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死神]晓听风雨》花以澜兮

32、事情到最坏时总会有转折

　　事实证明，罗刹的能力再怎么逆天，终究胜不过副队长大人的鬼道。

　　雷吼炮一出，前来发动战争的罗刹就被灭得所剩无几，稍稍动武，其余几个也很快就解决了。
　　唯一遗憾的是雪村纲道并没有出现。

　　几人和留在军营中的千鹤会合后，就将土方岁三送进了会津清水屋静养。

　　“所以说副队长，你是女主的文已经完结了，这种事情由你出风头真的好么？”
　　看着跪坐在床榻边、细心地照顾着昏迷不醒的黑发男子的雪村千鹤，隐无聊地耸了耸肩，
　　“按常理来说，那都该是隐我作为女主的才有的权利啊。”

　　“哈？我可是为了你们啊！你们砍来砍去的这么慢，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砍完！”
　　身材娇小的女子毫不在意地斜了斜眼，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

　　“大姐——！不好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门外传出一声熟悉的嘶吼。

　　隐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
　　——她不是让魂留在江户照顾总司了么？

　　还未多想，面前的大门就被什么东西撞开了。
　　小狮子火急火燎地冲进来，看见他们，就大喊着道：
　　“那……我把冲田跟丢了！”

　　“冲田先生怎么了？”
　　雪村千鹤回过身看了气喘吁吁的玩偶一眼，又瞄了瞄浅野隐，只见她双手抱在胸前，双眉微蹙、两眼眯起，垂在腰间的一只手已死死地握拳。

　　平子真子走上一步道：
　　“长话短说，怎么回事？”

　　魂点了点头，缓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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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总司坐在树边，一只手握刀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按着痛得彻骨的胸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大滩血液。
　　那是他刚刚吐出来的。

　　浅野隐走后，他就总是心绪不宁，也不知道为何。

　　于是第三天，他就拉上了那只小狮子打算入城找他们。浅野隐并没有告诉他他们会去哪里，但那只小狮子可以感受那所谓的灵压，一路上虽然聒噪了些，也算顺利。
　　晚上，他们留宿在了一个寺庙中。

　　他半夜里便被寺外的人声惊醒了。
　　外面很静，他凝起神就能听清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那就是土方，错不了。”
　　“他藏身在七日町的清水屋。”
　　听这话，他们应当在计划着诛杀土方岁三。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独自一人追到了通往七日町的山道上，魂不见踪影。
　　他藏在树后，默默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前面的空地上聚集。
　　胸口的冲击感又开始上涌，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忍住咳嗽，却不料换来的是面前的一滩血水。

　　冲田总司慢慢闭上了眼。
　　他突然真正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到头了。
　　虽然很想、也很愿意活到人类寿命的极限，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到底是做不到啊……

　　“什么人？出来！”
　　那边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三十几个人齐刷刷擎着刀从远处警惕地踱来。

　　也罢，这样你便可以安心回到你的世界了，隐。
　　虽然……真有些舍不得。

　　在心中默念完毕，男子半眯起冷绿色的眸，拔出腰间的刀，从树后转出。

　　“你小子是什么人？”

　　他扬了扬眉，举起刀，双腿下蹲摆出备战的姿势，笑道：
　　“新选组一番组组长，冲田总司。”

　　听到他的名讳，对方浑身一颤。
　　但人多壮胆，他们立即便一齐举着枪炮冲了上来。

　　余光内倏忽闯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几乎同一时间，他感到握刀的手被什么拍打了一下，一瞬间便没了握着东西的实感。

　　冲田总司惊愕地抬起头：
　　“隐？”

　　身着黑色和服的女子站在他前方大约五米处，手中把玩着一把黑色的武士刀，却并不是她自己常用的那把。
　　“哎呀呀，真是把好刀，不愧是总司你的。”
　　将刀竖在面前观察了一会儿，她就耷拉着眼看向了前方正虎视眈眈的对手，
　　“时间似乎不是很充裕嘛。好吧，那就请你们用三十个字……哦不，三十个片假名描述一下事情的始末。”

