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众神遗忘之人》夜久陌

63、贪·无厌（改）

　　自从幸村向天羽雪许过愿之后天羽雪就常到幸村病房的门口转，尽管她很清楚，像幸村这样的人，在得知自己所付出的的代价是什么之前，是不会想再次见到她的。或许之后更不想。但她可是对这个人类很感兴趣，关于这个人类之后的选择。

　　“幸村精市，可不要让我失去了兴趣啊！”

　　因为找到了她所感兴趣的人类，所以决定继续下去的路程也没有再提。这么多年过去了，相较于过去，天羽雪现在最为充足的就是耐心了。她有的是时间去等，同样这短短的时间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上有多长。尽管比起静下心来去等待，她更加乐意四处去游走。但如果那个人是幸村的话，她很乐意来等。在她看来他可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人类，最干净的人类。当然，龙雅除外。她对他可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龙雅是玖兰幻的人。
　　“旦那，是什么能让你如此有兴趣？”坟茔递给了天羽雪一杯咖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开口询问。
　　“谢谢，坟茔你怎能不懂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认识了这样的人，真的是很难得啊！”天羽雪接过坟茔刚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满足的眯了眯眼转过头看向他，“幸村精市，你说我之前为什么就没有见过幸村家的人呢？”
　　“不过就只是一介凡人。”坟茔转过头不满的嘟嚷道。
　　而这个动作显然让天羽雪小小的愉悦了一下，她将杯子放于一边，来到坟茔的面前勾起了他的下巴，开口说：

　　“坟茔，这样子太不符合你的身份了。”

　　“旦那……”坟茔看向天羽雪，轻唤了一声，他对天羽雪越来越弄不明白了，天羽雪撒手不管那边的事反而在这边玩了起来，“唔……”
　　“坟茔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对幸村是否有兴趣与你都无关。倒不如说……我很抱歉，无论在哪一世我都不能属于你。”天羽雪手一用力，坟茔就只觉得从天羽雪接触到的地方传来一阵痛。
　　“旦那，请允许我守在你身边。”坟茔起身在天羽雪身边绕了半圈，但单膝跪下将头抬起直直的看着天羽雪。
　　“唉，坟茔你到底为了什么呢？”天羽雪转过身走到门口将手放在了扶手上，接着没有任何的动作，“我负的人只有她一个就够了，我不想欠下太多，她的一生我还不起，所以请允许我……”
　　天羽雪打开门，最终没有说出那句话后面的内容。坟茔懂得，她也懂得，这是强迫不了的，她再次开口，“坟茔，不要以血契者的身份来做令我厌恶的事。”
　　“是的，旦那。”坟茔看着那扇渐渐合上的门，他不在乎这到底值不值得。他只需要她与他一样，徘徊于两岸之间，在前往彼方的路上却放不下此方，这是他对她的报复以及爱，说白了他其实就只是不愿让她前往任何一方。

　　以爱为名的守护，以朋友为名的陪伴，以血契为名的永远。
　　她与他就只是这样的关系。

　　天羽雪在离开坟茔开的店后坐上了开往东京机场的汽车，昨天她就接到某人那充满恶趣味的邮件。她觉得他应该明白的，她不是她。但她不懂为什么还对她那般好。她也知道他是分得清楚事情的，将她当做她替身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所以……越前龙雅，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所遇见的人中，唯一一个意外。只可惜，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也还好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到达机场后天羽雪拿出手机，查看着昨天龙雅发过来的有关飞机航班的邮件，四下询问着。然而当她到达龙雅所在的航班的出机口时（一些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就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在揉她的头发。有时候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对于任何人都心有防备的天羽雪唯独对他而言全身都是破绽。

　　“许久不见，个头高了不少啊！”
　　“请注意用语，我们这是初次见面。”天羽雪抬起手，打掉揉乱了自己发型的始作俑者，“今后请多指教，我是以雪为名担任第65世魔神之人。”
　　“很辛苦吧？看你的样子，那个时候应该和幻是一样大的吧！”龙雅看着面前这个与玖兰幻有许多相同之处的人，说道。
　　“没有什么苦不苦的，这是我作为魔神的职责所在。”
　　“不要在这么小的时候就将责任挂在嘴边，多享受一下现在美好的生活多好！”龙雅将外套扔到了天羽雪的头上，天羽雪非常不满的扒下盖住头的衣服，开口说，“请不要这么说，当时于现在不同，我是天羽本家的长女，就算没有那个身份也是一样的。那个年代，不会允许我想像孩童那般，同样我父亲……”

