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久违的人出场总让人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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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心中最理想的日子是怎样的？
答曰：吃、睡、玩。
每日睡到自然醒，酒足饭饱后与人聊聊天扯扯淡，玩够后再适当地工作几小时稍作调节，累了就扑床入睡……
以上的日子深得懒人生活三要素之精髓，也是浅野隐如今正过着的、她本人相当满意的生活。
当然，这其中是有些漏洞的，比如那位聊友并不是每日都那么空闲，又比如有时会乱入副眼镜什么的……
比如现在。
“所以大西同学你在那里干站着干什么？回忆那些年举行的爱心学院祭么？”
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空无一物的碗筷，女子懒洋洋地斜一斜眼，颇为不耐烦地开口道，
“别告诉我是被总……总司君发现了。这种事情发生了就该自己切腹去，别挂了还缠着隐我就行。”
“不，我没有被发现，也并没有切腹的打算。”
月岛大西意外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稍顿话音，
“今天，有个叫松本良顺的兰医去屯所给所有队士进行了体检。”
碗筷相撞的清脆乐音蓦然一止，女子慵懒地侧过身来，一手扶着下颚，耷拉着双眼淡淡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那个松本医生刚才单独找了冲田先生。”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听到松本医生对冲田先生说，他得了不治之症，叫肺痨——好像……活不了多久了。”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抬起隐藏在镜片后的双眸，却只对上一个一如既往仿佛没睡醒般的死人脸：
“松本医生叫他离开新选组去静养，但是冲田先生他说……”
“无论能活多久都没关系，一定要为近藤桑出力之类的吧。”
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浅野隐重又回过身干起之前摆弄碗筷的无聊事，不为所动，
“早就猜到了，这种内容。要找理由出场给自己混戏份的话方法得高明些才行啊大西同学。”
月岛大西严肃深沉的脸上蓦然出现一道裂缝：
“什么叫‘方法高明点’啊？四章没有我的戏份了，读者都已经开始喊‘最近的剧情太严肃了求吐槽’了好吗？！既然读者这么说我当然要为了不让这文被腰斩而硬着头皮上吧喂——！”
“‘不让这文被腰斩’？喂喂，在那之前大西同学你已经穿越到其他东西里去了吧，文怎么可能被腰斩？最多就是作者桑因为读者总是霸王而心情不好，放慢更新速度，最后连着对这文的兴趣一起消失然后弃坑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读者再都霸王着的话，弃坑这种事……或许作者桑真做得出来。”
无所谓地歪过头摊了摊手，她沉默了一会儿，双眼眯起，又若有所思地补了一句，
“还有，脑残作者早就说过这篇文不可能通篇吐槽，大西同学你作为工作人员竟也没看正文下方作者的话么？”
月岛大西猛地一愣。
看着浅野隐微晲的紫眸中投射而去的锐利视线，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因为我……”
“你什么你？扭扭捏捏的，你是初二学院祭时向喜欢的男生告白的小女生么？”
“初二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又是学院祭？浅野桑你对这东西到底是有多执着——？！”
抽了抽嘴角，月岛大西抑制不住地拍桌大喊了一声。
浅野隐扫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半晌寂静。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憋着口气森森地盯着女子丝毫未变的死人脸看了一会儿，月岛大西长叹一声，又沉下了声线，低垂着眼睑，缓声道，
“上次那件事……虽然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我也不觉得浅野桑你会想错什么。但虽然这样……”