　　这种强人所难的事，自然没有人愿意应答。
　　因此他们只是正了正手中的武器，厉声呵道：
　　“你又是什么人？”

　　“我放弃回答可以么？”
　　她耸了耸肩，懒洋洋地歪了歪头，自言自语般地道，
　　“虽然不想和人类动手，不过好久没有砍过人了，又有这么好的一把刀在手里，不趁机用两下还真是可惜了……”

　　说着，浅野隐走到冲田总司身边，瞥了瞥地上的血迹，弯腰捡起了那把刀鞘。将刀塞回鞘中，她一手抓着刀身，将另一手按在柄上。
　　深紫色的眸缓缓眯起，散发出分外锐利的寒光：
　　“你们自己选一个吧——滚开、或者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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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总司看见她擎着他的刀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去，然后在靠近对手时猛地拔刀弯腰朝斜下方一扫，顺势转了个圈横向一劈，立即便有五六个人摔倒在地。
　　在她刀锋停顿地空隙，有一个人在她背后举刀妄图偷袭。
　　浅野隐侧了侧眸，稍动脚步，下一秒她便已出现在半空中，高举着刀狠狠地从上砍入了敌人的颈。
　　那人倒下后，她一甩袖用刀鞘挑飞了身旁的刀，倾身一个深入心肺的突刺，转了转刀身，继而立时拔出闪到五米远外。

　　血色纷飞，鲜红色喷洒到她脸上，她的神色冷静而兴奋。

　　浩浩荡荡三十多个人，如今就剩下了狼狈不堪的数十位。
　　当她的身影再次消失并出现时，那里只剩下了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提着刀确认了一会儿情况，浅野隐便走回冲田总司身旁。
　　将刀扔在地上，她拿出斩魄刀，将方才所杀之人一一魂葬。

　　“阿咧，一点喘气都没有么？隐，你还真是厉……咳咳，咳咳咳……”

　　“厉害个头！你是白痴么？要不是魂的脚力好报信及时，隐我速度再快也赶不上啊！”

　　然而，他的咳嗽一直没有停下。

　　浅野隐蹙着眉，第一次感到心乱如麻。
　　冲田总司现在的灵压弱得连她都几乎感觉不到，飘飘荡荡的只剩着那一丝一缕。
　　若非如此，她根本不可能一时气血上涌跟人类动手。

　　——那种治病医疗之类的，她真的一点都不懂。

　　“快给他吃这个。”
　　低沉的关西腔蓦地从一旁传来，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药瓶，呃，瓶盖上还有一个卖萌的兔子头，
　　“出来前喜助给的。”

　　“浦原前辈？”
　　她疑惑地抬了抬头，略有些不放心地接了过去，
　　“他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那厮虽然聪明无比、技术高超，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开了家没有人类光顾的杂货店，店里凡是对死神而言有些用的货物都贵得逆天，有时还会出现过期的……

　　“嘛，这我就不知道了。”
　　平子真子摊了摊手，
　　“不过他在研究你所在的这个空间时一护和石田［1］刚好也在，他们好像对这里挺了解……”

　　“所以真子我前两天就跟你说过了，这里的人的名字就跟以前我们在现世的时候、学校里教的什么什么时期的一模一样。”
　　话到一半，一旁的叶莺就接了上去。

　　“嗨嗨知道了，你别打我岔，呆子。”
　　斜了身旁的人一眼，平子真子一手搭着叶莺的肩，又道，
　　“中途一护还回家了一趟，说是……”

　　话音未落，隐便利落地取出了一粒瓶中的圆丸子，喂进冲田总司嘴里。

　　“喂喂，阿隐，你动作还真快，不确认清楚真的行么？”

