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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8 真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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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脸色依旧很苍白,我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狐狸,你还在发烧。"
狐狸拨开我的手,"傻子,狐狸的体温本来就比人类高。"
"那你为什么会昏倒?"
"饿的。"
仔细想想,狐狸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学校门口的小饭馆里,狐狸拿着菜单研究了半天,"小二,我要养生公鸡煲,十全大补鸡,叫化鸡,地锅鸡还有战斗鸡排。"
这家伙不愧是狐狸,对鸡的执着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于小二是个什么称呼,我想周日八点档的武侠剧可以告诉我答案。
"这家店的招牌菜是口水鸡,你怎么不点?"我问。
狐狸一脸嫌弃,"我才不吃口水烧得鸡,也不知道是谁的口水?"
我一口气没上来,险些笑岔气。
狐狸却是一幅很无辜的模样。
"狐狸,你相信命么?"我把玩着筷子,漫不经心地问。
狐狸慢条斯理地吃着鸡,吃相说不出的优雅,"怎么会这么问?"
"你信不信何赞臣某一世对我有亏欠,所以我渡他不过。"我说出心中的疑惑。
狐狸拿纸巾擦了擦手,"你不必对何赞臣愧疚,这是超出你能力的事,你做不到很正常。"
"你都知道了?"
狐狸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明月,我知道你的一切,这也是我来你身边的原因,我会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一切,禁厌师还是普通人,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狐狸,也许你真的是我命中的贵人也不一定。"
"如果我信命,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
我的贵人狐狸大爷这一顿吃了我381块8毛,我单薄的钱包瞬间见了底。狐狸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你打算去找张婧?"
"你怎么知道?"
狐狸魅惑地一笑,"明月,我知道你的一切。"
林子里一如既往地弥漫着浓浓的瘴气,我的视线竟出奇地清晰,狐狸却一直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撞倒树上。我扶住狐狸的手臂,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了?"
狐狸的脸色惨白,黑玉般的眸子渐渐变成金棕色,黑发也隐约开始泛白,纤长的手指上泛起清晰的脉络。
"狐狸,你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明月。"
狐狸猛地推开我,飞快地向林子深处跑去,我跟在后门拼命追还是很快就没了他的踪影,这年头狐狸都跑这么么快?我扶着一棵树喘着粗气,"臭狐狸,不讲义气。"
"救他,求求你,救他。"
"谁?"我警觉地环视四周,空荡荡的一片。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你要找到他,不然他会死。"
我的右眼如同受到重击,开始剧烈地疼痛,眼前呈现出何赞阳的模样,他毫无生气地坐靠在一棵树旁,双眼紧闭,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鲜血汩汩地流出,将他身下的土地灌溉成一片深红。
"何赞阳,他怎么会?"我自语道。
回答我的是狐狸嘶哑地哀鸣。
"狐狸。"我向那声音跑去。狐狸已经化作原身,脚掌上的白毛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何赞阳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脑袋耷拉着,没有一丝生机,
我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然后打电话叫了辆救护车,"何赞阳,你坚持住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
"何赞阳,你醒醒,你不能死啊!你挣开眼睛,我们还没找出害你哥哥的凶手,你快起来。"我有些语无伦次,泪水大滴大滴的坠落,落入泥土,与鲜血融为一体。
"何赞阳,何赞阳"
"死亡时间,2011年4月27日,15点13分。"医生将白布缓缓拉上,我终于瘫坐在地上,狐狸安静地趴在我的脚边,发出呜呜地低咽,我把它抱进怀里,放声大哭。
这都是我的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巫女,怎么可以担当审判生死的大任?
狐狸窝在我怀里,蹭了蹭我的脸,帮我抹去眼泪。
我不记得在病房外坐了多久,我想等何赞阳的灵离开身体,我要亲口跟他说对不起,我会找出真相,还他们俩一个真相,不管我要面对的禁厌师多么强大,我都会找到他,哪怕以生命为代价。
我颤抖着揭开盖在何赞阳脸上的白布,他看上去依旧年轻帅气,我仿佛还能看到他苦着脸对我说,"林恪,你又吓我。"
"林恪,我是一个法医,我的职责就是倾听灵魂的声音。"
这个白痴,才当了几天法医就写了那么厚一本书,除了前面两章说得还是人话,后面的全是扯淡。
我泪如雨下,整个人扑在何赞阳身上号啕大哭。
我害死了你哥哥,你怎么可以不怪我?
我还没找到凶手,你怎么可以不等我?
他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温度,手心还温暖着。
然后,我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他在呼吸。
他没有死。
我欣喜若狂,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医生,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何赞阳,你一定要等着我。
即使我是个不自量力的巫女,我也会让你哥哥沉冤得雪。
医生手忙脚乱地开始抢救,狐狸已经化回人形,倚着病房地门外,手上还沾着何赞阳的血,我找了条湿毛巾,摊开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狐狸的手心有一条很长的疤,贯穿了整个手掌。
"怎么弄伤的?"我问。
"剑划伤的,千年之前,一个毛躁的禁厌师留下的。"狐狸笑道,"她以为自己对付的了我,太小看千年九尾狐的道行了。"
"后来呢?"
"她死了,死在我们的婚礼上。
我手不禁一颤,毛巾掉在地上,"等等,我去洗干净。"
"明月。"狐狸叫住我,"他不会死,只要你还在意他,我就不会让他死。"
我沉默片刻,破涕为笑,"谢谢你,狐妖大人。"
何赞阳没有死,这简直是一个奇迹。我通知了他的家人,来的是他的嫂子,我曾经在他记忆中看到的美丽女子,此刻的她看上去很憔悴,她的丈夫还在和死神赛跑,生死未卜。
"我是赞阳的朋友,我叫林恪。"我安抚她,"赞阳已经没事了,我会照顾他,不用担心,你好好照顾哥哥,他一定会醒过来。"
"谢谢你"
何赞阳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周末的早晨,我去买了两个香菇鸡肉包当早餐,狐狸一直胃口不佳,这几天食米未进,"真的不吃?你是靠喝仙露活着的么?"
狐狸摆摆手,清隽的脸依旧有些苍白。
"你是不是病还没好?"
"明月,我是狐妖,狐妖是不会生病的。"
"可是狐妖也要吃饭啊?"我把包子在狐狸面前晃晃。
"包子喂不饱我。"狐狸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饿极了,我会吃人。"
我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将包子送进嘴里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
"骗你的。"狐狸大笑着走开。
我追上去打了一拳,"真讨厌,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做大衣。"
"哎呀!我真的好怕啊,女侠饶命。"
"臭狐狸,你给我站住。”
回到病房,何赞阳已经醒了,拥着被子坐在病床上,背影很淡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宁静而安详。
"何赞阳,你终于醒了。"
何赞阳微笑,"好久不见。"目光却是看向我身边的狐狸。
"的确是好久不见。"我听到狐狸清冷的声音,"判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