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已殊途》苏格伊洛

20、蛊·对他来说

　　他们在原地休息，还未找到机关的破解之法，不敢乱动，吴邪被张起灵盯得发毛，回头干笑几声：
　　“小……哑巴，你这么盯着我……”
　　见张起灵没反应，他也只好转回来，拿瓶水往嘴里灌，丫的你看你的我喝我的。
　　“天真。”
　　“噗！咳咳！”吴邪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喝水，听到张起灵的话，一口喷了出来。
　　听后边窝在张起灵旁边的吴念迷迷糊糊地应答，布料摩擦发出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传到大脑，带来晕眩感，不对，他有大脑吗？
　　裤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吴邪回神，把那东西掏出来，是那本长老笔记，心思一下子转到上边去了。
　　前面都是说有几个人上山，血祭的情况，还有什么人出生什么人死亡，看来当时这座村子是蛮大的，占半座山，会有人下山去骗别人上去，维持血祭，或者定期去买一些瓷器珠宝去充盈神的灵墓。
　　他无心去关心那些，既然要充盈灵墓，那就得有人进去，那不是有过机关的方法就是有密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上面记录有提到七锁连环的“钥匙”，在乌金壁上。
　　乌金？
　　“哑巴，麻烦你往回走了。”
　　张起灵抬起头，吴念也很诧异，听见吴邪说着他找到的笔记本，睁大了双眼，还未反应过来，吴念只知道张起灵拥了拥他的肩，意识他安心，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往回走。
　　吴邪合上小本子，皱着眉看张起灵的背影，刚刚都知道他的异常了，还这么相信他？连本子都不看就过去了？
　　关键是他的话越来越少了。
　　人离开了感应板，陷阱也自动合上，张起灵蛮轻松地走了回去，手电筒的光太分散，在吴邪这边已经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吴邪，后面传来突兀的脚步声，他拔刀回头，看见是吴念，松了一口气，问道：
　　“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怕你有危险。”
　　“回去。”
　　“不要。”
　　“回去。”
　　“就不要！”
　　“……”张起灵看了一会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吴念一笑，跟了上去。
　　可那笑容的意味……
　　走上感应板，机关“咔咔”作响，却没有东西出来，吴念小跑着，一拉拉住了张起灵，挽上他的手臂，笑嘻嘻的：
　　“起灵，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张起灵看着吴念的脸，又想起曾经的吴邪，“嗯”一声。
　　走到乌金墙边，双指摩挲着墙面，在找那个吴邪口中的“钥匙”。
　　吴念突然从后面抱住张起灵，道：
　　“起灵，抱我。”
　　“别闹。”
　　“起灵，我是吴邪……”
　　吴……邪？
　　他身体一僵，撑着墙的左手握住吴念环在他腰间的手，许久，他才转身直视他。
　　到底是吴念还是吴邪……
　　那往日熟悉的脸庞，原本圆润的下巴因为这段时间的奔波而消瘦，棕色的眸子里有着不明的情愫，就这么对视着，张起灵渐渐被记忆束住，笑着的他，哭着的他，生气的他，执着的他，别扭的他……
　　“我是吴邪。”
　　“吴邪？”
　　…….
　　张起灵凑近去吻他，却未看见那暗藏深意的笑容。
　　“起灵小心！”
　　听到这话，他瞬间清醒想推开怀中的人，腰间一阵剧痛，“吴邪”竟伸出利爪在他腰侧划了四道极深的伤口，不过接触到了他的血液很快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吴念朝它开了几枪，黑血飞溅。
　　是影尸……
　　“吴邪？”张起灵无力地靠着墙壁滑落，失神地念着吴邪，血湿了衣服，藏青色的衣服变成黑蓝色，吴念慌张地用手捂住伤口，在包内找着药品。
　　他像个人偶，任吴念去摆弄他的身子，仿佛没有丝毫痛觉，双眼空洞地看着地上的影尸，喃着吴邪。
　　吴念亦是边包扎边哭，一是恨张起灵不好好对待自己，二是恨张起灵心里永远只有吴邪，就算他是吴邪的转世，也不是他心里的吴邪，那个位子只能代替而不能取代……
　　他恨，恨自己不是吴邪，却又爱上这只爱吴邪的人。
　　“起灵，我恨你。”包扎好伤口，他无奈地趴在张起灵胸口痛哭，张起灵回过神来，安抚着他，他哭累了，就睡在他怀里，梦呓：
　　“起灵，从头到尾，我是吴念还是吴邪……”
　　……
　　张起灵无法回答他的，他连自己都无法回答。
　　“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吴邪自己嘟囔，解雨臣已经醒了，黑瞎子扶着他背靠自己坐着，右手拿着水瓶往他嘴里喂水。
　　“咳，咳。”
　　黑眼镜还是喜欢小花……
　　说到底，这种错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邪扔在发呆，张起灵咬着手电从黑暗中走出，拿出口中的手电，转头冲还在呆滞的吴邪说：
　　“‘钥匙’已经开了。”
　　“啊？哦！你怎么受伤了？”吴邪注意到张起灵的衣服大敞，腰间缠着略凌乱的绷带，左侧渗出点点血红，心不由得一紧。
　　“不碍事。”
　　…….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爱惜自己。
　　“瞎子，小花能走路吗？”
　　“我还好。”解雨臣的脸因为失血和疼痛变得苍白，靠黑瞎子的支撑才勉强站起，黑瞎子调戏他道：
　　“不如小的抱着花爷走？”
　　“滚！”解雨臣怒嗔，“老子又不是脚受伤。”
　　黑瞎子跟他扯皮，惹得他狂骂神经病，脸有了些血色，却吵醒了吴念，吴念皱着眉看张起灵冷峻的侧脸，扁扁嘴，不再说什么。
　　吴邪翻遍了笔记，找不到任何关于打开乌金墙的记录，可那些人是怎么通过这墙的？他再翻了一遍，发现有地方被人撕掉了几页，不禁有点失望。
　　还是决定炸开砖墙，过了七锁连环就到迷宫，解雨臣和张起灵已经负伤，不知来这里的决定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