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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往·过去(改) ...

  •   离开了幸村后,天羽雪就将坟茔叫了出来。坟茔毕恭毕敬的跟在天羽雪身后,仔细地听着天羽雪的安排。时不时地出声回答着关于魔界在她离开后的情况,“旦那,那个人……”
      “你不用去管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自然我离开了就不会一直盯着了。”天羽雪说道,神色一暗,虽然她想要一试,但她更清楚就算最后胜利了,她也不可能是留下来的那个人,“你告诉他们可以动手了,但大的动作我不允许发生。明天我就跟着玄去京都,先把那边的隐患除掉。”
      “旦那,要不要我去……”
      “不用,你……守好这边就行,那边我自己就能解决。”

      说完天羽雪就召唤出了玄,并让玄带她去找他的妖王。玄一听,便知道天羽雪这下是要去处理她答应过他的事情,也没有和她啰嗦些什么,直接打开了去妖巢穴的门。天羽雪见状,遣走了坟茔,跟着玄走了进去。
      妖和人类有些相同,他们不奉信唯一的王。任何一个区域都有一个王,每个王之间一般都不相互干预。玄之所以向天羽雪求助,就是因为九尾狐为了孕育晴明,而将手伸向了他们这个区域。玄作为他们这个区域的王的左右手,自然是要替王分担事物。
      不过,当初遇上玖兰幻还真的是个意外,虽然他来到这边的世界就是为了找到天羽雪。
      天羽雪原本不准备参与这件事情,妖和人类共享一界,但双方主要活动的区域却是这一界的正反两面。玄他们区域的妖都本分的守在自己那反面的区域,她根本就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但天羽雪可没有忘记自己曾是什么人,她和羽衣狐以及晴明之间的矛盾可不小。
      是啊,当初,花开院一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封印。她虽然不曾拥有过什么亲情,但是花开院家教会她术式这个,她还没来得及去感谢。

      “王。”
      “来了?”
      “嗯。”玄将天羽雪领到一间屋子里后,便对着里面坐着的那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就离开了。对此天羽雪心中有些不满,她何曾被人像这样对待过?就算是曾经她还只是少家主,也没人敢这样将她晾在一边,甚至指代她都不用敬称。
      “我属下不知事,大人不会和我计较吧?”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天羽雪的不满,在玄退出去后,立马起身邀天羽雪坐下。微笑着脸,语气中透着歉意。
      这下就算天羽雪再不满也不好发出来,先不说她现在顶着的头衔是玖兰幻的,就说这一王这样对他说,她也不好再去追究。她摆了摆头,也对着对方做出来请坐的动作,然后自己就坐下了。那人见天羽雪没选择上座,心中也明了一些事宜,选了个和天羽雪平等的位置坐下。
      “我名为钰,大人称我为钰就行。”要是无还在这里,一定会吐槽这人和他之前见过的不同。当然,就算钰性子是之前那样,但是面对着天羽雪他也不得不说话多加小心。他可从来没有和天羽雪接触过,就算之前间接地让玄去接触,也只是接触到玖兰幻而没有见过天羽雪。
      “嗯……”天羽雪胡乱应了声,她没开口,她来这里做什么她不相信玄一点都没有告诉钰。虽然眼下钰称她为‘大人’,这也不过只是看在她能力在他之上而已。
      “大人来这里的事情,玄已经知会我了。只是我有一点不懂,大人为什么不让那些妖,继续跟着大人了?”钰见天羽雪没有出声,也只好自己再把话题接下去。

      是的,天羽雪提出要求,让钰和他所带领的妖之后帮她顶住和神联手的妖的威胁。而她给出的,是帮他们解决羽衣狐的威胁,以及收留跟随她的那些妖。前一个,钰知道,这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天羽雪只是卖了个顺水人情;而后者……要知道,现在还存活着的跟随天羽雪的妖一个两个都是大角色。这些不管加入哪一方妖族,都必能帮那方妖拿下人界反面。就算他们自成一派,也可以说是能够拿下一半天地的。
      要他相信天羽雪愿意放手这些人……钰他还真不相信。

      “这里没有我的人……”天羽雪这一句话一出,钰就立马绷紧了神经,他以为天羽雪不放心他,要在他这里安插人手,但没想到天羽雪接下来的话语。那话,若是他说出去,必将改变未来的局势,当然天羽雪敢说给他听,自然是敢肯定这人不会说出去,“我想做个了解,让这一世没有撒旦更没有神界到冥河的通道,当然能够没有神更好。”

      钰是听出来了,天羽雪没有给自己留活路。她放心不下她离开后,那些跟随她的妖。她想借这次机会,将那些妖托付给他。
      当钰明白天羽雪的意思后,他担忧的看向了对方。当初天羽雪诞生那一世所发生的事情他清楚,正因为清楚,他知道天羽雪是无辜的。
      一个无辜的恶人。
      天羽雪只是微笑着回看着钰,她没有赌错,这个人值得她让她的那些追随者追随。天羽雪没有说,若是在交谈的过程中,钰只要露出一丝的不管是贪婪还是别有所图她都会立马下杀手。她其实是最赌不起的人。