　　天羽雪双手环抱着龙雅扔过来的外套，静静地，上牙也紧咬着下唇。什么也没说，她想起来了，那日父亲归来后的所发生的一切：

　　“发生了些什么！”
　　“父亲，我……”天羽雪看着冲过来抱起她妹妹的父亲，声音有些颤抖。突然涌现的记忆扰乱了她的思绪，她将手抬起想要抓紧那不远处的衣角。她想要找一个依靠，什么都行。她很害怕，她现在很乱。她并不是那个人，将感情什么的全部丢弃她办不到，至少现在办不到。
　　“走开！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的孩子！”
　　“……是…这样……啊……”天羽雪将手收了回来，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在她父亲心中什么都算不上。但她却不知道她父亲根本没有将她当做天羽家的人。他明白的，它比任何同龄人到要强，她比同辈份的天羽家的孩子都要是和当上家主，所以，就算时时在如何难以接受，她也……“我是天羽家下一任家主，不要挡在我面前。”
　　“少家主，请……还请允许我……厚葬自己的女儿！”多么疼惜自己孩子的父亲啊！只可惜……
　　心痛吗？天羽雪并不知道，当她自己的父亲如此低声下气的对她说话时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倒不如说是她只感到了可笑，“不允许，她不是天羽家的孩子。”天羽雪迈开步子绕过了抱着女儿的父亲，淡淡的说道。现在的天羽灵已不能算是人类了，当然连兵器也不算是，一个残缺品还需要什么厚葬？！“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我将见到的不是一位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儿的父亲。”

　　“什么都没有，那时的我是少家主，孩童什么不过是耻辱。”天羽雪抬起头对上龙雅那充满深意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闪避。那一段是不会再有人知道的。
　　“陪我去看看老头子吧！我想你也应该很久没有见过了吧！”
　　“不是很久，是从来没有过。”天羽雪愤愤的盯着龙雅，而那人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天羽雪一直陪伴着龙雅在日本境内四处游转，她在偿债，她现在占用了玖兰幻的身体。同样原本应该幸福的过完这一生的人，也因为她，而变成现在这个将自己灵魂封锁了的样子。初年也跟着一起，但踏雪却不这么没幸运了。她将会亲手毁掉那个人，而踏雪就是那个人在这一世存在的样子。为什么没有立刻下手，因为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在宣战。向那群带着正义面具的神明们宣战。
　　而在那边天照大御神所交付于她的东西，她也好好地交给日本八百万神明之一的天神（注①）代为保管。有一点她从来都没有提过，日本的神明她还是比较供奉的。而她最初也是在这些神明的祝福之下诞生的。
　　八百万神明是不分好与坏的，只要你付了足够的香油钱，愿望就会听取，不过要找对神明才行。只有祸津神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小神才会帮助你去杀人，而他们这些被划分清楚了的神魔，可是相当的不能互相理解。只要你许愿，变回达成你的愿望，除了复活死人以外。
　　她啊……这样的事情单的可不少呢！

　　“龙雅，你知道最真实的她吗？”天羽雪停下脚步看着前面身穿一套黑色运动服的少年开口问道。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人。”龙雅转过身笑得一脸灿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说。”天羽雪有点难以置信，眼前的人正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看得出来，她是个从来不愿给别人希望的人，从她的球风就看得出来。”

　　是的，就正如龙雅所说的那样，玖兰幻从球风就能够被看出她不是一个好人。让人从内心开始慢慢讨厌自己喜爱之物，像是一种毒药看看的侵蚀着人的内心，那种讨厌不是暂时的，而是永远的。玖兰幻从前曾拿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同南次郎打过一次比赛，虽然并没有分出胜负。南次郎也不是一般人，在比赛将要进入最激动人心的时候喊了暂停。他对龙雅说过，那种感觉很不好，如果那场比赛比完，他南次郎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打网球了。南次郎说过她的戾气太重，也让龙雅告诫她不要再用自己的球风去打网球。

　　“越前龙雅，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选择你了。”天羽雪笑着点头，是啊，如果不这样的话，不这样的话……
　　“终于确定了？”龙雅看向天羽雪一脸严肃的开口再次确认，“陪我打一场比赛。”
　　“我不会。”天羽雪顺着龙雅的目光看向了一边正空着的场地。
　　“我让你好了，不然就这样分别也太遗憾了。”龙雅从身后的网球包中取出两支球拍并将其中一支扔给了天羽雪，“她可是打得很不错的。”
　　“可千万不要让我输得太难看啊！”天羽雪接下龙雅扔过来的球拍，嘴角勾起一抹不同于以往的笑容。

