治愈?那霄王爷不是没救了?”这个借口还真是漏洞百出,自己下的毒都无法解岂不可笑?
      凌檬初对松凡溪的突然出现只轻轻的蹙了眉,并未多言斥责。
      衣雪闻声侧目,看见着一袭月白色长袍剑目英眉的男子,及腰的乌黑长发再加上那双澄净中透着魅惑的眼眸和微弯的的嘴角,是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着如仙如幻的优雅而邪魅,赫然就是前几晚上凌檬初意图侵犯自己时帮过她的那个明媚的男子。
      衣雪念着他帮过自己,对他的印象是比较好的,对他话中的讥讽不以为意。
      “凡溪,有何事要说吗?”凌檬初适时地开口。
      衣雪这才知道这个男子竟然是以精湛的医道闻名于世的“少年医仙”松凡溪。松凡溪衣雪还是有所了解的,松凡溪是凌檬初的好友,是江湖上医术数一数二的人物,被世人称为“优雅医仙”,真名“松凡溪”;为人善良谦和,经常帮助贫乏艰难的人,有着绝世如仙的容颜,性情温和优雅,在民间有着不错的声誉,与此同时,他还有个不太风雅的称号“花天下”,具体的意思其实就是表面意思,天下处处都是花,但凡他松凡溪走过的地方必被他采取几十朵鲜嫩的小花,当然那些小花是自愿被采的。
      当然这只是江湖传闻,事实如何就不清楚了。
      衣雪向着他露出清风般的微笑,微笑在何时都是最好的装饰,“松公子,难道所有下毒的人都得懂得如何解毒?又或者下毒的人都会随身带着解药给中毒的人解毒?”不想与他为难,可是也不想被看低。
      闻言,松凡溪又是一挑眉,缓缓的说道:“妃雪姑娘说的极是,在下冒犯了。”态度陡然变得谦恭有礼。
      衣雪心中感叹,这个人还真是……圆滑的像狐狸一般,看来江湖上对他优雅温和的传闻还是有失偏颇的。衣雪很明白,自己能够产生好感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不过,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衣雪一向放的开,别人不屑,自己也不会为少了一个干净的人而悲观。
      再说,这么一个陈旧的时代,陈旧的时光并不被希冀如漆画浮雕之霓彩华裳般雍容清亮。
      衣雪也照葫芦画瓢的挑挑眉,一成不变的“微笑脸”;“松公子哪里的话?是妃雪的冒犯才是。”还象征性的微微垂头表示自己的歉意。衣雪也不是一个一板一眼的人,深沉如她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的,挑眉的动作谁都会的。
      松凡溪看着这个端庄温婉的女子学他那个有些挑衅味道的挑眉动作,心里竟然有些惊讶,有些庆幸,还有一些莫名的感觉。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很淡漠的人。
      凌檬初冷眼看着他们之间人神交战,略有不耐,不喜欢她把精神投注到其他的人身上,即使是不屑抑或挑衅;“少废话,说些有用的。”不悦的语气让松凡溪有种凌檬初会“哼!”的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的错觉。
      衣雪回过神来,“我现下可以去看一下王爷的病情如何吗?”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儿。
      “尽快,本王不想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事或人身上。”凌檬初把视线移到霄羽卧房方向,应允她的的要求。
      衣雪随后轻莲移步,带着一身的异香走了进去,凌檬初则异常烦躁的坐在梨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却散发着瘆人的寒气。
      那位刚刚还在跟衣雪使暗劲儿的“松公子”很是风雅的“唰”的一声打开扇子,轻摇着游到凌檬初的身边,丝毫不被凌檬初迫人的寒气所影响,自顾坐到他的旁边调侃道:“王爷是从哪儿拐来的女人,毒厉害,嘴巴更厉害。还真是不简单呀!”
      凌檬初瞥了他一眼,他当然明白他所说的“不简单”不只是这些;自己也是很讶异这个看起来不谙世事仙人一般的可人儿竟能这么快的能清楚他这里的底细,可是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不论自己派出去多少力量都无法查到关于她的一点讯息,这点让他感到很不安好像这个女人就像她毫无征兆的出现那般无声无息的消失,而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寻她,这种无力感让他异常的烦躁甚至有点害怕,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以为自从母妃死后就不会再有什么能让他牵挂或害怕的了,即使是霄羽也不会该他这种感觉,而这个刚刚出现的女人什么都不做就打乱了自己理智;怎么可以?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威胁到自己要做的事?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她捆在自己身边,不惜一切的代价。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必关心无用之事。”凌檬初冷冷的说。
      “这可不是无用之事,属下对这姑娘很是好奇呢。”松凡溪雀雀愈试。
      凌檬初睨着松凡溪:“你对这个女人,有何想法?”
      “世间拈尽多韵事,几个红颜成薄幸?那样的女子,有雪肌花容的倾城之色,却温婉隐忍不张扬;美丽的女子可做瓷器,欣赏把玩,赏心悦目,可喜欢,不可爱。然而这女子有着魂灵的香气,会让人沉迷依赖,她可陪你度过一段静穆的时光,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否则尸骨无存也并不是最糟糕的结局。”
      松凡溪轻摇纨扇,并不算清凉的空气流动,流淌过他心底的那份担忧。话说的很恳实,只是不知道听的人是否听得进。
      静寂良久,才听到凌檬初肃冷的声音:“你认为本王会被她迷惑?”
      “属下不敢断然言是,只是王爷难道没察觉到自从相识此女子,王爷的情绪就过多了,性情也燥了不少。”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凌檬初猛地起身,走到松凡溪的面前,微倾着身子,声音陡然变大:“杀了她?”这个疑问句说的松凡溪胆战心惊。
      “王爷不必对属下动气,所谓忠言逆耳,属下也是为着王爷好,倘若王爷觉得属下说的不对,尽管惩治属下的冒犯之罪。”松凡溪起身,单膝垂首跪在凌檬初面前。
      凌檬初看着跪着的松凡溪静默了良久,松凡溪行为怪异不可琢磨,为人洒脱而谦逊,偶尔举动放肆但无关大雅,更鲜少与人争执,尤其是对凌檬初。而此时的他,面容严肃,完全是一个下属的姿态。
      凌檬初默叹一口气,敛下目光,踱步到一旁坐下,道“起来吧,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声音恢复以往的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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