      “那,大人什么时候去?”
      “一周后。”天羽雪之前已经得知了滑头鬼的孙子下周才去京都,这样看来她现在去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她只需要在最后羽衣狐产下晴明的时候出场就行了,只是还要去花开院家知会一下。

      天羽雪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发誓要跟着她的少女。少女身穿战衣,跟随在钰的身边,在钰和天羽雪打过招呼后,就上前单膝下跪,对着天羽雪说,“主上,请允许我成为你的利器。”天羽雪愣了一会,看着少女眉间图案,才认出少女就是玄。妖从在都不在乎性别,这也就是天羽雪没有再第一眼认出玄的原因之一。而且如今的玄在吞噬了守鹤的力量后大不同于过去,样貌上也有些许不同。而守鹤,则在力量全部给了玄后就被六道带走了。
      当时六道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被吓得不轻。先不论这人死后这么多年怎么还能找上她,单说她不在六道原本的世界,就不该他出现。她听着六道说了一大堆大道理,大致上就是要把守鹤带回去的意思。她重新估量了一下六道的实力,点头同意了,对她来说只是损失了一只宠物而已。没必要和人计较太多。
      将思绪拉了回来,天羽雪一时间也找不到拒绝玄的理由。但她道别幸村就已经做好了独自一人走下去的准备,而且这一世她已经不想再拉上什么人了。天羽雪足够强大,强大到单是存在就能够让天界忌惮,她想要了结,将全部的一切。所以玄的追随成了她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守鹤的力量和你不同源,怕是你还没能够将其利用。”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已经足够明显了,玄也终不能再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天羽雪皱眉不满的看了过去,后者开口帮着玄劝说道,“大人,就让她跟着吧。若不如此,我也不安心。”
      天羽雪知道钰说的是什么。她送他一群精英,拿他一个左右手,这交易他确实不亏。见对方两人意思一样,天羽雪也只好叹了口气,暗暗埋怨玖兰幻当初和玄定下契约。无奈的点头同意某人自己提出的追随,天羽雪不得不改变原本的计划,将玖兰幻八个血契者给召集过来。
      看着整齐的跪拜在自己跟前的八人,天羽雪有些头疼,“你们先赶去冥河,将困住晴明的术式设下,记住千万不能够打草惊蛇。”
      “““““““是!”””””””
      “大人,原本不是……”霜华作为这八人中间唯一一个和天羽雪以及玖兰幻都接触过的人,对于天羽雪眼下的命令有些不解。
      “那件事情先放一下吧,”天羽雪头疼的按着太阳穴,玄的插足,让她有了顾忌。她不可能放任玄去死,毕竟玄和她还有契约在,只要契约一天不解除那么玄就是她的一个弱点。虽然不致死,但也恼人。
      天羽雪原本让这八人去寻找,寻找她的□□。天羽雪是除开玖兰幻最近接最初的撒旦的人,这一句并不只是指她的能力,同样指着她的□□。天羽雪不能算是人,不管是从身份,还是□□上,都不算是。她的身体任何一个数据都是异常的,看上去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区别。但事实上,和神相差无几。若是没有撒旦这个身份,天羽雪算得上是伪神。而能够算得上是伪神的□□,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消亡。
      当初一战,天羽家并不是完全被铲除。冠上‘天羽’的人都死了,连婴儿都没留下。但是和‘天羽’相关联的家族都留下来了,而其中最显然的就是花开院家,当然同时还有‘天羽’名的分家。她不相信这些人不会利用她的□□,更不会相信神界的人知道她□□的秘密。所以,她让人去寻找。
      若是找到,她归回原体,那玖兰幻就……

      “霜华,术式设下了,你,就来和我会和。”天羽雪丢给霜华一个符咒,便带着玄前往了花开院本家。突然出现在花开院本家的两人,瞬间就被众人团团围住。天羽雪看着眼前这些拿着武器冲着她的人,不禁摇了摇头。
      因为强大的灵压突然出现,龙二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去。当看到被众人围住的,那个和记忆中的样貌有些许出入的人时,他不得不感叹,还好这一次没有人愚蠢的动手。
      “天羽?”
      “嗯哼,”见到熟人后,天羽雪知道接下来她不用再多费口舌,心情很好的应道,“直接告诉我,封印被解到哪了?”
      “这不是小天羽吗?你居然活了?!”秀元因为无聊,就在这个被破坏得七七八八的地方乱串。原本以为一群人围着是看什么热闹的他,利用自己灵体的优势窜到了最里面,然后看见了连他也要敬三分的人。虽说如此,但秀元对天羽雪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假装成熟的孩子一样。
      “比起我活着,你自己不是更让人惊讶吗?”见来人是秀元,天羽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可记得当初被当做孩子哄的日子。“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倒是你……呵,居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察觉到对方是作为某人式神出现时,天羽雪不得不感叹一下,她记忆中的那些人真的都不在了。也有些抱怨,若不是这个身份,她也不会成为停留下来的人。离去的人都已经离去,留下的只有一些与死无差的妖怪了,唯有她看着自己的晚辈诞生又离去。

      “小天羽还是那么的不可爱。”
      “就算当初的我,和现在的我都是十几岁少女的模样,这也掩盖不了你是我晚辈的事实。告诉我,封印还剩下几个?”
      “三个,”秀元见天羽雪这样说了,也知道对方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办的,他仔细一想,突然觉得现在还在羽衣狐肚子里孕育的晴明有些可怜,“小天羽你要阻止封印解开吗?”

