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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浮云遮眼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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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佛堂内。
武林大会上,绿莲受了伤,宏连当日未出席大会,故完好,便在少林寺里照顾受伤的绿莲,四处打探云慕天的消息。
“绿莲姑娘,喝药了。”
绿莲点点头,拿过药一口灌下,继续躺在床上发呆,宏连担心道:“绿莲姑娘你已经躺了很久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绿莲摇摇头,“我没事。”真正有事的是小姐。
绿莲望着宏连,“小姐她……她若还活着,听到云烟堡的事情不知会如何。”
“绿莲姑娘,以堡主的武功,定然安全无虞。”
绿莲摇摇头,“那火炮的威力我见了,就算是堡主怕也……”说着,眼泪已落。
宏连一直以为绿莲是个无比坚强的女子,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绿莲姑娘,不知风傲离的武功比堡主如何?”
绿莲摇头,“不知道,但想必是低于堡……你问这个干什么?”
宏连红了脸,低头不语,绿莲挤出点笑容来,“你这呆子,不会是想逗我开心吧?”宏连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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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乾宫下,国色楼。
一青衫男子手拿折扇坐在角落里,相貌平平,却足以引人注目。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到了妓院而未左拥右抱的男子。并非妓院的女子嫌弃他,而是……
“公子,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趣,不如陪奴家喝杯酒吧。”一粉红衣裙的女子紧紧地挨着青衫男子坐下了。
青衫男子不为所动,娓娓道:“姑娘,沦落风尘是姑娘的不幸,可姑娘却可以学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何苦做这些身不由己的事?”
女子笑了笑,喝了杯中的酒,暧昧道:“原来公子喜欢玩这么一出。”又坐到了青衫男子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笑道:“公子何不带奴家远离这喧嚣之地?”
青衫男子依旧处变不惊的样子,“姑娘愿意随在下远离此地,觅得良人?”
女子在心里冷笑,进了妓院还装圣人。真是……“何必另觅?公子不就是奴家的良人么?”
“姑娘,在下……”
老鸨可不干了,摇着那把花哨的扇子就过来了,那女子便离开了,“我说公子啊,你不做生意就算了,这是怎么着?还做媒做到妓院里来了?”
“大娘此言差矣……”
“大娘?!”老鸨气呼呼插腰,“老娘就是老了,那也是风韵犹在,你居然骂我大娘?”
“大婶莫生气,在下失礼了。”青衫男子解释道,“在下非是做媒,而是救这位姑娘出火坑。”
老鸨又被刺激了,却好歹也见过世面,知道该如何对待砸场子的人,平了怒火,嘲讽道:“公子好教养,却不知何以到老娘的火坑来。”
“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老鸨又怒了,“那老娘便让你知道什么叫阎王殿!”转身招了打手,几个满脸横肉,身材高大的壮汉就往这边招呼来了。
“大婶这是……”
老鸨冷哼一声,“公子这是来砸场子,奴家怎么能不帮公子把排场摆足?嗯?”青衫男子恶寒了一下。
青衫男子解释道:“在下不是……”话还没说完,那几个壮汉的拳头已经过来了,青衫男子收起扇子,脚步不动,身子摇了几下,便躲过了那些拳头。老鸨心下一惊,这人看起来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的这般厉害?青衫男子一个飞身,已到了另一桌坐下了。
那桌的客人是一个肥头油面的中年男子,见这情急,手也不在身边绿衣女子身上游走了,忙逃向一边,那绿衣女子在那男子身上摸银票,现在也不摸了。
青衫男子转身,看着那女子,“姑娘,可愿随在下离了这水深火热,另觅良缘?”
老鸨推开还愣在那里的女子,“公子,大爷!你这……总不能不让我做生意吧?”
青衫男子打开扇子,摇了摇,“我何时拦过你做生意?”
老鸨僵硬地摇了摇自己的羽扇,“是、是、是。可否请大爷移驾?”
“刚才不是大婶你把在下从那里请来的么?”
“对不起你了,大爷!可否请你再回去?”
青衫男子摇了摇头,似乎对老鸨很无奈的样子,又回到了角落里。
就这样,再没有人来招惹他。男子这一坐,便是三天,说是逛妓院,更像是在等人。老鸨每日醒来见到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他,第一个头疼也是因为他,但那人你不去惹他,他也不会来惹你,酒钱照付,饭钱照给,也没惹什么祸事。只是只喝不嫖的客人坐在那里,对一个妓院来说,绝对算不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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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求的出现绝对不是意外,因为这国色楼简直就是他开的,要说他一日不来不常见,要让他一月不来那是不可能的。
君莫求一出现在国色楼里,几乎所有女子都迎了上来,“君护法。”
“君护法。”
“君护法。”
“君护法。”
……
角落里的青衫男子也转过头来,正对上君莫求的视线,青衫男子向君莫求拱了拱手,君莫求皱了皱眉,又转过头对怀里的女子喜笑颜开道:“在下一个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一蓝色广裙女子道:“君护法说笑了,您便是天下间所有女子也受得起的。”
君莫求笑了笑,将扇子悬在腰间,“谢蓝珏姑娘错爱。”
老鸨一听说君莫求来了,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飞奔下楼(她为了不看到角落里的某人一直躲在楼上),凭着庞大的身躯毫不费力地挤掉了其他女子,来到君莫求面前。
君莫求干笑一声,“这倒是真受不起了。”随后便是哄堂大笑。
老鸨喘着气道:“君护法,妈妈我有事相求。”
君莫求倒了杯水给她,“妈妈慢慢说。”
老鸨往角落里看了一眼,君莫求便立刻明白了,“那有劳妈妈告诉笛赋在下今日失约了。”老鸨连忙点头。
君莫求缓步行至角落里,“兄台于此等候在下多日,不知所谓何事?”
众人绝倒,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
那人笑了笑,“君护法好眼力。”
君莫求心道:你穿跟我一样的衣服,拿跟我一样的扇子,我要再看不出来,是不是也傻了点?
君莫求也笑了笑,“是公子隐藏的好。”
那人又笑了笑,君莫求向来自认为脾气好,今日也有了想揍人的冲动,居然还学自己笑!
那人谦虚道:“不不不,在下对护法是闻名不如见面,见了面方知君护法的气质是学不了万一的。”
君莫求耐着性子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可否赏脸喝杯酒?”
“奉陪。”
两人出了国色楼,便找了家饭馆,君莫求要了个包厢,点了些酒菜。
“阁下所谓何事?”
那人喝了杯酒,“在下乃云烟堡云六。”
君莫求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为了云少堡主?”
“正是。”
君莫求笑道:“云烟堡都没了还找少堡主干什么?”
云六也笑了笑,“正是因为云烟堡没了才需要少堡主。”
“阁下找在下是希望……”
“不知风宫主的武功可否从火炮下逃生?”刚说完就感觉到了君莫求的杀意。
君莫求放下酒杯,直直望着云六,“我家宫主的武功如何不打紧,重要的是……”君莫求紧紧捏住扇子,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他不会水。”推他下水之人正是你们家少堡主。
云六尴尬地笑了笑,举起杯子又喝了杯酒,“抱歉。”
君莫求收起杀意,“不用,如今我们是同病相怜,云思空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六想说,云思空水性很好,但是看了看君莫求的样子,还是决定跟他同病相怜算了。
就这样,两人相交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