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并非我本意》我素披了马甲的A

55、AT55 夜探

　　看着满桌的狼藉，沈明很满足，非常满足。有来客栈不愧是老字号，这烧鹅还真是做的地道的很。
　　酒足饭饱之后，便是散步的时间。
　　于是赫连和沈明起身准备去楼下买单，然后逛着回家。
　　路过一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说书先生正说的眉飞色舞的，于是沈明忍不住停了下来，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故事让众人如此认真。
　　其实这个说书先生说的并不是什么历史故事，江湖传闻什么的。而是京城里发生的事。
　　话说最近镇远将军府里出了大事。这镇远将军的夫人可是着了魔了，白天不醒晚上不睡。夜夜指着后院的桂花树说是看见她的柔儿坐在树枝上对着自己笑。这可吓坏了一干人等，要知道柔姑娘可是十三年前就死了啊。但是请了好几个医生，都说将军夫人只是没休息好，谁都解释不了为什么将军夫人会看到已经死了十三年的柔姑娘。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请来了，结论也不过是说将军夫人郁结在胸。
　　其实这样也就算了。多找几个婆子丫鬟的看着也就没事了。但是最近将军夫人的病情更严重了，一会说柔姑娘要弹琴给她听，一会又说柔姑娘年纪到了要找婆家了。前几天，更是一头跳进了家里的湖里说是柔姑娘跌进湖里了，向她求救。这可急坏了镇远将军，也吓坏了大家。
　　于是有人说这将军夫人恐怕是疯了。还有人说，这恐怕是柔姑娘想要她娘下去一起陪她。。。
　　一下子，这件事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沈明驻足听那说书先生讲的正精彩，不远处赫连对他招招手示意已经结完帐了。沈明小跑步的来到赫连身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分享刚才听到的事情。
　　沈明Balabala的讲了一堆，也没听到赫连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他。结果发现赫连神色有些奇怪，“诶，怎么了吗？”用手肘推了推赫连，沈明这么问。
　　“这事有些奇怪。恐怕其中有什么蹊跷。”
　　“奇怪？”(⊙_⊙)沈明这个猪脑子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恩。有些奇怪。”赫连继续思考着，很认真。
　　“那个。。赫连，”沈明看赫连思考的这么认真，于是纠结着开口，“你是不是。。认识镇远将军啊？”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被自己忘记了，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呢。。。
　　“认识。”赫连回答。
　　“哦哦哦，怪不得。。。”到底是忘了什么呢。。。沈明继续纠结。
　　“他是我的外公。”赫连补上一句。
　　“哦。”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
　　“什么！！！！！！！”
　　沈明果然是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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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赫连一袭银灰色短打翻墙进了将军府的内院。
　　环顾四周，一片静谧。赫连在围墙边站了一会，竟是一个巡夜的也没看到。别说巡夜了，就连个走动的丫鬟都没有。看来这将军府的传言，还真是搞得人心惶惶。
　　“呜呜呜。”一阵哀怨的哭声从院子的东南面传来，在这样的夜色下，总让人免不了想起枉死的女鬼，着实有些吓人。和这阵哭声一起的，是一个男人无力的叹息。
　　赫连停了一下，他认识这两个人的声音。
　　“夫人啊。柔儿早就死了。你倒是清醒清醒啊。”吴振国看到自己夫人满脸的泪水，心里也并不好过，“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想起自己早年就死去的女儿，他也不由得有些难过。
　　“我的柔儿。。我的柔儿啊。。。”李氏呜咽的很小声，但是在这样的夜里即便这么小声，却也依旧让人清晰可闻，“老爷，为什么我的柔儿会。。。。呜呜呜。我的柔儿不可能会这样。。不可能啊。。”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夫人，柔儿十三年前就死了。你清醒一点吧。她早就已经死在宫中了！”
　　回答他的，是李氏止不住的泪水和没有答案的喃喃自语。
　　“谁！”听到房门发出被推开的声响，吴振国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丫鬟，所以直接开口训斥，“不是说过了吗？入夜后不许进屋！”
　　回答他的却是满屋的静寂。
　　吴振国当下就起了疑心。他刚才明明听见了声响，怎么可能没有人？刚想拿起墙上的佩剑去瞧个究竟，就听到自己夫人更加声嘶力竭的哭声。他回头看着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氏，就是这么一秒的迟疑便失去了追踪的最佳机会，于是他当下只能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而赫连羽早就借着这个空隙隐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并且隐匿了呼吸。
　　这一行，赫连并没有打算现身与他们相认。他此次夜探将军府的目的，不过是想要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要不要出手帮忙，那还要看他们是不是值得出手帮忙。
　　当年的事情，其实赫连羽多半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至少他还记得虽然父亲官拜将军，但是母妃与娘家素来并不亲近。他是从小就被养在宫中的，兴许是因为母妃的关系所以连带的他和外公外婆也不甚来往，自然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赫连还记得，母妃死后不久他曾在御花园里见过吴振国与李氏。他们面目怡然，没有丝毫悲伤之情。与皇后娘娘赏花品茶，自得的很。当时赫连就在不远处的楼台里，他看见了他们，他们却没有看见他。那个表情深深地印在了赫连的记忆里，而除了那次意外之后，赫连则再也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他的外公外婆。
　　年幼的赫连不明白。是怎么样的父母才可以完全对于自己女儿的死讯无动于衷，又是怀抱了怎么样的情感，可以在自己外孙丧母之后，一面不见。
　　大抵是没有感情吧。长大后的赫连这么想。
　　所幸他也没有为这件事情费心伤神，如果这次不是沈明和他说起，恐怕他都不会想起这对关系疏远的亲人。而且要不是这件事情是和已故的母妃扯上关系的，他连了解的欲望都没有一丁点。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希望在母妃死后的十三年，传出什么恶鬼索命之类的事情。
　　母妃是小小赫连的神，不该如此不堪，也不该被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
　　“柔儿，我的柔儿。。”李氏哀怨的哭声还在继续，在这样的夜里，更像是来自地狱若有似无的哭诉。
　　这一夜，恐怕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