      天羽雪看了一眼秀元,没有开口,一旁玄心神领会的先行离开,前往在来的途中被告知的几个封印的地点其中一个。而一旁的花开院众人,则被两人的对话中的信息弄得有些理解不能。龙二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这个第十三代家主——实力最强的一代家主,同时也对天羽雪有些同情和感到难以理解。

      被晚辈叫做小天羽这种事情,真的是能够接受的吗??——By.感觉自己三观被刷新了的龙二

      龙二所不知,当初秀元见到天羽雪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而天羽雪也没仔细看过这个贸然在她的地盘乱串的人。所以,秀元对天羽雪第一个印象就是假装成熟的傲娇少女,而当秀元被家里长辈带去正式拜见天羽雪时,他才知道当初的自己多么鲁莽。但是,又因为第一印象过于深刻,他也就没法把天羽雪当做长辈看待。尽管如此,他依旧对天羽雪怀有敬意。
      能以一己之力护下众多家族什么的,他想还是没有人能够办到的,至少他不可以。但是,天羽雪做到了。
      天羽雪不准备动身,她对于羽衣狐到底要做什么并没有兴趣。而且,既然秀元出现了,她想花开院一家也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她只需要等着玄传消息给她,她在动身就行了。毕竟,她的目标至始至终只有安倍晴明一个。

      “不准备和我聊聊吗?小天羽。当初你怎么拐走别人初恋的,我可是全都……唔唔”秀元看着瞬身到他一旁并封住他嘴的人,眯眼一笑。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说起这个事情,天羽雪就有些头疼。当初她看上了某人那里的蓝楹,也就时不时去树下喝酒赏花。她不曾想过那蓝楹早已成精,某日无心的一句‘想要在眼及之内,看到你’,就让早已心系于她的蓝楹现了身,随她离去。只可怜了那某人,兴致满满的回到家中,想要向蓝楹展示自己才得到的东西。却看见的是枯死园中的蓝楹树。而那某人,正是奴良滑瓢,那是的奴良还只是少年……

      “小天羽愿意和我聊聊了?”
      “哪?”天羽雪能够猜到,若是她不同意,眼前这人定能将全部事情都抖出来。
      “啊,跟我来。”秀元说完,领着天羽雪走向一间还没被毁坏的房间。天羽雪看着半透明的秀元,脑海中浮现出的正是之前提及的蓝楹,那蓝楹随她没多久就死了……因为她,因为她的牵连。她悔,若是当初她没有开口说出那句话多好。然后,突然一只常常跟在蓝楹身边的金丝雀从她记忆中冒出。
      那个从蓝楹曾小心翼翼捧在手中蛋,变成一个爱跟在蓝楹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少女的金丝雀……她想了想,想要去回忆那只金丝雀的名字——

      “大人,这小家伙‘啾啾’的叫着,就叫她九秋吧!”

      然后她回忆起了,出现在过玖兰幻身边的,名为藤原九秋的少女。她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了一抹笑,秀元偷偷的撇头看她,正好看见了这笑容。这抹笑像极了当日他看见的,坐在树下喝着酒,赏着蓝楹花的她。他从没告诉过天羽雪……蓝楹那时还远不能幻形,看着每次到来都是一脸疲惫,却在看到自己时露出一个温暖笑容的天羽雪时,她突然想要跟在她身边。
      蓝楹对他说过,她曾以为若是当时跟着她走,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抹去她所有的疲惫。所以她想尽所有办法幻形,恰好在天羽雪开口那日幻形离开。蓝楹没说过,勉强幻形的她本就不能长久,但是她总是期愿着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但她清楚,这愿望实现不了。所以,她带了一个金丝雀卵回来。
      而最后,她并不是走到自己的极限,本是末弩的她躲不过那一击,闭眼前,她看到了天羽雪眼中的悔意。她想要冲着天羽雪像往常一样笑,但她办不到。她想要开口,想要对她说,这不怪她,是她自己勉强了自己。

      因为想解你忧愁,因为想伴你身侧,我,不管不顾的随你离去。
      是我高估了自己,是我贪婪了那温暖。
      但我,不愿说出真相,我想让你记住我,哪怕是以这样的形式。
      我想让你容忍我最后的任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往·过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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