说着，他抬起双眼，镜片下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斜视向他的紫眸，
“能不能请你，至少找个时间，回一次屯所？”
他言毕便避开了隐的视线。
女子斜眸看着他，耷拉着双眼慢条斯理地小啜了口杯中的茶水：
“大西同学你倒是个好人啊……”
操着电子答录机般的平淡声线不置可否地如此道了一声，她就歪过头看向了别处，没有再说什么。
……
半小时后。
“你今天来晚了，千景君。”
侧眼瞥了瞥朝自己开口却并未投来视线的女子，风间千景扬着嘴角轻“哼”了一声：
“去新选组屯所确认了点事情而已。”
走到隐对面坐下，他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然后优雅地喝去一小半。
两个月来和风间千景的交谈应证了隐起先所说的“或许我们会出奇得志同道合”。他们在某些方面的想法出奇得相似，诸如“不可将人类改造成鬼”——虽然两人所想的理由各有不同，但在大方向上确是一拍即合。对大事的评判与价值取向的投机让隐分外不排斥与风间交流，而渐渐的，他也开始每日带去一些当今发生的大事。
当然，即使如此，立场使然，萨摩与新选组的相关事项向来不在他们闲聊的范围内。
这次也是同样。
女子没有开口询问，只甚为平静地将紫眸慢慢转向了他。
“屯所么……？”
半晌，她又移开了视线，漫无目的地观望着酒馆外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千景君你猜猜看，明天隐我回去后，他们是已经把我忘了呢，还是以为我背叛他们了直接提刀上来砍？”
“哼，突然想回去了？”
风间千景挑了挑眉，答非所问。
浅野隐听闻翻了个白眼，继而挥了挥手，烦躁地道：
“部下来找我啊，说什么请隐我务必找个时间回去。一副我拒绝他的人生就完了的白痴样，莫名其妙啊真是，那样傻不啦叽的眼镜谁要戴？”
若无其事地念完到最后变得不明意义的台词，她便一仰头豪迈地饮尽了杯中的茶水，秀眉一蹙，又端起下巴如洪水般滔滔不绝了下去，
“还有啊，你说隐我回去干什么？再因为变若水跟他们吵架然后心情不爽跑出来？隐我可是有自尊心的女人，他们不嫌烦我还嫌丢脸！”
已经完全进入哀怨模式了……
风间千景半眯着赤眸默默看着向来淡然的某人此刻咬着牙略有些扭曲的脸许久……然后，扬起眉哼笑了一声。
“喂喂你笑什么笑？”
浅野隐立即耷拉下双眼朝他斜了过去，
“这种时候发出这种笑声很欠抽诶千景君，真的很让人有砍你一顿的欲望……喂你那副‘老子爱干嘛干嘛’的不可一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在鄙视么，是在鄙视隐我么——？！”
“……”
瞄了瞄女子半眯着的懒洋洋的双眼，风间千景只是笑，一言不发。
她也看向了别处，没有再说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怎么做，自我感觉良好的人都不可能轻易为别人考虑。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别人的思维和做派——隐从来都不觉得这种事情有发生的可能性，因此她从不强求。
这并不是逃避，是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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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野隐并不是很熟悉西本愿寺的具体位置，寻毕路走到目的地时已接近晌午。
不再是曾经的壬生寺那般的寒酸小地，隐刚踏入正门，就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规模宏大的会议厅、井然有序的舍房，一切陌生的环境都让她很不适应，以至于瞄到坐在正前方台阶上的人时，她都未立刻想起他是谁。
他慵懒地将两腿搁在台阶上，身披熟悉的红棕色外套，穿着粉色和服的少女站在他身后。一条白色的毛巾遮住了他的发和表情，少女两手麻利地帮他擦拭着头发，满脸皆是认真。
隐感到自己的视线在那儿停驻了一会儿，脑中没有任何想法，也不知此时的自己摆着什么表情，只感到鼻腔被一阵莫名而起的酸意填得难受。——仅此而已。
脚动了动，就带着她平静地转身走向别处。
……
雪村千鹤手中的动作忽地一滞：
“那个……冲田先生！”
“怎么了？”
“浅野桑他……”
冲田总司的身躯微微一颤。
见着男子突然猛地站起身，雪村千鹤略带惊慌地后退了一步：
“冲田先……”
然而，他并没有再做出其他什么反应。
冲田总司只是微眯着冷绿色的眸直直地凝视着少年脑后一如既往乱七八糟的深紫色天然卷。直到她转入远处的拐角消失在视野内，他才慢慢将视线转向了大门的方向，又对着那空无一物的地点看了一会儿，蓦然抓紧了木栏。
