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动物生物学

15、第十四章武林大会二

　　绿莲见了到会场，便将云思空拉走了。看到昨日云思空所坐的空地上多出一把椅子，便将云思空安顿上去，自己退到一旁，还不放心的猛盯了云思空几下。
　　云思空道：“小红呢？小绿真不要他了？”
　　绿莲红着脸道：“他病了，说要休息。”
　　“嗯。”云思空低下头，小声道：“纵欲过度？”声音虽小，但身边的少林方丈，峨嵋师太，武当掌门，哪个不是武功卓绝，耳力过人？一叶方丈丝毫不为所动，慈恩师太皱了下眉，对云思空的印象已是不好，至于天陌道长，冷哼一声，甩了下拂尘，还是潇洒的样子。
　　绿莲的脸“扑通”一下红了，低声警告道：“小姐！”
　　云思空仿若未觉，一副专心的样子。司徒平的场面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是比试。
　　丐帮长老黄力为飞身上场，手里还拿着一个葫芦酒壶，一语不发，只闷头喝酒。昨日仅比了几场，今日想来更不会热闹。
　　云思空看着黄力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不屑道：“连衣服都用来买酒了吧？难怪爹爹说喝酒害人害己。”说完，哀叹着摇头。
　　“女娃你看不起老头我？”大家都等着看热闹。
　　司徒平适时地说：“黄长老莫气，云少堡主定无此意。”
　　“什么？你是云小子的丫头？”黄力为喝一口酒，打一个嗝，道：“那小子今年不来，不是怕了我吧？”
　　“你想多了，爹爹应该只是受不了你浑身酒气。”云思空想了想道：“爹爹倒是提起过你这么一个人。”
　　黄力为兴奋道：“哦？那小子说我什么？”
　　“臭不可闻。”
　　黄力为登时眼鼻歪斜，怒道：“你替你爹来比比。”黄力为每年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与云慕天一较高低，今年本无兴致的，只想着拿秦曲觞过把瘾。想这丫头是云慕天的宝贝女儿，武功应该也不差。
　　“人家坐在这里都被你熏得难受，你还想让人家上去？”
　　黄力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你这是怕了黄长老！”云思空一看，原来是武文。
　　丐帮帮主武德摸了摸武文的脑袋，道：“好孙儿，不要乱说，少堡主武功卓绝，定会同黄长老比试的。”
　　武文哼了一声，“切！”显然不信的样子。
　　云思空瞥他一眼，缓缓道：“你……是……啊！”恍然大悟的样子，“谁来着？”
　　武文怒极，道了一声“你！”便发不出其他声音。
　　武德道：“想来少帮主眼高于世，定是看不起我们这几个臭乞丐的。”
　　云思空谦虚道：“别这么说，你虽然穿得破了点，还是不臭的。”
　　这时一后生上台，刚道一句：“赐……”“教”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黄力为一掌震出场。
　　风傲离看着闹这场闹剧微微不耐，飞身上场，场上一时噤声。云思空盯着场上，眼睛一眨不眨。
　　“好小子，不知死活。”黄力为喝一口酒，满腔火气对准风傲离，“别人怕你，老头可不怕。”说着，冲向风傲离，正要撞上时，往一旁绕去，提起酒壶猛的砸向风傲离后脑，却只是擦着发丝划过。
　　黄力为哈哈大笑，赞赏道：“好小子，不错啊。”居然如此年纪便学会了移形换影。
　　风傲离盯着酒壶沉思，那个酒壶并非葫芦做的，若真被打中，脑袋怕是就碎了。黄力为唤一丐帮弟子递上一根木棒，仰头将酒全部灌下，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小子，老头突然不想杀你了。”拿起木棒敲了敲地。一把剑朝风傲离飞来，风傲离一手拿剑柄，剑出鞘，便闻“喑喑”声。另一手将剑鞘丢回给君莫求。那剑柄上的夜明珠果然与云思空送给风傲离的一模一样，只是云思空如何知道？
