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Chapter 94.狱寺的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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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问题尖锐到几乎让人心惊，细究起来甚至可以在里面找到质问一般的态度，但因为问这个问题的人笑容太过温暖，语气又太过平和，以至于让人无法反感。
明明是和泽田纲吉一样的长相，却能轻易地区分开两个人。对狱寺而言，[酒井佑人]明明只是刚能交谈几句的陌生人，但却意外的……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是答案在心里憋了太久，又或者是因为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原本就带着一种足以让人信服的气质。
“我不是什么彭格列的岚守——从来就不是。我认定的Boss只有一个人。”
“诶？”[酒井佑人]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惊讶，眸子里的光芒明明灭灭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但还是体贴地给了个台阶化解掉逐渐生成的尴尬，温言说道，“嘛，能让狱寺君效忠的人，一定也有着过人的才能。”
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虽然仍在微笑，但表情里已经可以看出明显的遗憾和失望：“真可惜啊。原本还想邀请狱寺君来我的家族。”
“你的家族？”
“没错。既然彭格列初代能在那种动荡的时期创立起彭格列来，没道理我在这个年代做不到吧？”[酒井佑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暖褐色的眸子闪闪发光，连同那只是初具棱角的脸孔也一瞬带上了名为希望的色彩，“[真正的泽田纲吉]或者是[彭格列十代]那种说法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族——当然，现在还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如果我真的成功了，狱寺君可以来我的家族看看吧？”
[酒井佑人]最后这么说道，明明只是一句客套的邀请，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格外地带有感染力，甚至让人不自觉地期待起。
——完美的、黑手党首领。
“如果加入他的家族，我就让你通过。彭格列十代岚守，狱寺隼人。”
红色的火炎毫无预兆地在两个人中间弹起，呼啦一声扩大至一个成年男人的高度，硬生生地把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逼退两步、拉开了距离，顺带也在狱寺的面前掩饰住了[酒井佑人]一瞬间变得无奈、甚至可以用哭笑不得来形容的表情。
红色的岚之火之维持了几秒就散去了，代替它出现的是一个红发红眸的青年。虽然青年脸颊上刺着大片的红色荆棘，但没有一点类似于妖冶的感觉，反而爷们味十足，眉宇之间也是杀气腾腾，甚至说话的时候都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酒井佑人]：“……”
“加入另一个家族就让我通过？啧，怎么看都不对吧！”狱寺表情一肃，警惕地摸上了腰间的匣子，只是碍于眼前这位初代岚守就是寄宿在指环中的意识，才没有第一时间燃起火炎，“你明明是彭格列的初代岚守，G。让我改投别的家族也太矛盾了！”
“哈？你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G漠然地看着狱寺，翘起一个类似于嘲讽的笑容，“Primo选择了不是泽田纲吉的那个人来进行这场试炼，就说明了真正具有彭格列血统并被认同的是那个自称威肯休达因的家伙。那个家伙，才是实质意义上的的彭格列十代。”
他顿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酒井佑人]，口气愈发恶劣：“创办另一个家族也好，继承彭格列也好，我要看到的只是你对这个继承了的家伙的忠诚罢了。”
“那又怎么样。我之前说话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听吧？我已经有了想要效忠的对象了！”
“但是对你们来说，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通过评测取得力量？”G嗤笑一声，和狱寺无比相似——甚至可以说就是长大了的狱寺换了个颜色的脸上露出鲜明的不屑和鄙夷，“更何况，你明明也对这个人刚刚的提议动心了吧。”
“但是，我——”
“不要试图狡辩了。这家伙明明就很符合你期待的首领形象不是么？能找到合适的首领又能完成评测，一举两得。”
红发的青年这么说道，赤色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一切，浮现出讥诮和一点可笑的失望，直直地望向狱寺隼人，将少年的挣扎和狼狈尽收眼底，却依旧冰冷地吐出刻薄的言语，好像在表演一场盛大的戏剧。