……
走在硕大的屯所内，隐毫无目标地扫视着四周的房屋与植物，不熟悉的陈设在眼前物换星移而过，没过多久，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其中，不知该往何处前进。
于是她驻下了脚步。
“你是……浅野隐么？”
一阵婉柔动听的声线突然从身后悠悠飘来。
隐回过身，看见一个梳着单尾发的黑发男子从不远处走来。他面如冠玉，手中持着把折扇。与自家无论何时都泄露着些简单粗暴的本性的同伴们不同，他的行为举止文质彬彬，更给人一种有学识者的斯文气。
“原来是伊东先生啊，久仰了。”
少年扬起眉行了个礼，
“早前事情较多一直没有时间和先生正式见一面，现下刚好补上，我就是浅野隐。”
“啊，不必不必。”
伊东甲子太郎彬彬有礼地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略带阴柔的脸上扬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我来到新选组这段时间看到了浅野桑你做的许多事，对你的才干也很是敬佩，不知是否有荣幸和你畅谈一番？”
畅谈？
“哎呀呀，伊东先生真是过奖了！”
立即随口客套一句，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隐思忖了片刻，
“那好啊，隐我也想听听伊东先生您的高见！”
如此应下了邀请，她又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景象，继而弯起眉，单手抓了抓头顶的那根呆毛，又满脸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那个顺便问一下……隐我最近记性有点差，伊东先生知道我的住处在哪里么？”
……
事实证明，两个月还不足以忘却一个人，因为他们好歹给她留了个空房。循着伊东甲子太郎指的路走，走到大抵三十米处时，她就看见冲田总司独自一人站在一个房间的木门前，头对着门的方向，似乎在犹豫什么。
他转过身看到她时，隐挥了挥手，用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轻快语气打了个招呼：
“哟，总司君，好久不见！”
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浅野隐没有管他，言毕便慢条斯理地侧身从男子身旁让过，兀自走进了房间。
“隐。”
“嗯？”
随意地应了一声，她头都没抬，只自顾自翻找着室内的橱柜，
“昨天有个秃子来找我让我找个时间回来而已，虽然不知道回来了能干什么，不过没办法啊谁让隐我是个好人。”
停顿了片刻，浅野隐耷拉下双眼，接下去道，
“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好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被隐我忘在这里了，所以打算回来找找。”
冲田总司没有答话。
他站在屋外，只看着屋内的少年井井有条地将所有能储物的东西都扫荡个遍、把所有的钱收入囊中。
完毕后，她就站起身，懒洋洋地半眯双眼坦荡地对向他，又操着平直的音调说了起来：
“突然想起来件事——总司君你得帮隐我做个证，隐我可回来过了，要是那个秃子再哭哭啼啼就把他的本体砸了好了。”
念叨完意义不明的台词，她又晃动着头顶的呆毛掠过他踏步离开，边走，边不忘自以为很帅地甩一甩衣袖，
“哦对了还有，以后要情报让大西同学来找我就行了，隐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等一下……！”
浅野隐侧了侧头：
“还有事？”
冲田总司端详着她半睡半醒的脸，半晌，扯出一抹苦笑，走上一步，缓声道：
“左之前几天保护告示牌有功，上面赏了钱，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岛原喝酒，你不一起去么？”
“啊咧，还有我的份？”
少年大惊小怪地睁大了眼，甚是意外的神色。
言毕，她渐渐拉平了嘴角，深紫色的凤眼半眯成一条促狭的细线。
“有人请客的话，那就去吧。”
一言不发地朝他看了一会儿，她又回过身，仰头看向天空，
“说起来，岛原的酒那又甜又辣的味道隐我都还记忆犹新着，确实是——好喝得很。”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久违的人出场总让人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