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何迢迢》慕小容

2、葫芦变化

　　陆白休息了整整一日一夜，才勉强行动自如。心知这里不宜久留，陆白打算先回门派，他收拾好包袱，把小葫芦挂在腰上。
　　“咦？”看到小葫芦，陆白不禁惊呼出声。
　　现在的小葫芦还是三寸高，朴实无华，但材质却发生了不明显的变化。之前小葫芦明显是木质的，表面粗糙，但现在的小葫芦底部边缘处表皮脱落一层木屑，露出光滑的内层。
　　显然之前那场打斗使得小葫芦受到碰撞，机缘巧合下磕破外皮露出里面的真面目。
　　好奇的陆白伸手去刮木屑，奇怪的是看起来很薄的木质外皮却很结实，怎么也去不掉。捧着小葫芦仔细打量，陆白眼睛一亮，破口的木头处有一个小小的暗红血迹，再回想起打斗时小葫芦似乎沾上了自己的血，难道和血有关系？陆白咬破手指，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在葫芦上，晕开一小片血晕，戳一戳，似乎变软了。
　　沾染了陆白鲜血的部分一下子软成一小堆泥巴，被陆白像捏豆腐似的捏成粉末。如法炮制，很快小葫芦羞答答地露出真容，漂亮精美的简直像一个艺术品。
　　小葫芦整整缩水了一圈，变成晶莹剔透、泛着温润色泽的玉葫芦，玉葫芦表皮刻着流云状的图纹，透着神秘的莫名色彩。葫芦底部刻着九个不知名的米粒大小的符文，带着隐隐的古老气息，吸引人一探究竟。
　　陆白不认得这九个字，却对小葫芦的变化啧啧称奇，于是端详了一会，又喜不自胜地揣起玉葫芦。

　　陆白选了另一条路往回赶，一路上也不放过每处旮旯，期望能找出那么一两株灵草。
　　这片山头并没有阴凉的树荫，而是漫山遍野的土黄色沙石，偶尔遇到一堆荒草也是枯黄的，蔫头蔫脑搭着叶子。毒辣辣的太阳烤的陆白晕沉沉的，脸蛋红的似乎要滴出血，他不停扇着手掌期望从微风中凉快一点，可惜吹来的都是热风。
　　陆白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找了一块大石头，也不嫌脏直接坐上去，呼哧呼哧像小狗一样喘气。
　　解下玉葫芦，刚喝下一口水，“噗”，陆白狼狈地把水吐出来，葫芦里的水也顺着石头流到石间的缝隙里。
　　不知为什么，水变得又涩又苦，比药还难喝。
　　惊疑葫芦的变化，陆白忍住嘴里的苦涩感觉，诧异之余，不禁怀疑不会是葫芦外貌变了，连带着水也变了吧。
　　还没弄清葫芦改变的原因，陆白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到了，他张大嘴巴，眼睛看起来就像个傻子似的努力瞪着。
　　石缝之间冒出一点小小的绿色，在白花花的石头间格外醒目。
　　重要的是这点小小的绿色似乎一点也不打算歇一下，努力地冒出一个小头后，还艰难地继续向外窜，露出石缝的部分越来越大，最后冒出一寸长的叶尖。
　　陆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株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来，长得太快了，完全颠覆了他对植物的认识。
　　看到石缝边留下的水渍，狐疑地瞅了眼小葫芦，陆白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
　　不辞辛苦地跑到另一个山头找到一条泉水，陆白灌满小葫芦，风风火火跑回来，对着石缝间小草洒下。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没有任何变化。
　　“他奶奶的，怎么回事？又不变了。”陆白绕绕头发，疑惑越来越深。
　　“啊，对了，我真笨，葫芦里的水要过夜才可以吗！”陆白猛地想到以前葫芦里的水要前一天注入，经过一夜的不知名变化才拥有能使人快速恢复精力的神奇能力，同理，这次会不会也是这样。
　　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陆白再次将葫芦注满水，兴奋地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葫芦，似乎恨不得葫芦上长出一朵花。

　　夜幕降临，满天星光如梦似幻，一轮圆月皎洁无暇，为世间笼罩上一层名为月光的轻纱，将深沉的夜色装点得像一位高贵而神秘的绝色佳人。
　　无心欣赏醉人的夜光，陆白忍受着与白天的炎热完全相反的寒冷，看着毫无动静的小葫芦，失望之心越来越重。
　　难道之前的事情是自己眼花？小葫芦还只是平凡的小葫芦？是不是我自己太疑心了？反复问着自己问题，陆白看一眼冒出小头的小草，决定继续等下去。
　　圆月升到夜空正中，正是夜最深的时候，陆白哆哆嗦嗦打个冷战。
　　不知是不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陆白想放弃的时候，葫芦开始变化了。
　　玉葫芦表面发出青绿色的莹光——估计之前被木质外皮包着而遮住了光芒，莹光颜色澄净无暇，葫芦外表没有半点瑕疵，形成了陆白见过的最纯净的青绿色。
　　随着时间推移，葫芦外皮上流云状图纹仿佛活了，线条开始不住地扭曲，重新组合成一个又一个怪异的图案。
　　陆白从没见过这些图案，自然也不懂得有什么内涵，却能模糊感觉到这些诡异的图案含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力量，看似毫无规则实则大有深意。
　　神秘的变化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这些线条才乖乖变回原来的样子，也老实下来，葫芦散发的莹光也归于平静，看上去又是之前那个平凡的小葫芦了。
　　陆白打开葫芦塞，里面的清水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
　　将葫芦水小心地沿着石缝倒入，果真转眼工夫后，石缝间那株小草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生长起来。
　　震惊、意外、喜悦、不敢置信……陆白神情变换，意外之喜砸的他晕晕乎乎，简直不敢相信真有这种美事。
　　如今的修仙界灵气稀薄，修炼资源缺乏，尤其是一些珍稀灵草已经逐步灭绝。对于那些传闻中的珍贵无比的千年灵草，即使是高阶修士也要心动不已。而对于陆白这等炼气期小修士，数十年份的灵草都是一种奢侈品。
　　而现在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葫芦打破了这种法则，可以突破时间限制，快速培育出高年份的灵草，怎么不让陆白欣喜若狂。