　　有些事情龙雅不去问，天羽雪不说不代表这两个人心中都不明白。玖兰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她这算是死了还是活着，为什么这个躯壳内有两个不同的灵魂，又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事态变成这个状况。这些问题龙雅并没有问出来，而天羽雪也并没有告诉他。在她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多一个人知道，也就只会是多一份危险。
　　还真是该死！这些烦人的琐事！
　　“初年，走吧！我们应该回去看一看那个许下了愿望的少年，他应该知道代价是什么了。”
　　“雪，不用去……”初年从天羽雪的衣襟里飞出来，看了一眼和她们踏上相反方向的龙雅开口问道。
　　“龙雅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并且玖兰幻这么重要的人我可是不乐意让他受到那些人的危害的。放心吧！目前一切都还能够解决。”天羽雪挥了挥手，看了初年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多说。玖兰幻与她是不同的，她比她要稍讨人喜欢。

　　天羽雪估计的很准确，关东大赛已经全部结束，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的手术也圆满成功。只是在病房内，迎接他手术成功的并不是冠军的喜悦，而是亚军的悲伤。
　　王者立海大啊……就这样败了。
　　他让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个病房，他愤怒，不是因为立海大的失败，而是因为他自己的懦弱。他害怕手术会失败，他害怕他再也打不了网球，他害怕一切有关于手术的事情。网球对他而言是全部，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他禁不住天羽雪的诱惑。
　　“看你这个样子是已经知道代价是什么了。”天羽雪拿起放置于床头柜上王者立海大失败的标志，冷笑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出去！你应该看到你想看到的了！”
　　“你还没有资格对我下达命令，你给我记住，”天羽雪走近幸村的身边，双眼中散发出的寒意让病房内的气压低的吓人，“我并不为你打工，也不欠你什么。别把你那被别人惯坏了的上位者的姿态来压我，告诉你你还不够格。而且，你还只是一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类。”
　　“我该怎么做……”幸村软坐在病床上双眼无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白了他只是在撒气，被天羽雪这样一说更加没有了底气，“实现了的愿望实收不回的吧？”
　　“看来你你是个明白人，不过，你可以再次许愿，过程你已经很清楚了。下一次会收取什么代价我也可以提前告诉你，撒，决定吧！下一步你将要选择前往何处？”天羽雪伸出手，而她的手上正静静的躺着一张纸条，“不过，这一次许愿之前要写下你的名字。”
　　“将最看重的东西作为交换的条件吗？”幸村拿起天羽雪手中的那张纸条，看着她说，“这样做无论几次都是不够的吧！人一生中能有几样最珍视的东西。”
　　“一样？或者很多？抱歉……向我许下愿望的人太多了，而同一个人许下的愿望最多的少说也有一百次。”天羽雪收回手，看着有些出神的幸村继续说，“要许愿就请先签下名字，签下名字我就告诉你代价是什么。”
　　“我不会再次许愿的。”幸村将纸条握在手中，双眼对上天羽雪那血色瞳孔。
　　“人的欲望可是神魔不能够比拟的，你会许下的，在不久的将来。”边说，天羽雪边走到窗边，一只手抚上窗户跟着一只脚踩了上去，“好自为之吧……”
　　天羽雪离开过后，幸村也冷静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让真田等人进来。王者立海大的神之子是不允许其他人看见他懦弱的一面的，而天羽雪给他的那张纸条也没有扔掉，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心而为之。
　　“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初年很不懂，他看得出天羽雪明白那个人的想法，并且她也知道再继续劝诱下去幸村一定会许下第二个愿望。
　　“直接让他选出来多没意思啊……”天羽雪坐在树枝上看着地上玩闹成一片的孩童，勾起了嘴角，“我也一点都不想要一个只会听从我安排的人偶。”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知道。但目前基璐帕那家伙并没有找上我。”天羽雪转头看向初年正色道。
　　“雪……我不想你受伤，就像你对幻那样。”

　　是的，正如同初年所说。他们保护着自己最为珍视的人，每一步棋都是经过千百万般的思考了的，不会走错一步也不能走错一步。因为只要错了一步，等待她的将会是万劫不复！天羽雪现在接触的人都是在读取了那个人的记忆后经过计算才决定下来的。尽管这对别人很不公平，但也没有办法，因为她由不得不在乎的，不得不保护的人；就因为如此其他的人他在乎不了。
　　所以说，幸村近视这个人是天羽雪所设下的第一个棋子。当然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个局可是专门为神明所设下的啊！
　　但她不知道，在未来，她选择接近这个人的这个决定，让她多么痛苦，有多么幸福……