　　“下次再敢乱丢，杀了你。”听到风傲离的话，君莫求抓抓后脑。满场皆惊，风若晚的龙吟。
　　黄力为道：“有你爹的剑，不一定有你爹的武功。”
　　风傲离剑尖指地，剑的煞气却逼人，剑身通体青黑，光亮如镜，在阳光下甚为耀眼，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风傲离举剑，人已至黄力为身前，对准葫芦刺去，葫芦非但未破，反倒溅迸出火花。黄力为举棒对着剑身一点，借力退了好几步，“小子，不会是看上了我的酒葫芦吧？”
　　云思空道：“不要脸。”黄力为恶狠狠看着云思空。
　　风傲离站定，举剑划空，似乎什么都没有，却让人感到阵阵冰冷气流刺骨，黄力为感到无数剑花在身边绽放，一手举棒，一手拿葫芦挥舞，终于，冷流散去，台上两人皆静止不动，衣冠如常。霎时黄力为吐出一口血，身上迸出几道剑痕。
　　黄力为倒下，有人赶紧冲上去把他带了下去。黄力为还在断断续续嚷着，“下次再来。”云思空扯扯嘴角，果然是疯子。
　　黄力为败了，场上气氛很是古怪。止风剑法，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谁还敢领教？卓冲让一门人到前排去请一叶出手。
　　某门人道：“方丈功力深厚，还请一长白道士气。”
　　云思空凑过头来，悄悄的说：“就是，方丈功力深厚，你给人家算算，人家跟阿离的缘分。”竖起耳朵的众人纷纷黑线，人家是武林泰斗，不是江湖术士啊。
　　“阿弥陀佛，黑黑白白，世人愚钝，何苦执着。”一叶不再说话，闭眼入禅。
　　那人见自讨没趣，又看向天陌道长，只见天陌道长一甩拂尘，结印入定，颇为潇洒，慈云师太连眼睛都没睁开。现在谁敢应声，谁就是那愚钝的世人。
　　清生门门主卓冲见这边啰啰嗦嗦，一叶方丈和天陌道长又不打算上场，便站起来嚷道，“久闻云烟堡少堡主剑法超群，不如趁今日盛会，让众人一睹巾帼风采。
　　“可是，人家没有剑。”云思空可惜道。
　　君莫求大声朝这边道：“高手过招，何须用剑？心中有剑便可。”
　　“可是你们宫主有剑，我不用就是对他不敬。”云思空一脸鄙视，“你难道想让人说风乾宫宫主胜之不武？”
　　“鄙派掌门剑，或可一用。”卓冲递上。
　　云思空也不接剑，只盯着剑道，“确实只可一用。”说罢，某人手中的剑便断成两截。
　　众人一惊，再不敢说话，一叶方丈睁开眼，向林间瞟了一眼，“阿弥陀佛。”又进入禅定状态。君莫求皱眉，难不成看走眼了？云思空真的是高手。
　　风傲离看着断剑沉思，云思空道：“今日风和日丽，正是休息的好时候，回家休息吧。”
　　众人以为连云思空都无把握胜风傲离，气势败了一大半。便纷纷道：“没错，昨晚没睡，今日确实累了……”纷纷便撤退了。
　　风傲离定定看着云思空，眸利如鹰。绿莲赶忙拉着云思空准备撤退，风傲离举剑迎面袭来，出招太快，绿莲下意识闭眼，云思空还没反应过来，眉间已被剑抵着，血从眉心流下，云思空眨眨眼，“阿离是想送人家一颗美人痣？”君莫求和花映景俱是始料未及。风傲离收剑递给君莫求，君莫求将剑收好，风傲离冷冷道：“为何不躲？”
　　“躲不了。”云思空笑道：“人家不会武功的。”绿莲恨不得将云思空嘴封住。
　　“伸手。”云思空乖乖把手递到风傲离面前，风傲离捏住脉门，朝指尖运功。云思空感到一股气流流入体内，高兴道：“阿离在看八字合不合吗？”
　　风傲离收手，冷冷道：“不合。”
　　云思空害羞地摸摸银铃，道：“这是阿离第一次主动。”风傲离嘴角上扯，身形一动，没了影。
　　君莫求看着还在原地高兴的云思空，好心提醒道：“血。”
　　绿莲赶忙替云思空止血，君莫求也飞走了，花映景看看云思空，再看看某豹子，叹一声。
　　路上，云思空：“小花，你说阿离有多喜欢人家？”
　　“……步熙换（不喜欢）。”
　　“嗯。”云思空点点头，“应该是爱才对，小花真聪明。”花映景自闭听觉，沉默一路。