“即使是剑，也想要找到能不使之蒙尘的主人。你也对你那懦弱的被追随者失望了吧？既然如此，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所希冀的那种首领不就站在这儿么？”
那种懦弱的少年，和这个果决的Boss完全没有可比性吧？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选择别人呢。
你的[酒井大人]从来就不想掺合进彭格列，你所希冀的未来不可能存在。在你穿越到十年后之时，你不是也知道了那个人最终抛下了你吗，狱寺隼人！？
所以就算你在现在放弃他而改投另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就算这家伙再好，也不是、也不是那个叫酒井佑人的人啊！”
“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的人是你才对吧。”G烦躁地瞪了一眼狱寺隼人，唇角微微滑出一点满意，但很快就又被他压成一片平直的不悦，“你要给我的就是这种回答吗，彭格列十代岚守？”
“我、从来就不会认错酒井大人。”狱寺毫不畏惧地迎上G的目光，祖母绿的眸子里凝结出释然和坚定，对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字一句地说，“就算他懦弱、天真、平凡、甚至没有一点作为首领应有的东西……他依旧是我所要效忠一生的人。”
“就算他在未来抛下我、在这个时代也没有承认过我，我依旧甘心为他奉献出一切。”
和刚刚与他相谈甚欢甚至还对他发出邀请的少年相比，他的[酒井大人]实在是太过差劲。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会在明知道他是被Reborn派来试探的人的情况下还接受他，会在岚战的末尾千钧一发的时候把他和贝尔一同救出来，会真真切切的担忧着他、劝诫着他爱惜生命的，就是那个一点也不完美的、他认定的首领。
明明渺小，明明软弱，明明没有一点作为上位者的威严，却意外的包容。不管是之前散发着敌意的他，还是之后因为乌龙宣誓忠诚的他，有或者是擅自答应了Reborn顶上岚守的名义的他，都是那样温暖地关怀着。
那是和他期待的那种首领给予的亲切的疏离不同的，真实的温度。
“嘁，你这小子——！！”G恼怒地皱起眉，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一直被他挡在后面的[酒井佑人]就已经上前几步，示意他停下。
“已经够了，G。”
就像是魔法一样，刚刚还一脸温和的、自称“威肯休达因”的[酒井佑人]的身体猛地拔高，褐色的头发随着眸子染上金红的同时被金色取代，普普通通的橙色卫衣也改换成了黑色条纹西装和漆黑的披风。
“幻……幻术？！”狱寺一眼就认出这位刚刚还和他谈了一路的人本体是彭格列初代，但对比一下前后样貌的不同和细思恐极的参观家族的邀请……还是警惕地瞪着前面的两个人，最后招来G的一声冷哼。
“不。虽然我们是以自己生前的模样出现，但身为意识的我们实际上并不具有固定的形体。”Giotto略低下头，脸上漾开真实的笑意，“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出色，狱寺隼人。”
“嘁。”G瞟了一眼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后辈，脸上刻意凝聚出的不屑和恼怒尽数散去，微勾唇角，余光准确地捕捉到正往这边来的、一脸颓丧的真·酒井佑人，“如果不能将所有的忠诚献上，那么也就不配成为左右手。正因为有着绝对的忠诚，才能化为攻击的核心，凭借着羁绊汲取力量，成为席卷一切的、毫不停歇的暴风雨。”
“啊，这是一定的！”
“可别忘了啊。”G嗤笑一声，身体渐渐融化成炽热的红色火焰，最后从里面飞快地弹出一点火焰落进了狱寺的匣子里，“岚之守护者在此继承。”
“绝对——不会忘的。”狱寺面上显出如释重负的笑意，直直地望向了酒井佑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酒井佑人：“？！”我是错过了什么还是应该错过的更彻底一点……？
“这次辛苦你了，G。”
“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而且这次出力最多的反而是你，Primo.”G猛地合上怀表，表针上跳跃的红色火炎立刻被压灭在金色的表盖下，他狠狠地皱着眉，最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金发青年，“但是这样下去没有问题吗。一个形式上并且被所有人认定的十世，和一个孤立无援的实质上十世，这样的分歧会把家族撕裂的吧？”
“那个孩子并不是孤立无援，你的评测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Giotto摇了摇头，面上却分不清是落寞多一点还是怅然多一点，但最终还是都化成了足以让人信服的微笑，“他们可是要继承我们所创立的家族。”
“如果是那个孩子，一定可以克服一切——我是这么相信着的。”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Chapter 94.狱寺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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