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Chapter 110.效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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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佑人回到众人所在的地方后，讨论早已结束，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天知道为什么身为暗杀部队作战队长的斯夸罗为什么会睡得这么熟，连酒井佑人一不小心被绊倒栽他身上他都没醒——在场还醒着的人只有狱寺等寥寥几个。
在复仇者的规划之下，这个晚上不会有密鲁菲奥雷的人入侵，自然是大部分人都能睡个好觉。
“您……晚饭还没吃吧。”小心地估量了下措辞，狱寺还是默默从背包里扯出一个被他包的严严实实的饭盒递了过去，“不介意的话请用吧。”
“啊、谢谢。”酒井佑人从斯夸罗身边爬起来，有些心神不定地接了饭盒试图打开，却不小心扯动了盖子，褐色的汤汁瞬间洒了出来，沾湿了他衣服的一块，“……抱歉，我——”
狱寺只是一言不发地拿走了饭盒，也没顾忌沿着外层的包装袋还在滴着的汁水，小心翼翼地把外包装全部去掉才又递回给酒井佑人。
“……谢谢。”酒井佑人嗫嚅着，最后能说的还是只有这单薄的两个字。
酒井佑人咀嚼着冰凉的饭菜，有种说不出来的的感觉。
不是说饭菜不好吃——里面又有肉又有菜又有汤，虽然组合奇葩排列也实在称不上美观，但也比便利店买的那种廉价便当要美味得多——他只是突然觉得非常疲惫。
好像在刚才一下子把情绪发泄出来，以致于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悲伤，几乎要容不下其他的感情。
“那个，狱寺君。”草草吃了几口后酒井佑人就放下了筷子，盯着火堆上飘出的火星艰难地开口，“要是一切都能成功的话，回到我们的时代……你会干什么呢？”
——生活在这个世界，我究竟应该干什么呢？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问狱寺还是想问自己。在未来的短短几天——不、包括他和复仇者生活的九年里，他的压力每天都在增加，但他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背负的东西实在太沉，而他的力量又太过渺小。
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第一次被复仇者带往游乐园后，那个裹着绷带的婴儿严厉地对他说他必须达到标准，然后他就开始跟着他们一起追捕……人。各式各样的人。
他在这九年里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明明到来的是这样一个被他打从心里排斥的未来，他却觉得如果再找不到方法的话，他迟早会做出和这个时代的他一样的选择。
即使是为了他自己。
“抱歉。是我多话了。”察觉到狱寺一直没说话，酒井佑人顿时有些尴尬，低声说道。
“不。”狱寺说道，“明天您是主战力，请务必多吃一些。至于这个问题，不介意的话……请听我说完。”
酒井佑人并没有注意到狱寺一瞬间死死握着的拳头，但他还是听了对方的话，匆忙又扒了几口饭后就摆出了认真倾听的姿态。狱寺沉默地注视着他，脸上带着僵硬的冷漠和难以察觉的紧张。
“我想效忠的人叫做酒井佑人。”烟灰发色的少年低声说道，“我曾宣誓要忠于他一生。”
酒井佑人：“……”还好没继续吃啊不然就喷出来了好么！
“但是，明明是下了这种决心，我却犹豫了。”狱寺低着头，少年的嗓音难得一见的低沉了下去，“我是Reborn先生推荐过来的，原本就是彭格列成员的预备役。而我也一直以为我会成为他的左右手、成为彭格列的一员，却从来没有想过还有[酒井大人不会加入彭格列]这个可能。”
在火光下，酒井佑人印象里一直冲动但又可靠的少年似乎突然洗掉了所有热情，只是安静地坐在了他身边，却又只留给他一个安静又茫然的侧脸。
“——所以，我答应了Reborn先生出席岚守战。即使是最后会被猜疑，我也想知道到底能不能……”狱寺突然顿住，然后缓慢的继续说道，“我的做法是不是错的？现在的我并不知道。”
——只要是您的意愿，我就不会违背。因为知道您想隐藏身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戳穿。
“我知道他有很多秘密，也知道我还不够强、还没有……能留在他身边的资本。”他的声音一瞬变轻，话语里透出冷静而沉重的情绪来，“然后在这个时代的山本告诉我，我在未来被他舍弃了。”
——所以这一次，请你听到我的决心。
“我不能接受。”狱寺一字一顿地说着，祖母绿的瞳孔仿佛带着光一般，焕发着坚定，“[我不能在酒井大人身边]这种未来——我·绝·对·不·接·受！！”
烟灰发色的少年这么说道，掷地有声。
酒井佑人突然就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不像是悲伤，也不像是喜悦，酸涩地堵在胸口，逼迫他发问：“……为什么会是[酒井佑人]？我是说、你并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且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优秀。”
“这种事情，我比你更清楚。”狱寺隼人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恍惚间让酒井佑人有种被看透的狼狈，“但是，他是不同的。”
“黑手党中的Boss有很多，各种性格的……但对我而言，[酒井大人]是独一无二的。”狱寺说道，“即使是出现了和他一样性格的人，也是无法取代他的。”
不管用的是什么名字我都能认出你。
“——因为他是我唯一想要追随一生的人。”
——因为你是我想要追随一生的人。
“明天请您放心和白兰战斗吧！就算这只是七三大空的战斗，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您——即便是赌上我狱寺隼人的性命！！”狱寺朝着酒井佑人的方向突兀地一转，坐姿也变成了单膝跪地。在深夜的阴影里他悄悄执起酒井佑人的手，像每一个黑手党向Boss效忠时所做的一样，虔诚地亲吻他指上的大空戒：“——祝您武运昌隆！”
酒井佑人惊愕地看着他，一时间像是被掐断了喉咙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惊惶一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让他脑子里纷乱一片，理不出一点头绪。
——狱寺在向谁效忠？我吗？是[威肯休达因]还是[酒井佑人]？
——被……认出来了吗？！
他不知所措，手指不自觉地曲起几乎要握成拳，但在他想出应对办法之前，他只能愣愣地看着狱寺默默退去几步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回味他所听到的每一句话。
非常的、温暖。
好像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地表达着重视，好像是第一次意识到了所谓朋友一词带来的……意义。
“真的、非常感谢。”酒井佑人说道，眼里终于带上了一点笑意，“我会打败白兰的。”
直到听到细碎的交谈声完了，泽田纲吉才默默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呼呼大睡的蓝波边上坐下，好像一开始就没离开过。
他轻轻取下手套，借着火光看到自己套着指环的地方血淋淋的一圈，整块皮肤都已经爆了开来，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严重。
——会越来越严重的。
他无端端地这样想。
“其实这样也不错吧。至少不用我上场，被又摔又打的……”泽田纲吉怔怔地看着伤口，喃喃自语，但这种安慰在他自己看来都觉得苍白无力。
——如果有谁能帮我就好了。
他鬼使神差地摸出了一直带着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一个个往下翻着，直到停到他想要的人身上。
那是[被他单方面的认为]和他同是穿越者的……“酒井佑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Chapter 110.效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