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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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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晨光是最明媚的,而我一如既往地赖床,没有人来叫醒我。墙上石英钟的分针若无其事地跨过十点半,我想这个黄金day的一个上午又被我吞掉了,既满足又有些遗憾。
用我朋友的话说,在这个城市里,想要生存想要死亡都很容易。花几元钱,你可以买一大碗盛得冒尖的炒饭,也可以买到一张参观这个城市最高建筑的门票。
看看街头巷尾,过去几年,平房由废墟变成零星散布状的楼房,楼房又成了楼群、小区……从我出生起我便从未看过鹰击长空的震撼场面,只记得漫天飞舞的不是鹰,更不是蝴蝶,而是被楼间风鼓起的现代精灵——塑料兜。它们一年到头不知疲倦地飞,飞,和着天的灰色更加自在。
我向往杂志与TV里斑斓的生活和清新的自然,但我拒绝让这些颜色来感染我。我拒绝一切艳丽浮华的东西,包括我的性格,我都不允许她有丝毫的贪图和享乐的欲望。我常常显得不近乎人情,当我周围的一切都在用浮躁与无聊招摇过市的时候,我活像个木偶,或者僵尸——随便你怎么称呼我我都无所谓。
但是我很快乐,你可以叫我快乐的傻瓜,因为很多人都这么叫我,只是那前面没有修饰那个形容词。
我每天被迫接受她们的熏陶与教诲,全方位接受。但我是个绝对的耳边风,任她们换了一拨一拨地,除了自制一张联络表或所谓的同学录,把每个人八卦一番之后,便统统深埋在城市的灰尘中,随非典型的风刮得到处都是。
名字?你问我名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名字是不重要的。我经常换名字,从清纯型到无厘头,换累了也就没意思了,还是叫我傻瓜吧,fool也行。
欢迎你,the fool。
有时做了点好事却被老师叫去骂一通,有时又被莫名其妙的表扬与鼓励弄得像坐上了主席台的猫。每天不推就被偷的自行车让我羡慕起最偏僻的山区最贫苦的村民,如果在那里开个防盗用品公司,估计转天就得黄掉。
我生活在这变异时代的慵懒城市里,每天似是非是地与许多人相遇,又似是非是地离去。我不用任何器官同他们交流,除我没办法不呼吸的肺中排出的废气之外。他们和我一样不交流,埋头做自己该做的事和不该做但是自认为该做的事。看来的确只有虚空的网络能稍微安抚下the fool们蒙灰的心灵。
没人告诉我是非的含义,因为它是个模糊名词。电视里的新闻每天都在就无聊的话题引发激烈的争论,其离谱程度不亚于物理系教授对美女的身材发表流体学研究。几年前我发现这是个笑话,而现在我认为这不过是个合理的东西。所谓存在即是合理,没有楷模和英雄的年代,只有名模和狗熊的合影。
做一个坚持而厚道的人是最大的悲哀,我失望之后,给自己的前半生下了这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