　　“没什么好确认的。虽然浦原先生在隐我心里一点信誉都没有，不过这里没有人会医疗，这是唯一的希望，况且——”
　　她沉默了片刻，沉声道，
　　“相信如果现在换作副队长，平子队长你也会这样。”

　　平子真子眨了眨死鱼眼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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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任何一篇文里，所谓的“主角光环”都是存在的。
　　只是本文作者贯彻坑爹属性到底，在最后关头，绕了个大圈，才真正使其闪闪发光起来。

　　浅野隐第一次对浦原喜助的东西有了好感。
　　——仅仅一粒药下去，冲田总司的灵压就有了些回转。

　　彼时，他正躺在会津清水屋的某间房内。
　　——当时情况紧急，尽管不情愿，隐还是将他安置在了这里。

　　“隐你……好像很高兴？”
　　一觉醒来，男子刚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人眼角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浅野隐点了点头。
　　“队长说一护对这里似乎很了解，中途又回家拿了什么药……他家是个小型的医院，所以那个药一定是……”
　　顿了顿，她又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身体好些了？”

　　“嗯。”
　　冲田总司弯起眉眼笑着应了一声，
　　“怎么说呢，感觉比松本医生和土方先生的药都有效用。”

　　“那是当然的！石田君和……”
　　她炫耀的台词并没有能念完，因为平子真子突然开门走了进去。

　　“阿隐，出来一下，有些话要跟你说。”

　　“……在这里说不行么？”

　　“……”
　　平子真子眯了眯眼，过了许久，才一字一顿道：
　　“静灵庭有危险了。山老头要开队首会议，已经催了我和叶莺几次了。［2］”

　　——静灵庭有危险？！
　　隐惊愕地看向队长严肃的脸，
　　——那么，他们前两天有时候会突然不见，是在和静灵庭联系么？

　　冲田总司握着她的手慢慢加大了力道。

　　隐侧过身看了他一眼。
　　虽然故乡有难她理应回去支援，但……早已想好要留下，便断没有临时改变主意的道理。

　　于是她转过身，垂下眼睑，缓缓道：
　　“队长，隐我啊，只想随便赚点钱，找个不帅也不丑的男人嫁了，生两个孩子，第一个是男孩，第二个是女孩，等男孩成家立业女孩也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每天过着……［3］”

　　“喂喂喂打住打住，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你是从别的地方抄来的吧！”
　　拖着怪异的关西腔打断了她的话，平子真子摊了摊手，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将灰褐色的眸眯成了一条促狭的细线，
　　“不过阿隐，有一点你要想清楚——我们死神能活成百上千年，而人类，只有短短几十年。”

　　浅野隐没有回答。

　　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起身：
　　“……我送你们。”

　　态度坚决。

　　平子真子观察了她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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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金色大门在眼前缓缓敞开，平子真子驼着背当先走了进去。
　　叶莺和魂看了看她，启了启唇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依然未发一言，只是追着某人也进了穿界门。

　　然后，和式大门慢慢关闭、又慢慢消失。

　　隐默默地看着又变得空无一物的前方，攥紧了腰间的斩魄刀。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隐。”

　　她回身，只见看到自己的冲田总司愣了一下。

　　“啊，刚才换上了义骸——就是死神的肉身。”
　　懒洋洋地解释了一句，浅野隐漫不经心地摆弄了下代替了死霸装的白色和服，
　　“说起来还真是神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好像队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隐我一定会这么选择一样。”

　　冲田总司并没有答复。

　　他只是径直走到她面前，抬起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半晌，笑了笑，将女子按进了怀里。

　　“所以——你已经没有理由离开我了。从今天开始，死心吧。”

　　TBC

　　［1］一护：死神主角黑崎一护，家里开了个小型医院
　　石田：石田雨龙，家里开了家大医院
　　［2］看过死神的孩子可以脑补成《千年血战篇》开始了
　　［3］《火影》中奈良鹿丸的名台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