　　绿莲不知为何总有些心不在焉，云思空扯住风傲离的衣袖，“阿离，散步。”风傲离没理她，脚尖轻点，已没了人影。
　　君莫求笑道：“宫主定是忙得很。”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没用？”
　　晚饭后，云思空又同风傲离散步。
　　“龙潭五匪是被谁杀的？”
　　云思空想了想，“人家受了那么多冤枉，阿离为什么只问这个？”
　　“他们武功最高。”
　　云思空想了想，“是吗？人家还以为他们武功最差呢。”
　　“离儿。”这声音美丽动人，却多了几分肃穆，让人高兴不起来。
　　云思空和风傲离循声看过去，只见一红衣女子立于树梢，秋风将那鲜红如血的衣袖吹得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那红衣女子，约摸三十光景，虽光阴不再，风韵不减，反倒生出一种妖冶之气，比花映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多少男子都期许在这朵牡丹花下死。
　　风傲离复杂地看着那红衣女子，云思空看了看红衣女子，担心道：“阿离，她是猴子吗？这么喜欢树呢，摔下来怎么办？”
　　风傲离回神，对红衣女子道：“远姑姑。”这红衣女子正是剑气阁阁主姚远。云思空倒是听说过剑气阁，只是那个阁主比云慕天还老，一时竟想不起来。
　　“好久不见离儿了，竟生得如此俊。我还道你像母亲，没想到长大了跟你父亲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云思空道：“你调戏阿……”“离”字还没出口，一个五星镖“砰”的一声划着云思空的衣襟落地。云思空一下子安静下来，风傲离若是再等半拍，这镖恐怕已刺穿了云思空的心脏。
　　红衣女子道：“离儿，这可是……”
　　风傲离打断道：“侄儿知道如何做，却不知远姑姑为何至此？”
　　红衣女子并不纠缠，答道：“为你娘亲报仇。”
　　风傲离皱眉道：“这么说，吴智府……”
　　“是我做的。”红衣女子一脸坦然，好像做此事是理所当然的，红衣女子接着道：“那些所谓名门正派都道貌岸然，也是当心你出事来的。”
　　云思空大悟道：“原来剑气阁不是名门正派啊。”真是驻颜有术，要不是那兵器，倒真看不出来会是那个五十多的奶奶。
　　红衣女子又要发作，风傲离将云思空拉到身后，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云思空乖乖闭嘴。
　　风傲离仿若无事道：“多谢远姑姑了。”红衣女子冷哼一声，飞身遁去。
　　云思空安静了一路，一个聒噪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绝对算得上一件不安的事。风傲离转身道：“今夜之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云思空神秘一笑道：“阿离真害羞。放心吧，这种事怎么能跟别人说呢？”
　　“……”风傲离默然。
　　云思空正色道：“阿离。”
　　风傲离随意应道：“嗯？”
　　“她说谎。”
　　“我知道。”
　　云思空疑惑道：“为什么？”
　　风傲离故意道：“什么为什么？”
　　云思空道：“那人肯定不是真心喜欢阿离的，阿离为什么还要拒绝人家？”
　　风傲离：“……真不好奇？”云思空抬头看着风傲离，情真意切道：“当然好奇。人家还比她漂亮的说。”
　　风傲离沉默半晌，道：“……回去吧。”
　　“阿离。”风傲离不说话，云思空自顾自思索道，“邪魔外道不负责救人，阿离刚才救了人家，说明阿离对人家……”
　　“说明你不是人。”
　　“……”云思空摇了摇自己一缕头发，清脆的声音摇曳风中，“阿离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