　　日子慢慢的过去，天羽雪给幸村的那张纸条现在到底在哪我们就不知道了。天羽雪如今正陪同着幸村在医院里做着康复训练。不得不说幸村对于网球的喜爱有多深厚，天羽雪想，如果这个世界允许的话，幸村本人将会和网球度过一生。
　　“已经足够多了，我可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待我自己。”幸村眯着眼警告意味十足的看着非常不乐意放下手中的球拍的人。
　　“这点根本不够，关东大赛后是全国大赛。我们已经在关东地区失掉了第一名，全国大赛上是绝对不能再次失手！”
　　“你爱怎么可不干我的事，但可别忘了你看上去虽与原本无异，但……”幸村捏开被单周下床来到天羽雪的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球拍，“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现在的幸村是天羽雪，天羽雪是幸村。天羽雪对所有人设下了幻术，幸村和她的意识相互交换了。让所有的人认为所看见的天羽雪是幸村，而幸村是天羽雪。不过这幻术每天都只能维持三个小时，而天羽雪所允许幸村训练自己网球的时间就只有那的一半。训练效果归幸村，而那疲劳感却归天羽雪。这是幸村以承担天羽雪一般的身份换来的。（注②）

　　“这些根本就还不足够，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带领他们……”
　　“你是笨蛋吗？”三个小时的时间刚好结束，天羽雪只觉得身体十分疲倦，幸村对自己安排的训练量可不是说着玩的，拥有成为王者力量之人必会是付出了等同于那力量的代价，“他们还只是三岁的孩子吗？要你这样手把手的教导，既然是自己的队伍就多拿出些自信来！你虽是一部之长，但不代表你就是她们的老妈子。如果只是来玩的，他自己是不会准量的来完成训练量；但若果是真的喜欢，我想……会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的。”
　　“我知道。但我答应过他们要一起取得全国大赛的冠军，三年，一直都要。”
　　“幸村，如果不是现在状态不佳，我一定会把你揍得在病床上在躺上三个月！”天羽雪抬起手，用去了现在身上所余下的所有力气挥去一拳。幸村感受着那拳头的威力，说实话，实在是不小，但……和男生比起来也不大。
　　“啊……我知道的。”幸村看着天羽雪，这些天来的相处让他对天羽雪有了一定的了解。天羽雪对他那追寻自己梦想的态度也表现的十分明显，她很厌恶，她十分讨厌那个样子。
　　天羽雪很不满意，他很不满意幸村这样对待自己。是，愿望她是同意了的，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幸村会这样训练自己。

　　“雪，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呢？”
　　“不这样的话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在收集人手，我所能做的只有做好一切的准备。”
　　“坟茔说魔界那边已经安静下来了。”
　　“哦？”天羽雪起身走到窗边向窗外望去，“将那边的情况说一下吧！我还没有狂妄的能够认为自己像以前那样单挑这个神界。”
　　“是，他们……”初年看了一眼表情十分认真的天羽雪，当初的那个她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却没有这些生动的表情。
　　“这样啊……出来吧，说说你都听见了些什么？”天羽雪转身看向这个房间里最阴暗的地方。
　　“王……我想见你很久了。”
　　“哦？是吗？”
　　“王啊……请允许我献上自己的名字永远追随着你。”
　　“你想知道些什么？”
　　“王，你想向这个世界报复些什么？”

　　是啊……
　　她想对这个世界报复些什么？
　　她做这么多的准备是为了些什么？
　　不会但是为了玖兰幻。
　　如果只是为了她，她大可以让魔界的魔全部冲上去和神斗个鱼死网破。
　　但她没有，她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事呢？

　　“报复些什么？我只是想让这个自认为无错的一方同我经历相同的事罢了。”
　　“王，请记住在下的名字。”
　　“我只是天羽雪。”
　　“原来是雪大人啊……那么，还请听好了，吾名为……”

　　注释：①就是大多数动漫里面学生祈祷考试合格的那个神祠的神明，看过野良神的人会很熟悉的②幸村承担下了魔神之名却没有实质的意义，他只是代作为神讨伐的对象，换而言之，如果有人伤害天羽雪伤口虽在天羽雪身上，但实质上承受伤害的是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